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月跟着霍承卓继续赶路,他低头沉思道:“蛇老伯告诉我,那颗桃树被六个世外高人给带走了,难道他们就是六大派的掌门人?蛇老伯还劝我,必须修炼到金色地品雷字诀之后,才能将乾坤袋滴血认主,这金色地品雷字诀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正当荀月百思不得其解,急得抓耳挠腮的时候,章三突然连滚带爬地从密林里跑出来,他惊恐地喊道:“付...付大爷,您...您二弟他...他被一头真言猛兽咬断脖子叼走啦。”章三的演技可谓出神入化,若不是他长得有些丑陋,完全可以胜任一部电视连续剧的主角。
荀月等人急忙跑到事发地点,付乘风揪住章三的衣领喝问道:“那畜生呢?二弟的尸体也被它叼走了?这是死无全尸啊!”荀月虽然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菜鸟,但是联想到章三种种怪异的举动,荀月再傻也该反应过来了,因此质问道:“姓章的,你简直满口胡言!这路面上如此湿滑,却根本没有一个爪印,那头真言猛兽难道是插着翅膀飞来的?”章三舔着嘴唇狰狞地笑道:“既然事情已经败露,老子也不必再隐瞒了。”章三的身体不停地颤动,从他的头顶上冒出一股浓浓的黑烟,那黑烟在空中逐渐凝聚,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男子背着双手缓缓从黑烟里走出来,章三的身体软绵绵地倒在地上竟然已经变成一具干尸,中年男子轻蔑地扫视一眼众人,笑道:“皇九剑是属于小主人的,林烛峰包括你霍承卓都休想染指!”
中年男子抬起手掌,掌心溢出一滩淡淡的黑色液体朝着付乘风轻轻一招手,付乘风双脚离地不受控制地向他飞过去,中年男子的手掌吸住他的额头,掌心的黑色液体变幻颜色,一滩淡黄色的液体覆盖在中年男子的手臂之上使得他力大无穷,中年男子一拳轰出,付乘风眼睁睁地看着拳头在自己的瞳孔里逐渐变大,‘噗嗤’一声轻响,付乘风的脑袋就像一个炸开的西瓜,白色的脑浆夹杂着鲜红的血液,在月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阴森恐怖。中年男子冲进队伍里面大开杀戒,眨眼间的功夫,除荀月和霍承卓之外,其他人纷纷殒命。
中年男子弯着腰一边用器皿收集鲜血,一边谨慎地盯着霍承卓,他毕竟是大凌国的太子,若是毫无准备地来到兽山岛,打死他都不相信,霍承卓身上必定有某种极为厉害的法宝,祭祀皇九剑需要耗费大量的八字真言,因此中年男子并不敢冒然出击,他将瓷质的器皿塞进乾坤袋,脚底的黑色液体喷出一股巨大的弹力,中年男子瞬间消失在密林之中,他哈哈笑道:“老子还有一件大事要办,太子殿下告辞啦,后会无期。”霍承卓暗骂道:“兽山岛果然已经被人捷足先登了,那张符咒必定就是他贴上去的,好在殷天鼎老前辈快要到了,皇九剑是属于我的!”霍承卓十分担心中年男子会杀个回马枪,因此守在荀月的身边彻夜未眠,荀月是车到山前必有路的性格,没心没肺地躺在一块石头上呼呼大睡。
翌日清晨,霍承卓和荀月继续向北前进,终于在接近晌午的时候和林烛峰的队伍汇合,霍承卓将遭到假章三偷袭的事情向众人讲述一边,林烛峰闻言,皱着眉头骂道:“草!昨天夜里,一个身材肥胖的黑衣人突然来到斗兽场,我们也是伤亡惨重!林某已经清点过人数了,我干!竟然损失掉二百多人!”绝大多数的修仙者完全是抱着打酱油的心态来到兽山岛,他们可没有蠢到认为自己能够从十伐赤和大凌国的手里抢到皇九剑,斗兽场里散落着不少宝贝,他们已经赚得盆满钵满,皇九剑虽好,但是也没有必要把命给搭上,因此纷纷打道回府。
霍承卓并不死心,他对皇九剑是志在必得,在征得荀月的同意之后,二人迈着坚定的步伐,继续向兽山岛内部深入,林烛峰紧紧地跟在他们身后,心中冷笑道:“甄勤寿果然没有骗我,荀月你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我林烛峰贵为十伐赤的外宗弟子,哪一点他么的不如霍承卓,你为何把羊皮纸献给他?我和霍承卓的八字真言不相上下,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三人一路跋涉直到傍晚时分,终于到达兽山岛的最北面,一座由黑色的巨石堆砌而成,样式古朴的宫殿屹立在正前方,好像一头狰狞的洪荒巨兽。
此刻,在宫殿的一间密室里,一胖一瘦两名中年男子正在低声交谈,瘦男子桀桀怪笑道:“大哥,咱们足足耗费十年的时间,祭祀皇九剑的祭品全都已经准备齐全了,哈哈,皇九剑即将出世,小主人肯定会重重赏赐咱们。”胖男子笑眯眯地盯着自己的二弟,说道:“那些赏赐,你就不要惦记了。”瘦男子惊道:“你他娘的什么意思?”胖男子猖狂地笑道:“因为你不会活着见到小主人!”胖男子分开食指和中指,指尖上覆盖着一滩浓郁的土黄色液体,瞬间插进瘦男子的双眼之中,两根手指用力往外一扣,竟然将二弟的两颗眼珠子硬生生地扣下来,胖男子仰头大笑道:“哈哈哈,二弟啊二弟,你竟敢在小主人的面前和我抢功劳?我吴德岂能容你?愚兄会托梦向你转达小主人的谢意,你在九泉之下尽管安息吧,哈哈哈。”
荀月、霍承卓、林烛峰三人小心翼翼进入宫殿,宫殿里面悄无声息,一道暗红色的铁门挡在荀月的面前,一股巨臭无比的味道从铁门后面飘散出来,荀月捏着鼻子说道:“我靠!粪便!这里装的一定是粪便。”荀月联想到推开铁门之后,稠的稀的、粗的细的各种样式的粪便倾泻而出,那画面感简直太强,荀月的胃里不停地翻涌,恶心得一阵干呕,霍承卓笑道:“哈哈,荀老弟的想象力太丰富了,这恐怕是腐尸的味道。”霍承卓看着林烛峰商议道:“林公子,这道铁门已经被人施加阵法,你我联手试试看,能否强行破开它。”
在六大派之中,十伐赤距离大凌国最近,林烛峰估计程师哥和外宗的几位长老马上就要到了,因此冠冕堂皇地说道:“太子殿下,你实话告诉我,你身上是不是有一张关于了元魄的羊皮地图?呵呵,十伐赤心系天下苍生,追回被盗的了元魄是我们不能推卸的责任,你乖乖地把它拿出来吧,林某帮你参谋参谋,你若是不肯便是天泽境的千古罪人!”霍承卓闻言冷笑道:“千古罪人?哈哈,四十七块了元魄存放在天泽四十七国之中,起到相互制衡的作用,大凌国乃是了元魄无可争议的拥有者,那是六大派的创派祖师爷赋予我们的权利,秦坦夫、萧苍廉两位大人岂能放纵十伐赤在大凌国的地盘撒野!”
秦坦夫和萧苍廉二人,那是站在悠州金字塔顶端,神灵一般的存在,林烛峰听到他们的名字吓得瑟瑟发抖,正当他无计可施的时候,一名潇洒的白衣青年突然冲进大殿,他指着霍承卓的鼻子大声喝道:“大凌国不过是湮羽军的傀儡政权,你霍承卓区区一个大凌国的太子,竟然对十伐赤出言不逊?即便有湮羽军的包庇,我程英也要给你点颜色瞧瞧。”林烛峰看到白衣青年之后,高兴得抱住他的胳膊,喊道:“程师哥你来得真及时啊,我昨天已经得到确切的消息,那张羊皮纸就在霍承卓的身上。”那名自称程英的白衣青年,胸有成竹地笑道:“此次林师弟立下汗马功劳,我必定会在掌门尊人面前替你美言几句,林师弟晋升内宗弟子是迟早的事情。”
林烛峰激动地双腿打颤,好像找到失散多年的亲生父母,他扑进程英的怀里,眼泪汪汪地说道:“呜呜~~,程师哥的大恩大德,烛峰没齿难忘!”程英一脚将他踹开,低声骂道:“你他么的别废话了,殷天鼎也已经抵达兽山岛了,外宗的两位长老正在尽力地拖延时间,即便如此,我估计也撑不过半个时辰,咱们抢到羊皮纸和皇九剑之后赶紧跑路。”程英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弯月形的大砍刀,神色冰冷地瞪视这霍承卓,一场大战显然是在所难免的了,霍承卓面不改色,将荀月挡在身后,说道:“父皇在临行之前,曾经送给我一张威力极大的火符,里面蕴含着狂暴的火字诀,荀老弟你躲远一点。”霍承卓嘴角微微上扬,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张毫不起眼的符咒,他大喝一声:“你们二人竟敢抢我大凌国的至宝了元魄!休怪霍某痛下杀手!受死吧!”霍承卓将体内的八字真言灌输到符咒之中,霎时间,大殿内一条长三丈、粗尺许,通体暗红的火色长龙冲天而起,这条长龙和季安耕凝聚的长龙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唯一的优点就是操控起来比较灵活。
此刻,胖男子吴德躲在铁门里面,笑得前仰后合,心中嘀咕道:“竟然是一张火符?哈哈,大凌国当真是不惜血本啊!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打吧打吧,最好打得两败俱伤,哈哈。”火色长龙在空中盘旋飞舞,颇有一种睥睨众生的姿态,一条龙须不经意间触碰到宫殿的石墙,那石墙在高温的炙烤下,瞬间融化成一滩岩浆,霍承卓笑意盎然地说道:“程兄你可要小心了,稍有不慎,你便会被烧成骨灰!“骨灰你妹!”程英怒吼一声,皇九剑和羊皮纸对他太重要了,这关系着他将来能否得到十伐赤的重点栽培,因此程英唯有一战,他急忙催动八字真言,一滩淡黄色的液体溢出体外,竟然幻化成一个巨大的手掌,那手掌好像捏着一根牙签,将砍刀投掷出去,砍刀划破长空形成一股震耳欲聋的音爆,直奔霍承卓眉心而去。
霍承卓岿然不动,他操控着火龙张开嘴巴,喷出一口龙息,坚硬无比的砍刀在距离霍承卓三十米远的时候便已融化成一滩铁水,程英并不气馁,用尽所用的力气将手掌摁在地面上,疯狂地吼道:“起!”话音未落,霍承卓的脚底下,突然升起一座尖利的小型山峰,刺向霍承卓的咽喉,霍承卓毫无防备险些摔倒,程英大喜过望,随即从乾坤袋里掏出三柄长枪,‘嗖嗖嗖’音爆声再次响起,程英本人也跟在长枪后面朝着霍承卓冲过去,他的左脚猛地踩向地面,跳起一丈多高抓住其中一柄长枪,长枪之上覆盖着一滩漆黑的液体用来抵御火龙的高温,一枪插在它的脑袋上,火龙嘶吼一声神色极是痛苦,霍承卓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操控着火龙挥舞着龙爪抓向程英的胸口,程英使出一招懒驴打滚慌忙闪避。
荀月站在霍承卓的身后,看得热血沸腾,他再也等不及了,八字真言拥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一挥手山河破灭,但凡一个有血性的男儿都会深深地沉醉、着迷,荀月的心里在大喊:“殷老前辈,您快来啊,我要修炼八字真言!我要手刃仇人、报仇雪恨。”林烛峰看到程英被霍承卓逼得节节败退,早晚会被火龙烧成灰烬,他悄悄催动体内的泽字诀,朝着荀月突然发难,荀月毫无还手之力,瞬间被林烛峰掐住脖子,荀月临危不乱,他急忙从怀里掏出绣花剪,刺向林烛峰的心窝,林烛峰冷笑一声,磅礴的泽字诀凝聚成一副黑色铠甲,荀月的绣花剪好像刺进一团棉花里,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林烛峰哈哈大笑,怒喝道:“姓霍的快住手,你信不信我把他宰了?”霍承卓骂道:“林烛峰你...你简直无耻至极。”林烛峰厚颜无耻地笑道:“多谢太子殿下夸奖,谬赞谬赞!哈哈。”
此刻的霍承卓可谓破绽百出,正所谓趁他病要他命,程英轰出一拳砸在他的小腹上,霍承卓的丹田传来一阵剧痛,吐出一口血箭瘫倒在地,程英竖起大拇指,由衷地赞叹道:“林师弟够无耻!好样的!”林烛峰羞赧地说道:“嘿嘿,不敢当不敢当。”程英从霍承卓的怀里拿出乾坤袋,果然在里面找到一张羊皮纸,程英如获至宝,指着暗红色的铁门说道:“快!轰开它!两位外宗长老恐怕不是殷天鼎的对手,咱们带着皇九剑快逃命吧。”正当林烛峰蓄势待发,准备推开铁门的时候,一个神色憔悴的肥胖男子飞身跳出来,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黝黑的长剑,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前后耗时整整十年!祭祀终于大功告成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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