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就是一，覃欣柔说走，当日下午便走了。徐荣荣说什么也觉得覃欣柔是出去玩更好的东西，死皮赖脸地跟着她坐上小镇第一班车出发了。
加菲猫觉得无聊，看着林开，心里想说什么，停住了。
“不去走走？”
“我等牟言回来。”
林开回答加菲猫的问题，毫不含糊。
事实上，牟言早上起床以后便没了人影，她说，她要等他回来，因为他的手机放在床上无法联系到他。
男人回来的时候已经午饭结束了，门轻声被打开，林开反射性从软榻的沙发上坐直了身体。
“你回来了？”
她的声音不大，很疲倦，很累，男人关了门，走了进来，看着林开一人，他淡淡开口。
“她们了？”
“回去了。”
林开看着牟言的眼睛，她曾经对自己说过，如果有一天，她愿意主动去直视男人的眸子，一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再也不会为男人忧愁，她不爱了。
可是林开觉得，现在她很悲愤。
“为什么要拒绝欣柔？”
加菲猫是出去了，整个房间就剩下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林开看着牟言，他静静地站立在门口，没有考虑要迈步。她想，她的问题，牟言如果不回答，她就会上去给他一拳，其实为的除了覃欣柔，还有她自己。
“你不打算回答吗？”
林开第一次对这个男人产生厌恶的情绪，是在逃避吗？牟言，我所认识的男人如神一样活在我的生命里。
牟言换了鞋，直直走了进来，他瞥一眼红着脸的女人，没有停留，往他的房间走去。
“牟言，你必须回答我！”
林开跑上前去，在旋梯的入口，她拉住男人的手臂。
她觉得在牟言看来，她的行动一定可笑到极点。
这算是打抱不平吗？林开？这么多年了，若真的是打抱不平，你为什么又这样的心虚？
男人眼神全是精明，他看人的样子很认真，林开几次被吓得缩回了手，她的手颤抖，可捏得很紧，她想她自己是不可能再放开他。
事实上，林开自己也不想放。
“为什么要拒绝她？”
林开觉得自己这样的说服力不够，她继而又补充到。
“牟言，她那么爱你，六年了，你怎么都不会感心软？”
“她爱我，我就一定要爱她吗？”
冷不丁，男人任由林开禁锢住自己的手，他高林开很多，力气自然不小。牟言只要轻轻一推，她保准能够落到地面被砸得疼痛。
“林开，不是每一个都有义务去接受一个自己不喜欢的人。”
他抽开女人的手，黑色的眸子看她一眼，对林开这种行为，他深恶痛绝，不等女人回神，牟言已经迈开修长的腿，消失在楼梯的转角。
林开狼狈，她是第一次对牟言咆哮，牟言第一次对她生气。
怎么可能说是第一次？两人根本就没有什么交集，什么也可以不算！
久久现在楼道口，林开没有说话。
为什么？牟言，为什么不肯接受覃欣柔，她明着，对你这么多年，就算是一颗石头，也应该被磨光了棱角。
为什么这一切偏偏是你！
回来的时候，林开一个人坐的车。
她没有因为这个生气，牟言，或许她还不能够完全生气。
风打在她的脸上，她无法清醒。
牟言，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难道说，你心底，还有另外一个女人的存在，所以才不那么愿意接受覃欣柔吗？
浑浑噩噩的几天，林开哪里也没有去，暑假如期而至，她找了一份老师的兼职。
翻开备课本，岑晋严肃的脸浮现。
“花开，我觉得你可以做老师，你觉得了？”
林开转头，没有理会岑晋。
做老师吗？这个的确是她的梦想，不过是曾经的梦想。
短信的声音不尖锐，林开偏头，从帆布包里抽出了她白色卡通人物的手机。熟练地划开，牟言的名字又让她的心为之一颤。
“对不起。”
牟言的话本来就不多，林开清楚。
算算日子，半个月前结束的那场不愉快的旅行活动。林开一直挂在心上，却时常忘记。这半个月，覃欣柔如同人间蒸发般，杳无音讯，她打过电话。对于牟言对她的一些行为，她能够记住，却没有去想。
回什么？
林开心烦意乱，索性扔开了手机。
不回吗？
牟言一定会以为她在生气。
可是，拿起的手机，林开在瞬间就放下了。算了，林开，你真的将自己看得太重，你在牟言的心中，充其量就是一个路人甲，别人怎么会为你心烦意乱？
她打开手机，决定还是应该回过去。
“没关系。”
想发一个“没事”，林开打了字后便删了，觉得这样字会很少。
她静静放下了手机，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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