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姐出了口气,她想叫明澄走开。可是这个时候,又觉得多一个人也是好的。
她凉飕飕的,半倚在病床上看着点滴一滴滴的落下来,伸手捏了捏透明药管。
“你觉得是我害了她这样么?”
明澄微微一愣,但是他只是动了动眉毛,靠在墙冷的像石头一样。
“是我让她来的么?”桑姐冷哼一声。“春风十里是什么地方她不知道么?”
“不过是她自己出来卖的。”
就像刀锋一样尖锐的语言。
明澄被这话刺激的站不住,他突的站直了身,狠狠的扫了桑姐一眼。
桑姐暮然一惊。
他湛黑的眼珠在黑暗中发着光,明亮簇黑。
他走了出去。
陆暖输完液,人一直没醒。
桑姐熬的脸苍白,打电话叫了人来照看陆暖,自己开着会所的车先走了。
明澄走出医院,正是黎明时分,或许是因为天就要亮了的缘故,天份外的黑暗,
空气湿润而清新,清洁工沙沙的在扫地,路灯灯光慢慢发白,天边渐渐有了抹亮色。
明澄扬手招了俩出租车去了陆嘉苑。
他什么都不愿意再想,熬了一夜的脑子里麻木的厉害,他疲倦的靠在车后座上,只是想快些见到明澈。
到了陆嘉苑,小区空无一人,楼道里静寂有点死气沉沉。
明澄一口气奔上五楼。
他不管不顾的冲上来,站在铁门前才意识到,才五点左右,明澈还没有起床。
他头抵着门柱,像个困兽一样,想往里挤,铁门上的锈簌簌的往下落。
他不想吵醒她,可又不愿意就此离去。
这样过了半晌,他头顶着门上,又点上一只烟,沉默的抽起来。
走道窄小黑暗,只有烟头亮着红点,深沉寂寞的世间仿佛只有他一个影子。
他的心空的像远古荒原的石头,可是袅袅青烟中的他依旧是个少年的模样。
一只烟过,天仿佛亮了。
木门哒的一声,明澄猛的抬起头。
原来不是天亮了,是屋内的灯光亮了。
明澈穿着睡衣逆着灯光的站在门内,恍恍惚惚隐隐约约。
然而这就够了,明澄一跃而起,扑过去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明澈被撞的往后倒腾了好几步,下意识的搂住他的腰才稳住身形。
“明澄?”她叫了一声。他力气大的几乎没将她捏碎。
明澄将脸埋在她颈间,埋的死死的。“姐。。。”他模糊着嘟囔。
明澈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样的拍法。
拍了半晌,轻轻的开口问一句。
“受什么委屈了?”
明澄不答,把头在她肩上拱了拱。
他个子高了明澈一大截,要做这种孩子气的举动,就得弯下腰,将背拱起,整个人扭扭捏捏的。
明澈轻轻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
“好了。”她说,拍着他的背,“我们先进屋?”
明澄犹不肯放开她。只是抬起了头,一夜之间,一脸风霜。
明澈摸摸他的脸。
“这样憔悴。”
他不肯放,明澈只好拖着两个身体去关门,好容易勾到门把手。
“进去好不好?”明澈温柔的问他。他才肯松了手,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走到客厅沙发。
明澄低着头,明澈一坐下,他立马滚了过来,头枕在她肩上,双手揽住明澈的腰。
“一夜没睡,嗯?”明澈搂着他的脖子,轻轻的抚摸。
明澄没说话,揽着她的腰的手往上爬,停在她的背上不动,他扭着身体在她身上蹭过来蹭过去,猫儿一样。
明澈穿着夏天薄款两件套的睡衣,圆领的T开了的很低。明澄头原本枕在她肩上,往下滚了一滚,就滚到不该到的地方,温温软软的,说不出的舒服,明澄使劲往里拱了拱。
明澈微微一笑,两手搭在他太阳穴替他轻轻的按摩。
她的手指冰冰凉凉的,明澄索性捉住握在手里,贴在自己唇上。
明澈低下头。“怎么还是小孩子?。。。”
她软软的鼻息喷在明澄的头顶,明澄睁开眼,看到她水盈盈的笑脸。
明澄心里一动,他摸了摸她的脸,喃喃的叫了一声姐。
攀上她的肩,微一用力将明澈按了下来,翻个身欺身上去,明澈被他严严实实的压在身下。
“我好想你。”
她身上有股自然的体香,明澄脸埋进去使劲嗅了嗅,犹觉不够,他伸吐舌头来舔了舔,不知道舔在什么地方,滑腻的触感,他突然颤抖起来。
明澈使劲的拍他的头。“不许舔,多大了?说多少次了?”
明澈脸有点发烧,又舍不得起来,只能狠狠的压制着,被什么东西刺激着,头起劲的拱。
“哎哟。”明澈轻轻的叫了一声。“喘不过气啦。。。”
明澄慌忙爬起来,抓着她手脚检查。“磕到哪里了?”
明澈笑嘻嘻的,明澄哼了一声放开她,一脸委屈的滚到沙发另一边,蜷了起来。
明澈挪过去,摸他的头发,一股烟味。“抽了很多烟?嗯?”
明澄把头拱进抱枕里不说话,那样子说不出的委屈。
“困么?”明澈拍拍他。
“嗯。”声音从枕头里闷闷的传来。
“吃早饭么?煮个面条吃,然后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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