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梓杋把手中的水果、饼干等等东西一股脑扔给冷亦轩,然后去扶住爷爷,“爷爷,您慢点儿!”
真是爷爷的好孙子,这么孝顺!冷亦轩嘟起小嘴,轻声道,不过还是被陈梓杋听到了,“你不会放屋里去啊!”
“要去你跟我一起去!”冷亦轩一直嘟着嘴。
“爷爷老了,看了半天都没看清是俺杋杋来了。”陈梓杋扶着爷爷在旁边的一个马扎上坐下来,“快给孩子,把熟透的柿子拿来。”爷爷朝着已经在拿柿子的奶奶喊。
“就你待你孙子亲,这不是去拿啦,看你操多少心!”奶奶从屋里出来,边对着陈梓杋笑,边说爷爷。
陈梓杋接过两个有红又大的柿子,给冷亦轩一个,小声说,“我每次来都是这样,爷爷奶奶对话的台词都没有变过。”
“杋杋,这是谁啊?”奶奶问。
陈梓杋早就准备好台词了,“是我舅家大表姐。”
“额额!”奶奶应着回屋洗碗去了。
冷亦轩不满意地瞪他一眼。
自从爷爷得了高血压、糖尿病,再者年龄也大了,耳朵越来越不好使了。
“杋杋,俺孙女也来了?”爷爷仔细看着冷亦轩,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爷爷,我不是清晗!”
“你说谁?”
陈梓杋惊讶地看着她,“你叫爷爷?你知道爷爷说的是晗晗。”
“我知道啊!我不叫爷爷,那你说我该怎么叫?”
陈梓杋告诉冷亦轩说,“爷爷耳朵不好使了,说话大点声才能听见。”然后对提高嗓门爷爷说,“她说她不是晗晗。”
“哦哦。”
奶奶在一旁笑。
“爷爷,这柿子树是您种的啊?”冷亦轩用乖乖听话的嗓音问。
“我说种两棵吧!你奶奶还不让种,这不,虽然第一年接的不多吧!你说哪个孩子来了不能尝尝啊!总比在街上买的强,那里面都加着药,孩子吃咱自家种的多好啊!”爷爷抱怨着奶奶。
“爷爷,这柿子真甜,一点也不涩!”冷亦轩在一旁搭腔。
奶奶只是笑笑。
“好吃就行,走的时候让你奶奶给你摘几个。”爷爷笑了。
这个季节,柿子刚刚熟,树上挂的果子并不算太多。
但都是爷爷辛辛苦苦工作的收获。
爷爷也是老一辈的革命军人,什么苦没受过。当时,家里住的都是土坯房子,谁家的房子能砌上几层砖那就是条件非常好的了。咸菜都不能经常吃,窝窝头那就是更不可能的。一个劳动日就只有不到一毛钱的工资,爷爷去当兵一个月只有六块钱,当了几年兵,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为此在部队还烙下了风湿病。
从小陈梓杋就喜欢故事,刚开始是爸爸讲,后来爷爷给他讲,讲军队的故事,讲老一辈的生活。
爷爷这一辈的人,他们很容易满足,总是喜欢自己动手。
“爷爷,这院子里的路都是你铺的啊?”陈梓杋提高嗓门问。
“是啊,我自己闲着也没事,多锻炼锻炼啊,这不你要不来,我一会要给那急了树松松土,浇浇水。”爷爷看着陈梓杋,“我这刚认出来俺杋杋。”爷爷有仔细看看冷亦轩,“这是俺晗晗不是?”
“你看你吧,我刚问过,那是人家舅舅家的女儿,轩轩。”奶奶在一旁又在吵爷爷。
“爷爷,是我,我是轩轩,我是第一次来看你,对了,听杋杋说你不能吃太甜的,我买了些无糖饼干,放屋里的,记得吃啊!”冷亦轩用又乖又耐听的语气说。
这让在一旁的陈梓杋看呆了: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一套啊?
“你懂什么,这样才能讨爷爷喜欢!”冷亦轩瞥他一眼。
“我担心你会像电视剧里演的一样,害了我爷爷然后在我这卖乖。”
“你会不会说话啊?不相信我是吧?”冷亦轩踩他一脚。
“没有没有。”
“买那些东西干啥,你们又没有挣钱,不用带东西,心意到了,爷爷就满足了。”爷爷有点生气。
“爷爷,我告诉你吧!暑假的时候,我去一家酒店打工,一个月,挣了不到两千块钱呢!”
爷爷回心得笑了,“杋杋都知道自己打工了,干什么活啊?会不会?那活累不累?”
“爷爷,你忘了,我小时候经常跑到咱家的酒楼里玩啊!看也能看会,活不是很累。”说话间陈梓杋眼中流露着自豪与得意。
“那行,只要不耽误学业就行。你看,你那大伯家的两个哥哥、姐姐,有的虽是上了大学但是什么出息都没有,有的连大学都没上。咱们陈家就看你了。”爷爷一脸失望的神情。
“放心吧!爷爷,我一定努力!”
“行!”
紧接着一段沉默。
旁边的鸡在溜达过来,溜达过去,优哉游哉的!
院子并不大,但是你很少见到哪里有鸡的排泄物,想必是爷爷闲来无事,总是爱打扫。
阳光正好,爷爷坐在马扎上,有靠背的那种,微风跳跃着经过他那短短的白发,距离他有两米远的正南方向有一口缸,就是跟司马光砸缸里面的那口缸一样,有着很悠久的历史了,在缸的西南方向有一口井,让这个小院有一种复古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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