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岁安游了半晌,探出头来,倚着石壁合眼休息。
他们头顶,一弯冷月,鸟儿呜鸣,风声猎猎。
明清倒了杯清酒,用木盘托着,走到荣岁安身边,半跪着蹲下递给他。
容岁安接过酒一口饮尽。
明清靠在一边,脸上被蒸汽熏的通红,一时间有海棠一样的娇嫩。
容岁安扔了酒杯,抬眼轻轻打量,右手扣了她的肩猛然将她扯过来,俯身吻在她胸前。
很快听到衣料破碎的声音,木盘飘到水里,被激起的水流荡的极远。
水声越来越重,由重及轻,如此再三。
容岁安从谭里起身,光着走到淋浴室冲了半天,裹着袍子,赤着脚往外走,脚步声由近极远,渐渐没了声响。
又过了许久,虚脱的明清挣扎着爬上池边,她木然的躺着,两眼望天。
那月牙一样的东西颜色淡了,慢慢的隐在乌云的后面,边上可见一点微光。
雾气蒸腾,石壁上灯光依旧微弱,她的影子子黑幢幢的。
明清抹掉脸上水光,用毛巾裹了身体,浑身酸软走进淋浴室。
温热的水淋在她光裸的身上,细腻光洁如同珍珠一般。她脱力靠在玻璃浴室上,湿淋淋的眼睛滑下咸水。
过来许久,她才关了水,睡袍裹身,挽着湿淋淋的头发往外走。山间再没有一个人,呼吸声可闻,更觉得凄凉。
一个人走了半天,才到了入口处的房子,原来有个服务员一直候在门口,服务员远远的看到她来,恭敬的走过来,引着明清到了一间卧室。
屋里设施一应俱全,连衣服都是现成的。
明清在衣柜里翻看,每件衣服皆是良品,尺码从S到L都是全的。
她心里一直冷笑,她肯定不是第一个到这里的女人,也当然不是最后一个。
她在他家门口等了一天,最后的归宿依然是这里。
她吹过头发,又细心的化了妆,衣柜里拿出裙子换上,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小姐您是在这里休息,还是下山?”服务员轻声问她。
“容先生呢?”
“容先生半小时前离开了。”
明清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有点笑又点自轻。
她坐了山庄的车,却叫司机一路开到了春风十里。
三点整,笙歌夜舞的春风十里正是□□后面的余音袅袅,门前冷落鞍马稀。
门口的迎宾公主穿着高叉裸背的裙子,工作整夜后憔悴的媚笑着,勉力做出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引着她往大堂走。
还没走到一半,桑姐便走了出来,挥手让下面的人离开,自己引了明清上三楼的包厢。
桑姐叫人拿酒,回过身来看到明清已委顿在沙发里。
桑姐也不说话,将烟掏出来塞在她嘴里,给她点上了火。
自己也点上,猛吸了口,大口吐出烟雾,才骂了句。
“真他妈的自虐。”
明清窝在沙发里萎靡的抽着烟。
桑姐坐在沙发另一头妩媚动人的抽烟,时不时对着镜子研究自己的姿势。
明清嫌弃的说:“别摆那个鬼样子,老娘又不是男人。”
桑姐便一个烟头弹了过去。
酒送上来了,摆了满满一桌。桑姐斟上,两个人碰了一杯。
“多少年不来,一来就那死样。今儿又为哪一桩?”
不等明清张嘴,又说。“打住。我知道了。明姑娘一片痴心又碎的稀里哗啦。”
明清顺手抄起酒杯就泼了过去。
距离太近,桑姐没躲过,撒的一头一脸的酒。
“我X。。…”桑姐破口大骂。“明清你他妈的别把气撒我头上,冤有头债有主的,你找他姓容的去。”
“闭嘴。”明清冷冷一声。
这一声由上而下,桑姐怒意上扬,却看到她眼都红了,想着还是不能再刺激她了。
这两年明清爬的很快,俨然势大,早已经不是桑姐可以望其项背的。彼此的路也越走越远,明清谈笑间已是锋芒毕露,他日之盛况怕已超过桑姐所能理解的范畴。
两人相识于微,曾经姐妹情深,相扶相助。然则朋友相交,一直是有高低的,这点桑姐是十分明白的。
桑姐拂一拂衣服上的酒水。
“如今你是玩笑也开不起了。”
明清闻言一怔,她张嘴喊了句桑姐,又没话说了。
“罢了罢了,我知道你心里委屈。喝酒吧。”
桑姐又给她拿了一杯子,倒上酒。
两人喝了阵闷酒,明清有点高了,她捉着酒瓶歪在沙发里。
“我是不是特别贱?”
她少了点平常妩媚到极致的那种感觉,微微带了点娇,其实更是动人。
桑姐一口烟喷在空中。“就是傻。”
明清苦笑。
确实他妈的傻透了,不过是个小姐,妄想什么呢。洗的再白也没用。
春风十里刚开张的时候,明清进来是做服务员,后来么,谁都知道金钱的诱惑力,何况她还得到了权柄。
明清是靠着容岁安起来的,而春风十里的幕后的老板,正是容岁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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