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练?”东哥看了看他,“瞧你这身手,没七八年下不来。”
“从小就练。”明澄说。实际上他七八岁就被送到武馆。明爸爸是个武人,他的育儿理念是女儿一定要娇生惯养,儿子一定要千垂百练,这百练第一条就是体魄,习武是最佳方式,他是最好的实践者,自己身体壮的像头牛。
东哥吐了一口烟。烟雾袅袅而上。他盯着烟看着它最终消散在灯光下。
“你来这干什么?”
“赚钱。”明澄把烟拿下来。“打工。”
东哥笑了。“别他妈的扯了,我打一眼见到你,就觉得你不能差这么几个钱。”
明澄低头没说话。
“你心很大。”东哥指着他胸口,“眼太热。”
“你对春风十里不屑一顾,对自己的工作内容更是嗤之以鼻,你看我们都不用正眼看,因为你打心眼瞧不起这个地方和这里的人。”
东哥呸的一声吐出烟,烟头飞出两米多远,撞到柜子上掉下来,滚了两圈不动了,红色烟头一闪一闪的。
明澄看着那烟头灭了,才直起身。“没错,”明澄顿了顿。
“不过东哥,难道你要让我为刚才做的事情引以为豪不成?”
“再说了,我不过是个保安,说这些都没用。”
他说完又垂下头,把手里的一点点碾碎,将烟丝小心黏在胳膊上止血。“您要没事我先出去了。”
东哥没做声,明澄点了点头,往外走,血从他胳膊上滑下来,滴了一路。
“找人处理下伤口。别感染了。”东哥在后面追了句。
明澄拉开门,孙林喊了一声。“到处找你呢。”他拿着医药箱。
两个人走到办公室去处理伤口。
办公室很简陋,不多的几张桌子,本来也没几个人来坐。保安都是整天外面站着。只有前面整面墙的屏幕才有点威慑感。春风十里前后里外密密麻麻埋的都是摄像头。
大厅走廊没有死角。
孙林给明澄用酒精消毒,明澄任他忙碌着。
他的眼睛盯着整墙的屏幕,高分辨率的监控摄像头。明澄清楚的看见走动的调酒师托盘上的酒的品牌,他身边走过几个穿着裸背式的工服的小姐。
“那几个人好么?”明澄问,他说的是那几个昏迷不信的小姐。
“没什么大事,东西烈性,医院是要躺一两天的。”孙林麻利的消完毒,给他用纱布裹上。
“什么东西?”明澄问。
孙林挑挑眉,“那玩意。”
明澄噢了一声。
“这种事常有么?”他说,“就是欺负小姐这些事。”他说到欺负,心里涌起一股尖锐的疼痛,传到他指尖,孙林看他疼的手一抽,吃了一惊,“我没用力啊。”
明澄摇头。孙林继续缠纱布。
“多么?”明澄垂下眼角,低低的问。
“哪能啊,这是什么地啊,进来撒野也得掂量下不是,今天那几个小子没见过世面,现在像他们这样不长眼的好久没见了。好了。”他扎好伤口,拍了拍,转身坐在监控墙前。
明澄噢了一声。
“你怎么了?”孙林转过身问他,他觉得这小子这会子情绪低落的不可思议。
“没事。”
“怎么,因为今天动手了?”孙林说。不能啊,这小子那么干净利落出手,一看就是老手,不至于。他想了想。“我刚来也挺不惯的,这不时间长了么,而且一年也没几次这样的机会,今天居然刚好让你赶上了,也是你小子运气。”
明澄沉默的笑了笑。他在孙林身边坐下,看着监控画面。
“还挺清晰的。”他说。
“那必须的,咱们用的东西都是最好的。。。。不差钱。咱们那老板。。”孙林低声。“你晓得什么来路,穷的怕就剩下钱了。”
明澄转头看他,平静的问:“什么来路?”
孙林示意他将耳朵靠过来,明澄稍微往前凑了凑,就听到孙林呵呵大笑起来。“我哪里晓得啊。”
他哈哈大笑。明澄捏着指关节发出一声脆响,他淡淡的撩了孙林一眼。
孙林心里一滞,尴尬的停下来。
“咱们这画面,都有保留么?”明澄问。
“就三个月。不过咱老板那里有备份的,听说开业到现在的资料都留着。”
孙林说的老板,是会所名义上的总经理,女性,三十来岁,美艳非凡,叫桑姐。她开业时候还只是个普通的小姐,没两年转做了妈妈桑,后来不知道怎么的,三五年的她的名字就倒腾上了法人。
明澄猛的一回头。“十来年前的东西都留着?”
孙林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东哥走了进来。
两个人忙站起来,喊了声东哥。
东哥嗯了一下,坐下来看监控。没一会儿,看到明澄。他还穿着血迹斑斑的工作服,外套敞着,衬衣从上面数第二颗扣子掉了。
东哥皱了皱眉。
“怎么衣服还不换?”顿一顿。“先回吧,好好休息,今天不错。”
明澄嗯了一声,孙林冲笔画了个大拇指,明澄淡淡一笑,转身离开。
院子里绿化做的很好,灯光白晃晃的,明澄走在花香里,他捏了捏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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