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衍蓦地笑了,颇为无辜,“这是怎么个说法,我们前来救我妻子锦鲤,宋兄及华清弟子前来捉妖,出发时并未见二位,为何二位在我们之前了?况且此处乃由我引领才得进入,不知二位怎么知道入口在何处?为何知道了,却悄悄前来,不知会旁人一声?”
宋星这厢哑口无言,支支吾吾欲要分辨,被江城子拦下了,登时不再作声。只见江城子拂了拂褶皱的衣袍,拂尘一扫,就变回了原来那副一丝不苟的威严模样。他捋了捋胡须,说,“老夫素来会与徒儿宋星于后山练功,今日早起至此,似是碰触了那海蜃的某种机关,继而就来到此处。至于这是哪里,老夫与徒儿亦是不知,我们缠斗多时亦不得其法,不成想竟偶遇你们,也是无量天尊,因缘一件。”
宋清如问:“那方才前面那只被捻碎的蟹妖呢?”
江城子又捋了捋胡须,“这个本座就不知了。”
华嵋听了又腹诽道:啧啧啧你问我们咋来的,我就说我也不知道我咋来的,哎哟哟真是比姐夫还无耻啊。
甄衍会心一笑,也不再做分辨,“如此甚好,有了江城子道长与宋星姑娘,我们自是如虎添翼,如此,便走罢。”
江城子点点头,便大步走开了。有了江城子和宋星的加入,华清弟子们仿佛是庇护归位了一般很是有安全感,当下全都小跑着跟上了江城子,最后只剩下宋清如。他话头在嘴里滚了几滚,终是开口说道:“甄兄还是快些走吧,师伯他们在前,怕是…对救锦鲤姑娘无益。”
甄衍笑着说:“我知。”
宋清如并不惊讶,随后也向着众人追去的方向走了。
甄衍故意慢吞吞落在后面,行至众人所在,见众人都聚集在一处,便说,“哎,为何各位停滞不前?”
华嵋一溜烟跑到前面去,张着嘴巴很是惊讶,“居然山内会有河。”那水流颇为湍急且深不见底,潜过去似是不可能,加之他们尚在海蜃结界内,不能御剑飞行,一时搁置。
甄衍眯眼望了望对岸的小山,见底端有一处洞口,朦朦胧胧的闪着光。见众人踌躇,便说,“不能御剑飞行,总能将剑变大了御剑过河吧。”
宋清如却说,“不可,”他撕下一片袍角,往前走几步扔进了河水里,却见那布料登时沉了底,“是弱水。”
“哦,这样啊,对了,小华嵋,你不是鸟么,你带我们飞过去如何?”
华嵋一听苦了脸,“哎哟喂姐夫,你可太抬举我了,我这么小一只小小小鸟,怎么飞也飞不高啊。上次带着姐姐原形飞都给我整得力竭而晕了,带着你们,怕是飞都飞不起来啊。”
众人顿时陷入了沉默,如此,似是陷入困境之中了。
过了一晌,只见甄衍笑意盈盈的来到江城子面前,微微抱了拳,“听闻华清派江城子道长的拂尘,却是世间无双的宝物,拂尘尾乃天蚕丝制成,是在观音大士莲池里炼化过的,遇水不沉可缩可涨。道长,是也不是?”
江城子闻言虎目一睁,定定的看了甄衍好一晌,捋了捋胡须笑言:“甄道长果真是见多识广。老夫年岁已高,脑子这下糊涂了,竟是忘了手里这柄破旧拂尘还有这般来历,如此,我便带你们过河吧。”
说着,他将手中拂尘在空中伏高仰低甩了个印,朝河里一甩,那拂尘须登时涨长数倍,直直地朝对岸刺去,一猛子扎进对岸岩石中,甚是牢固。江城子将拂尘柄放在地上,率先踏上了拂尘尾,那拂尘尾真不愧是天蚕丝制成,虽软却颇具韧性,众人鱼贯而上,不多时已到了对岸。
宋清如掐指一算,他们竟已在这洞中走了两天,不少弟子已甚是疲累,便建议稍作休整。甄衍却没有与众人一起留在原地,径自向那处山洞走去。宋清如见那山洞并不远,便没有吭声。华嵋原本撅着屁股跪在河边想见识见识这弱水,见甄衍走了,也麻溜爬起来跟上,跟这群捉妖的人在一起,他太不踏实了。
“姐夫,你为何不在下面休息,难道你也怕他们?”
“嗤,你道我是你跟你姐姐,怕被捉走?”甄衍舒服的坐在地上靠着墙壁,伸直了一条腿,神情放松,“我方才得罪了那江城子,免得被他暗算。”
话音刚落,便看见江城子和宋星抬步往这边走,甄衍无奈摇了摇头,“啧,还真是阴魂不散啊。”
见师伯起身,众弟子也跟着往这边来,待重新坐下,有弟子说道:“不知为何,在这山洞旁,总觉得身体舒畅,疲惫一扫而光。”其他弟子也纷纷附和。
甄衍闭着眼睛,感觉有人靠近,却是华嵋附在他耳边小声说道:“姐夫,那牛鼻子老道和宋星一直在看你哎。”
甄衍勾出一个笑容,并未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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