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先生回来啦。”
韩夫人俪姝在楼上听到小保姆欢快的叫声,放下手里的事,走到阳台上。正好看到他进来,冲他招了招手,转身下楼去迎他。
容岁安赶了两步迎上去,弯下腰将她抱了个满怀。
“妈,我回来啦。”
韩夫人抱一抱儿子放开,满腔欢喜的嗔怪道。“不催你就不知道回。回安城多少天了,也不晓得回家看看。
”
容岁安低下头温言道歉。
韩夫人摸摸他的脸,一片慈爱。“晓得回来就行。”
她是端庄大气的夫人,容貌秀丽绝伦,穿了一身珍珠灰的套装,身上别无装饰,只颈间一串拇指大的明珠熠熠生辉,更衬得她气质高雅华贵令人心折。
母子俩穿过大厅相携上楼,进了韩夫人的书房。
韩夫人正在整理相片,摊开桌上地上一堆的。
“这么多照片?”
“都是你们从小到大的。你看看。”韩夫人从一堆的照片中挑几张出来,“选几张镶起来。”
容岁安这才注意到书架上摆着几个新的镜框,他走上前去把玩,珍珠边的框发出柔和的光泽。
韩夫人带上眼镜,选了张照片递给容岁安。“你看,你那年多少岁,不过十岁?”
容岁安接过来看了看。“可不是。”
照片上一家四口。男主人一身戎装,英武霸气,一眼即令人生畏。
女主人韩夫人正当盛年,正正娇艳如牡丹般盛放。
两个儿子年纪差别不大,容岁安尚有几分稚气,但是已很有俊朗不凡的架势。
而另外一位,大了容岁安两岁,长相却粗糙的多,与男主人韩运像了七八分,年纪虽小却一脸桀骜不驯。
正要说什么。容岁安电话一响。他接起来一看,冲着韩夫人一笑。
“哥。”
那边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容岁安呵呵的笑了。
兄弟俩说了一会,电话递给韩夫人。
韩夫人明显对他没什么好气,且斥责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哥什么时候调回来?”容岁安问。
“不知道,反正他也不愿意回来,让他野着吧。”
容岁安将照片镶进镜框,在书架上找了个恰当的位置摆起来。
他转过身,看见韩夫人将一副镜框摆在桌上。容岁安瞅了眼,他看到一张稚气的脸,却俨然已有动破岁月的惊艳。
这是韩夫人自己的书房。书桌小巧精致,上面搁着精致的蒂凡尼的台灯。细巧的贝壳相框就放在台灯边上,十六七岁的女孩子一脸正色的看着镜头,虽不见半点笑容,却掩不住五官俊俏,灵气逼人。
容岁安隐隐有点眼熟。
“这是?”他伸手拿了起来。
韩夫人抬头看了看。“一个后辈。”她伸手摸着镜框,不由得笑了笑,“还是一个十分倔强的后辈。”
“很重要?”
“很重要。”
容岁安将镜框放回原位。
他一边帮韩夫人收拾照片,一边忍不住在记忆里搜索着这张脸。
“你爸出差了,不知道赶不赶得回。咱们先等着,回得来就赏他口寿面吃。”
韩夫人收拾了桌面,母子俩下了楼。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可以准备晚饭。韩夫人换了衣服朝厨房去。
今天是容岁安的生日,每年的这个时候,她往往自己操持一桌子菜,为他煮一碗寿面。
容岁安脱了西装卷起袖子给她帮忙。母子俩其乐融融的在厨房里忙活。
时间过的很快,小保姆进来说了句韩叔叔在路上了,却是赶的正好。
容岁安听到车声,系着围裙就迎了出去。
男主人韩运走下车,大踏步朝院里走来,一边摘了军帽,身后的随从捧着他的公文包紧跟着。两人虎虎生威的走着。
容岁安赶上去叫了一声爸。
韩运嗯了声,脚步略微一缓。容岁安伸手接了随从手上的包。
韩运说了句你去吧,随手干净的敬礼离开。
两人进了楼,容岁安刚伺候着他脱了外套。韩运便说,“帮你妈去吧,我就好。”
容岁安笑呵呵的退守厨房。
天擦黑的时候,容岁安在院里草坪上支了个桌子,和小保姆流水一样的往外端菜。
韩运换了便装,去厨房帮着煮面。
容岁安和小保姆坐在桌边,单等他们开饭。
韩夫人端了面来,容岁安赶紧站起来。
“坐着。”韩夫人说,一边将面碗放容岁安面前。
韩运系着围裙也出来了。容岁安给他面前倒了酒。
他相貌堂堂,英武非凡。韩运端起酒来。
“岁安。”他叫了一声。
容岁安答应了,规规矩矩的站着。
“好孩子。”韩运威武的一点头。“坐吧。”
他喝干了酒。
韩夫人立马按着容岁安坐下。“来,寿星。”
容岁安拿起筷子吃了第一口面,韩夫人又第几万次嘱咐。“第一口万万不能咬断。”
将将一晚面吃完。
容岁安又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掏出盒子,恭敬的送到韩夫人面前。
“妈,儿子给您的。”
韩夫人笑着接了过来,当即打开,却是个翡翠胸针。
容岁安取出来,在韩夫人身前半跪下来,给她佩戴在胸前。
通体脆绿的翡翠,在灯光下幽暗清亮。
韩夫人摸了摸他的头。
“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受难日。”容岁安轻轻的说,他伸手抱住韩夫人。“谢谢您。”
韩夫人眼里微微含了泪,用力抱一抱他的脖子,将他扶了起来。“好孩子,难为你。”
韩运咳嗽一声。“好啦,吃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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