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嫌弃他。我喜欢他。”
林开笑着,很诡异,吸了口面前的果汁。
“所以你才更应该关心他。”
林开将放下的筷子拿了起来,瞥一眼苦恼的女人,太滑稽。
“我要怎么委婉地告诉他,其实我不在意。”
“试试吧!”
林开绷住自己快踌躇地神经。
“怎么试试?”
林开笑而不语,自己探索。
王承楠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眼神开始变得有些迷离。
其实,她真的不嫌弃谨林,谨林人真的好!
忽然对正在埋头苦干的女人说到。
“花开,让你快些吧!被人捷足先登。”
林开抬眼,顺着王承楠羡慕的眼神望去。
不敢相信吧?
她心有些紧张,所以,她总结的一句话,很真实,其实生活,也是所有巧合的聚集。
“牟言其实已经有了女朋友。”
王承楠回了眼,林开看得清楚,那是覃欣柔,昨天她的电话,她的邀请,在今天应验了。
她转过了身,吃的都索然无味。
她有些恨自己。
压抑,王承楠也开始有些心不在焉。
“走吧。”
林开对她说,既然已经饱了,她不想待下去。
王承楠起身,一同往外走。
结账的时候,林开发现王承楠消失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大事不好。
“花开,我在这儿!”
果然,她不是省油的灯,林开腹诽。
覃欣柔的目光扫到了林开的身上,王承楠正坐在牟言的身旁,林开尴尬,她破坏了一场原本平静的约会。
林开说过,她在牟言的面前,表情都是尴尬的。
“欣柔。”
“你们认识?”
林开不再理会王承楠,她看了看覃欣柔,眼神里却望不到平时的关怀。
“我们先走了。”
“花开……”
“一起坐会儿吧!”
覃欣柔说。
“花开,牟言我们几人许久都没见面了。”
确实,林开说,很久没见到牟言,两个月了,好快。
说聊天,却是覃欣柔的问话,牟言有一句无一句地回答,镇定自若,他的心思,没有人能够看到。包括林开,那个默默在角落里观察过他年的女人。
出餐厅的时候,牟言将外套穿上,黑色的背影,笔直站在她的视线里。
覃欣柔说,她和林开一起。
林开的“新家”不在学校,覃欣柔今夜却想去。
她总不会拒绝。
月光洒在漫长的街道,林开走在覃欣柔的一旁,她没说话,覃欣柔也不说,各怀心事,林开想,到家了,家里有她最爱的咖啡。
高跟鞋在水泥路上轻轻拍打,路灯不亮,却能够照明她前进的路。
“花开,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林开忽地顿了片刻,心里猛烈抽动,她偏过头,覃欣柔的面容隐匿在黑暗之中。
她低低应了一声,模糊至极。
覃欣柔继续走,沉默代替了林开的惊讶。
“花开,你有没有等过一个人?”
覃欣柔淡淡呼出一口气,林开听得真切。
“我爱牟言,爱他的一切,我等得好幸苦。”
她转过身来,在黄昏的路灯下凝望着一米开外的女人。
“他是我赖以生存的人,我将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奉行为准则,你有没有将一个人爱成生命?”
林开听不出女人话中的意思。
“其实,我每次都可以自己去见他,可以自己分享爱他的喜悦,而我每次都将你带在身旁,分享给你,因为我视你为知己。”
一段沉默,林开甚至能够清楚自己的心跳频率。
“花开,为什么你每次都会出现?”
覃欣柔停住了自己的脚步,她转过身,略带幽怨的眼神,是林开不曾见过的。
“花开,为什么?我每次都让你出现。”
她自言自语,林开心骤然漏拍。
“这个,你熟悉吗?”
路灯打在覃欣柔的手上,黑色的手机,她视力不错。
牟言,在寒假的时候,所谓被丢失的手机。
林开明白了,她跟着来的目的,很明确,以至于自己再也不能够呼吸。
覃欣柔站得不远,她将林开惊讶,懊恼,到平静的面部表情看到心里,那颗沉寂的心,再也不能够原谅这种背叛。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手机应声而碎。
到林开的脚踝,停下,讥讽。
“上天都在可怜我。”
覃欣柔说话的时候,声音在颤抖,那种延续要心脏的背叛。
“连捡到手机的好心人都可怜我,林开,你还在伪装什么?”
覃欣柔的泪伴着她的手,一齐落在了林开的脸上。
“十年,我待你如生命,原来你一开始就在算计我。”
覃欣柔眼中泪水顷刻而下,林开措手不及,林开无力反驳。
“林开,你虚伪得真可怕。”
她也设想过,有一天,自己终于和覃欣柔走到了尽头,是怎样撕裂的画面,覃欣柔肆虐的泪水滚烫,让她的卑微和虚伪无处遁形。
她不想。
“对不起。”
覃欣柔比任何时候冷静得多,她不撕心裂肺,她不如林开想到的那样,甚至是冲过来按住她的脖子扬声掐死她。
她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林开,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
“你虚伪得这么认真,我才是最对不起你的人!我辜负了你的表演,卖力地表演,林开,我真是一个用情的观众。”
有时候,覃欣柔会想,她到底什么地方做错了,所有的感情都要与她擦肩而过,她投入的,用情的,所有都在嘲笑她的认真。
“林开,你为什么要这样?”
林开无言以对,她,说不出反驳的话,的确,她一开始就背叛了覃欣柔。
她说的一切,林开毫无反驳之力。
“为什么不说话,林开?”
覃欣柔凝视着她,眼睛酸涩到所有的泪都一并干涸。她活得像个笑话。
“对不起。”
耳光如期而至,覃欣柔步伐沉重,走到她的面前,林开看清了她布满血丝的眼。
“林开,我覃欣柔还用不着道歉。你不配。”
整个身体被女人推到了行道树的树干,覃欣柔不柔弱,她要接着树旁的路灯,将这个女人的面孔看的清楚。
十年,她究竟看不清楚。
“为什么要瞒着我?欺骗我很有成就感吗,林开?”
她苦笑。
“看着我被你们瞒得无知的样子,很满足吗?看着牟言一次次拒绝我的样子,你很成就,是吗?”
覃欣柔的心,大雨将至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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