洛府丫鬟倒是不少,只是伺候唯一一位小姐的奴婢倒真不多。
西院是个僻静的地方,人儿少,除了服侍洛青绫的几个丫鬟外,几乎很少有人打扰,除非是有什么要事。
洛青绫经常窝在书房里不出来,他就会经常看见一个丫头定点往里头送水送饭送零食,自然,也有他的一份。洛青绫也会定点去大逛一次集市,他于是整日悠闲。
但他没有偷懒,他有时候会不再依着那棵梧桐树听落在枝桠上的各种鸟儿唱曲,而是拿出一把木刻的精致的长剑耍耍,他始终沉默不语,亦难以寻觅诉说之人。
天气渐渐转凉,他时常听到书房中人咳得厉害,不免有些担忧,却又不太好管。烦闷之余,便立在檐上,看着并不远的远方,想起很多往事,百感交杂,情不自禁地从袖口抽出一只通透无暇的白玉长笛,痴痴地望着此物,一颗浑浊的泪水已然滚落。
他开始深沉地吹着一只不知名的曲儿,仿佛在诉说无数往事。
他感受不到狂风吹来,那身穿玄色劲服的少年似乎忘却自己此刻身在何方。
他的发丝随风飘散,他棱角分明的脸已经完全沉沦,在一段冗长的笛声之后,他才垂下双手,缓缓睁眼,冷冷地直视着灰茫的天空,仿佛一切都回到现实。
他叹了口气,忍不住干咳了几声。
“你进来吧。”不温不火的声音响起。
他闻见之后即刻飞身下了屋檐,藏好了玉笛,才低声问道:“小姐有事么?”
里头的人干咳了半晌,才缓缓开口:“方才那笛子是你吹的?”声音已然沙哑。
“是的,恐是打扰了小姐雅兴吧?我……”杜痴源心里有点慌。
“不,那倒是无妨。只是……你在瓦上站了这么久,不冷么?”洛青绫稍显关心地问道,虽然隔了一扇门,但还是有暖意钻入他的心房。
“不……”
“所以我唤你进来。这些天你身边无人说话,应该很闲闷吧?”洛青绫继而说道。
“还好,多谢小姐关心。”
“嗯,你进来吧。”
他心里暖融融的,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发现她正慵懒地坐在书桌旁的木椅上,身上披了件素色棉袍,左手边放着一只碳炉,桌上摆着一张墨迹未干的宣纸。
他见此情形立在门口好久,看着那张纸上面画着十分滑稽的东西的宣纸,不知如何是好。
“我晓得你定是冷的,坐这儿来吧。冬日里的衣物可有准备?过两日我出去一趟,你可以随我去买几件。”她浅笑着让他过来,梨涡灿烂。
“多,多谢小姐关怀。”他鼻子很酸,感激地望着她,走过去,坐在书桌旁的木椅上。
“这总是要比外头好的……”她说着,又干咳起来,皱着眉头,令人担忧。
“小姐,你没事吧?你自己也要注重身子啊。”他望着眼前善良的小姑娘如此这般,不免有些心疼。
“无妨,不必管它。你来看看我这幅画如何?你吹笛的时候我脑子里便有如此画面。”洛青绫指着宣纸上用墨水所作的怪异的画,语气明显有些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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