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娘从小跟着父亲杀猪,力气比一般男人都大,芙蓉额头开了花,血止不住的往下流。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有再大的靠山这会也是不管用的,人家打你就是打了,你力气小还敢再打回去?
芙蓉捂住额头的伤口,紧抿着嘴不发一言。
七姨娘见她见了血,心里的那口气才算顺了些,这才注意到被她扇了一掌小丫鬟的模样。
怎么看着有些眼熟?
未等她想起是谁,绿珠已带着两个看院家丁走进了屋。
早在七姨娘拖住如意的时候,就有丫鬟跑出去找绿珠了。宋二爷这边的丫鬟下人们跟宋大爷那边不一样。大爷有正妻,妾室平日里看着和睦,私底拉帮结派斗得可凶了。丫鬟们个个都斗着,像这种妻妾之间祸及下人的事,那边丫鬟们是喜闻乐见。
二爷这就不同,还没成一派,主子们就倒了,流水的主子,铁打的丫鬟,个个都精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是不?再说如意的性子讨喜,没理由不帮着她。
绿珠见如意被打得半张脸肿得像馒头似的,再是沉稳的性子也是忍不住。她来之前是得了老太太默认的,这会定然要为如意出口气。
家丁们也是有眼色的,老太太身边的大丫鬟,看似没什么权力,实则面子大着,就是大爷和大奶奶在她面前都要让上三分。
未等绿珠吩咐,两个家丁一起上前,左右开弓架起七姨娘,像抬桶似的把她抬到一边扔在地上。抬高了往下扔,七姨娘吃了重重一记闷亏,屁股似摔成了四半。
如意被打得晕晕乎乎,人也看不清楚,绿珠一声‘如意’,她才认清了眼前的人。
“绿,绿,绿珠。”被打得话都说不清,嘴角还流着血,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
话都说不清了,这用了多大的劲?真当老太太是死人。
绿珠起身,走到七姨太身前,二话不说一掌扇在她脸上,居高临下看着她道:“老祖宗让我替她管管不长眼的。”
七姨娘不是任人欺负的主,自小继母打了她,她都要打回来,这会更是。她站起欲要扑上去,未等沾上绿珠的身,就被同来的家丁们制住。
“你敢打我。”她弯着身子咬牙切齿道。
“是老祖宗让我打的。”绿珠微微抬头冷声道,看七姨娘的眼神像看下人。
打的就是你,横什么横!
一个大丫鬟打了一个姨娘,传出去都会是笑话。
七姨娘心中愤恨,那里还记得分析形势?一心想着是绿珠打她,而不曾想‘老祖宗让我打的’这句话。
她要打回来,拼尽全力也要打回来。她双臂使力,双腿乱弹,头上的珠花散了一地,也未能挣脱家丁的制钳。
“放开我,放开我。”她开始吼,吼声在屋内一圈圈的荡开,也无人理会她。
正当她快要放弃时,只见二爷从院门口缓缓走来。
“二爷。”她哀嚎一声,接着哇哇大哭,哭得撕心裂肺像是死了亲娘。
家丁听闻她喊二爷,齐齐的往门外看,看见了二爷的身影,赶紧丢开七姨娘往后退了几尺。
七姨娘没了制钳,脚下生风往门口跑,一头撞在二爷身上,环上他的腰指着绿珠嘤嘤道:“二爷,她打我。”
二爷站在门口,环顾一周,目光在芙蓉的方向停顿片刻,深幽的双眼更为冷寒,握着扇骨的手指,微微发白。
‘咯,咯’扇骨断裂。
屋内众人兢兢战战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那只手打的?”他问,声如寒冰,面如冷霜,十尺之外都感觉得到他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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