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熟练地翻出了手机，打开软件。
“你急需？”
“不，是我的老师，你发给她吧！”
朝小姐的电话打了过来，林开拿着自己的手机，仿佛还有些颤抖的手。嘱咐了几句，便让朝小姐赶快上课去了。挂了电话，林开才注意到牟言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
他注意到林开的眼神，回了眼，他从背包里抽出一包纸巾，递给了林开。
林开这时候才想起自己的鼻子，一定丑到尘埃里去了。
她叹了口气，实在是没有办法，接过了牟言的纸巾。
男人掌心的文络印在林开的手中，摩擦起她对往事的回忆，林开一个激灵，瞬间抽回了手，现在原地。
“有静电？”
林开摇摇头，随即有狠狠点头，拿过了男人手中的纸巾。
的确，是有电。
“谢谢你。”
林开跟在牟言的身后，一步一步往前走。
牟言轻声应了一句，没有回头。
“牟言，”
前一班车已经开走了，他依旧选择的是刚刚靠窗的位置。
“嗯？”
牟言坐下，偏过头，看着林开。
林开摇摇头，露出一张久违的微笑。
她不知道她有多么享受这一刻，这一刻，在她小小的世界里，想了整整六年。
没想到这样荒唐的事真的能够出现在自己的身上，牟言，你可知道，我曾经在暗无天日的世界里幻想你会忽然朝我走来。
我曾经毫无指望地喜欢过你。
车开始启动，男人转过头。
“林开，我要走了。”
林开看着朝思暮想的侧脸，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她冲他挥挥手，看着牟言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什么也没有留下。
寒假很快就来了，林开的学校放假很早，晕头转向地忙完了几乎所有的事，她安静了下来。接近两个月的寒假，她找了一份卖衣服的工作，也好，林开很开心，她能够画一些淡妆，穿着黑色的衣服，颇有少妇的风范。
A区很繁华，林开在最繁华的偏远地带找到了这份工作，也是一个商场。她挎好了包，这是她第一次在“工友”的鼓励之下做了一次破天荒的决定。第一次，在毫不犹豫地情况下，烫了头发。
生活在这个世界19年，林开从没有想过自己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烫头发。而实际上，也并不像言情那样，迷人魅惑的波浪大卷是吸引异性的最佳选择。林开顶着一头长到肩下的波浪，走在清晨的大街上，并没有收到异性发出来的邀请信号。
林开自嘲地笑笑，走进商场。
今天是大年初一，离开学的日子还有一个月左右。
店长今日休息，林开一个人在店里，丽丽肚子痛而早早不见了踪影。
想着团圆的日子对每一家人都是有特别意义的，今天应该会比较少的人，可是林开估计错了，人不但不少，反而一波又一波。她险些忙不过来，幸好丽丽很及时，回来了。
“这个是你的！”
丽丽给林开打了个手势，便朝里面走。林开往外走，一个中年上下，温婉贵气的夫人走了进来。蓝绿色的包挎在手腕处，走得缓慢，林开有礼貌冲女人问好。
正纳闷中年妇女怎么会到这里，便看见身后跟着进来一位高出妇女一个头的男人。
林开有些眩晕，或许是每天在这样暖气充足的商场里待久了的缘故，她仿佛看到了牟言。
妇人走过了她，往里走去。
显然，牟言也看到了女人。眼眸里泛过一道光，很快消失。林开哑言，真的忘记该说什么。
“这件衣服你觉得怎么样？”
妇人将衬衫递了过去，牟言大概扫了一眼。
“我试一试这件。”
他转过身对林开说。
女人猛地抬起头，撞入她眸子里的便是男人拿着衣服的样子，高出林开一个头的样子，要自己穿上很高很高的鞋子，才能够触及到他的鼻翼。林开呼了一口气，商场的暖气很足，她觉得有些热。
“好的。”
林开极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大概看了一下牟言的身材，她能够清楚地说出男人穿的尺码。中号，完美的均码身材，林开将库存的另外一件衬衫拿了出来，递给了牟言。
“试衣间在这里。”
她走在牟言前面，回头便能够看清楚男人，牟言走了进去。
丽丽的客人也走了，此时她过来，便和妇人攀谈起来，笑得很甜，林开不得不佩服丽丽，有很高的交际能力，无论和谁。
门打开了，林开怀疑自己会不会是得了病，每一次见牟言，无论什么样的场合，就会呼吸急促。
很好看，她脱口而出，牟言闻言转过头看她。
妇人眉开眼笑，她有一个很棒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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