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悻悻然离她一尺远。
“徐荣荣怎么还没到？”
牟言看了看手表，是那种纯黑色的。林开跟着他的视线也看去了表，真好看。她如痴如醉，没有开口回答。牟言看完了时间抬头的瞬间，刚巧和林开打了一个照面。林开匆匆别过眼，看向覃欣柔，她自己的心跳已经听不见了，也开口找话题。
“对啊，徐荣荣怎么还不来？”
“不知道，说好了这个时间集合，他肯定是起晚了吧！”
覃欣柔撇撇嘴，看着牟言，男人没有别开视线，稳稳接住，之后便又看了看表。
“我们定的那班车，快到点了。”
覃欣柔才回过神来，林开已经摸出了手机，给徐荣荣打电话了。
“他已经到了，在买早饭。”
不一会儿，就看到一个妖娆的身影出现在四个人的面前。徐荣荣大口咬着油条出现，神情悠闲，和这拥挤的车站显得格格不入。男人一眼看到了覃欣柔挥舞着手臂，险些撒了一地的豆浆。
“快点！”
覃欣柔扯着嗓子，也不知道那个卖弄风骚的老男人有没有听见。
“你也要来一口吗？”
徐荣荣看牟言一直盯着自己看，将油条放到了牟言的嘴边，男人瞥了他一眼，打开了他兰花指泛滥的手，走到了前面去。
不是节假日，他们坐的这班车不挤，五个人依次上车，加菲猫当即将徐荣荣拉到了自己身旁。
林开站在原地，一愣，然后等待着自己前面两个人坐下。覃欣柔随意找了个位置，靠窗，她视线看着过道上的两个人，很明显了。林开朝着反方向转身，却听见了的牟言低沉的声音。
“你和覃欣柔一起坐。”
她回头，对男人摇了摇头。
“我晕车，要吹风。”
谁都知道，覃欣柔对牟言的心思。
加菲猫知道，徐荣荣知道，所有的都知道。
牟言，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林开转过了身，独自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谁知道刚刚坐下，牟言竟然也跟着在自己的身旁坐下。
她想起来，但是又觉得太唐突。她想说，这里的人都知道覃欣柔对你的感觉，你可以去和她一起坐，可是林开觉得自己这样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太矫情。
索性什么也不说。
四个小时的车程，她心惊胆战。
覃欣柔的表情，她也不敢去看。
上了高速路，颠簸得少些了，林开胃里一阵翻腾，她暗自叹了口气。她是真的晕车，没有说假话，这不是长途大巴，窗子是可以开的，可是开车不久就已经开了空调，她欲哭无泪。只有默默倒在一旁睡觉，任凭多干净的车，她都会闻到微弱的汽油味，这个也不列外。
睡觉的时候林开感觉那样的味道不断往鼻子里挤，她快要吐了。
加菲猫传过来的零食她拒绝了，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仿佛只要一动就会立马吐出来。
算了算了，她一咬牙，闭着眼，从一数到一百，循环。
不知道第几个一百过去了，覃欣柔响亮的嗓音响起，林开觉得自己快要虚脱了。
“可以起来吗？”
是牟言的声音，很淡，很平静，林开对他摇手。
“我自己可以，你先下去吧！”
车停在终点站，林开想着应该不会立即开走。停留了片刻，她并不想麻烦别人。
片刻，她以为牟言走了，深呼吸一口，林开睁了眼。
看到男人依旧泰然自若地坐在自己身旁，她惊讶，险些叫了出来。
“现在好点了吗？”
牟言将一张湿巾从袋子里抽了出来，递给了林开。
“他们都先进去了，你待会找不到。”
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申明什么。
林开点点头，接过了纸，道了声谢。擦了手，便提包，同牟言一起下车。
过夜的地方是一个居民的家，这里覃欣柔曾经来过一次，在这里住过，所以她轻车熟路，很快找到了这家。
房主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看起来七十岁左右，很慈爱，或许是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多人一道来，专门拜访自己家，她看起来很开心。加菲猫和牟言接过了林开和覃欣柔的东西，放到了相应的房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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