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突破（2 / 2）

在武天看来，这件事太过无稽，族长地位置他不想做，他只是单纯地想让精灵族兴旺起来，至于管理之类，他真没有兴趣，他更向往一种无拘无束地生活。

确定了自己的心愿后，武天坚定地说道："我不会同意的，这不是我想要的。"

族长意味深长的看了武天一眼："阿卡狄说你一定要答应。"

武天感到有点好笑："为什么？"

族长摇头道："他没有告诉我原因，只是让我转告你，如果你执意不肯，也不要紧，很快你就知道原因了。"

武天不屑地一笑："这个大叔真有意思，装神弄鬼地骗谁呢。"

心中想着，外面传来一阵敲门声。

打开来看时，却是克里斯，魔法师在扫视了一圈，目光落到武天身上："武天，你必须出来下。"

武天更加摸不着头脑："这个家伙神神秘秘地有什么事啊？"

走到屋外，刚想说话，对方已经抢先开口："跟我来！"

武天满腹不满和疑惑，只好跟着魔法师走向一片小树林。

来到树林中，武天盯着他说道："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克里斯拿出一个放着光的水晶球交给他道："这里有一些魔法讯息，是罗杰给你的。"

武天脑子种有关于水晶球传递消息的记忆，魔法师们都有一个水晶球，实力强大的魔法师，能够用魔法在别人的水晶球上留下影像，以此来互相联络，即使相隔千里，消息也会立即到达，没有延误，不过，能做到的全大陆不超过十个，罗杰当然能属于此类。

武天接过水晶球，看克里斯还想赖着不走，不客气地说了句："你还不走，懂得尊重人的隐私不？"

把水晶球拿到手里，按圣龙留给他的方法，不断地冥想，尝试和这个水晶球交流，在地球上，自己敢这么做一定会被送到神经病医院。

终于，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这次是你了吧，武天，你听着，我知道你不想做族长。可我告诉你，要是你不做，精灵族会就此灭亡，你相信吗？至于原因，是一个预言，预言的内容我们正在查，关键是预言的结果，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因此，我们一定会让历史按轨迹行走。"

武天撇撇嘴，不屑一顾："你是不是接下来要告诉我，接下来，有一场旷世浩劫，而我是注定成为救世主的那一个，烂，太烂了，好莱坞大片都没这么俗。"

可惜的是，魔法影像做不到同步交流，如果一方是个魔法白痴的话，影像看不到武天的表情，但是维持水晶球的活动的精神力还在，证明武天没走，所以谈话继续："不要执著下去，精灵族长并没有太多束缚，预言真的很重要。"

武天犹豫了下："罗杰和圣龙都不是普通的强者，他们这么看重这件事，难道真想他们所说，我当族长真的能救精灵族走出水火之境？"

思来想去，作为一个有理智的穿越者他还是不相信命运和预言这种无稽之谈，再说，本来这个位置是伊利丹的，我现在不是对不起朋友吗？真是。

走出树林时，克里斯已经不知所踪，这小子真不够义气，一边想一边往前走。

一个人轻轻地叫住了他："武天。"

武天看了看伊利丹，见他有些吞吞吐吐，脑中一片清明，应声道："伊利丹，你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伊利丹点了点头道："如果你实在不愿意担当族长一职，那不要勉强了，精灵的重则还是由我来承担好了，你对我们的好意和关心我很感动。"

不知不觉间，武天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

在地球上，当官是件光宗耀祖的事，而且有实际的好处，权利不分家，在精灵族却不是这样，族长也好，族人也好，都是平等的，根本没有重大区别，族长的责任联络众人，发现问题，提出问题，并想办法解决问题。

武天不太好理解，好像族长应该有很大地位啊！毕竟，族长的权力不小，可是，除非你干得好，否则，没人尊敬你，你干不好，大家甚至会当众指责。

这些知识涌到武天头脑时，他只想到了两个字：："民主。"

想不到这样的地方竟然会有这样的习俗，在武天看来，没有实力的民主，只能是自取灭亡，拳头硬可以讲民主，因为，一旦民主失败，还可以用拳头解决，但是只有民主没有拳头，就太扯淡了。果然，一个莽夫无法理解民主的意义，然而，武天的这种想法也不全错，任何制度，必须有军队这种屋里来维持。

伊利丹不知道武天正在思考民主与霸权的区别，还以为他在考虑自己的话呢。是以，一直没有出声，等待他的回答。

本来族长之位是伊利丹的，他说什么也不能夺人所好，可是，现在看来，这个族长跟他想的不一样，干得好还行，干不好一群人朝你吐唾沫星子，更可怜的是，没有什么权利，要是伊利丹这老实人当了族长，还不让他们欺负死。

自从来到异界后，不知不觉间，武天发现自己变了，变得很有耐性，遇事不再动辄发火，原因是这个异界真正能触动他内心的感觉太少，另一个就是，精神力和外部环境的刺激，潜移默化地改变了他的性格。

他还以为是自己功力大成，达到传说中的淡定自然、宠辱不惊的境界。

眼下既然大家都希望他当这个有名无实的族长，还客气什么，反正老狐狸不会放心让一个外人管事，肯定会挖空心思夺自己的权，不过，自己本来就不在乎，让他折腾去吧。

转念一想，这个破族长有什么权啊，恐怕到时候也就是说几句话，然后像擂主一样被群起而攻之，反正，打死我我也不说话，他们愿意怎么样怎么样。

想到这，他豪气顿生："傲兄说什么呢，放心，交我身上。"

说完这句话，武天大步向族长小屋走去，留下一脸感动的伊利丹。

或许，人永远不了解自己，武天没有发现，换作以前，自己决不可能这样冷静，这样地逆来顺受，大自然是残酷的，有时候适当的改变正是为了适应这种残酷。

武天一进屋，刷刷射来几道目光，在武天看来，猥琐无比，忍不住暗骂一声："都是些老狐狸，我可小心点，别吃了亏。"

很快，武天就明白姜还是老的辣的道理。

不理会这些色迷迷的目光，他径自说道："族长的提议我答应了。"

奥里亚和一众老头都松了口气，族长仿佛生怕他后悔，迫不及待地宣布："从今天开始，你武天就是精灵族第二十三任族长。"

众老头立即上前恭喜。

武天一愣，差点昏过去："这就完了？连个仪式都没有，这也太强悍了。"

不过，这样也好，反正他本来就怕麻烦，想当甩手掌柜。

族长乐呵呵地盯着武天，让后者汗毛直竖，因为，这个老狐狸的目光，很有大灰狼看小白兔的味道。

终于，族长傻笑了会，开口了："现在，我把族长的义务向你说一下，现在人口不多，任务很少，第一，族长要身先士卒，打仗时，勇猛冲锋。"

武天对这条没意见，正合他意，性格改变再多，本质不会变，喜欢战斗的天性永不改变。

族长："第二条，要有战略性目光，及时发现危机，及时地提出建议，让精灵族能够健康持续发展，当然我们会慎重思考你的意见。"

武天有点哭笑不得："这老家伙从那学的这些东西，还战略性目光，怎么不'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啊！"

对于这条，他知道实际上，没他什么事，有这些老家伙在，那有自己说这话的分。

族长继续提出第三条："族长不得无故干涉族人的言论、行动权利。"

武天无语。

族长："族人遇到困难，族长必须竭力解决。"

武天头皮一麻："这个族长简直就是个免费苦力。"

终于完了，武天和族长他们都舒了口气。

到最后，武天都麻木了，林林总总一百多条，都是族长应尽的义务，好像族长只有义务没有权利，难怪前几任族长死得那么早，越说越兴奋地族长，顺便把精灵族的历史大概地介绍了下，武天惊恐地发现，精灵族族长没一个长寿的。

武天算是明白了，这个族长完全是一个吃力不讨好的角色，幸好，对这个位置自己没啥兴趣，要不麻烦，因此，到最后，武天对族长的要求一律点头："同意。"

折腾了半宿，武天真有点累了，一边告辞这些精神旺盛的老头，一边打着哈欠，忠心耿耿的小黑寸步不离地跟着主人。

直到现在，他还感觉晕乎乎的，自己都碰上些什么人，什么事啊，一个个神秘的跟二百五似的，这个向自己滴血，这个和自己结盟，这个要自己当族长，哼哼，真是让他无话可说。

一觉醒来，天才微微发亮，武天不禁有些黯然："现在，地球上大概才四五点吧，老妈、老爸、老姐还在睡觉吧，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记起我。"

心念及此，武天辗转难眠，再也不能入睡，干脆一下子爬起来，随便洗了把脸，向树林走去，打算趁着早上的大好时光精进下玄，这可是他目前最厉害的招式，不能不花些心思，在这个地方混，没有实力，会死得很惨。

武天很有股倔劲，一旦想做成某些事，身上就会迸发出无穷精力，直到完成目标。

进入这种状态的他，虽然前晚没有睡觉，今晚没有睡好，但一点都不显疲累，反而精神熠熠，斗气饱满，一心要突破以前的记录。

脚踏湿润的大地，武天贪婪地吸了口清新的空气，一时间，五脏六腑都像被清洗了遍，爽呆了，还是无污染好啊。

享受了片刻早晨带露的芬芳空气后，武天开始了一天的奋斗，小黑静静地伏在一边，看着主人努力。

一次次的努力，一次次的失败，一次次的振作，不知过了多久，武天终于找到了点灵感："力道一定要变化均匀，虽然发力于瞬间，但过程的增加一定要控制，这样才不浪费。"

内力还好说，与他心意相通，极易控制，然而中间在掺杂精神力，就不那么好办了，武天费了好大劲，才勉强做到。

试了几次后，他首次感到疲惫，不是身体上的，而是精神上的，以他旺盛的精力都吃不消，可见玄的难度之大，不过，武天素来能坚毅不屈，稍稍休息下，继续尝试。

不知不觉，天色大亮，浑身被汗水湿透的武天拿着铅华，叹了口气，有点郁闷地想道："不可能这么难啊！只是轻轻地旋转一下，怎么会这么累啊？"

说着，用手一比划，惯性下，精神力和龙元力加了近来，铅华瞬时转了几个小圈子，武天手一热，铅华立即飞了出去，径直穿透一株大树，消失在远处。

武天先是愣了下，接着大喜，用手一招，铅华立即飞回。

兴奋不已的武天仔细回想着刚才的动作，自己似乎没用想太多，只是顺其自然的那么一比划，看来玄没有取巧的办法，唯一精进的办法就是不断练习，直到水到渠成，自然而然地能够发挥出巨大威力。

想到这，武天劲头上来，重新投入到忘我的练习中。

本来，内力稳定，爆发力不足，但以玄为桥梁，巧妙地将内力的绵绵不绝积攒起来，然后瞬间爆发，具有强大的破坏性。

武天只知道这招很强，但具体如何厉害，他还没有准确认识。

长长吐了一口气，武天对现在的玄有点满意，这种程度的玄，恐怕没有什么魔法结界能够挡住，当然，爱尔的那个结界也在其中。

他了解，自己在练下去，收获也不会大，因为制约玄的威力大小的已经成为内力和精神力的强度，如何使用玄，他已经掌握很多技巧，不再是个问题。

看看天，时间还算早，自己还有空打一遍疯魔杖法，当然是简化版的，虽然对上魔法师，有点捉襟见肘，不够简洁，但是遇上那些战士，绝对让他们目瞪口呆。

说起这个疯魔仗法，倒还有个小故事，原来武天在高中时，一心求武，到了如痴如狂的地方，借着学校放寒假的机会，竟然偷偷溜到河南少林寺，要想出家当和尚，来学习传说中的少林七十二绝技可是那老和尚明白告诉他，除非从小再少琳出家的，否则，根本没有机会学到不传绝学。

武天好不容易来到武学圣地，岂能空手而归，千求万求，和尚们只是不理他。

这日，武天吃完斋饭，又趁当值和尚不注意，偷偷溜进内殿，引来一群和尚的捉拿，吓得随便躲进一个屋子，本来以为是空的，进来后才发现里面有一个打坐的老和尚。

这个老和尚很老很老的，初见时，吓了武天一跳，还以为这个木乃伊似的老和尚死了，细看时，才发现人家还活着，在打坐呢。

不知道为什么，外面那些咋呼的和尚没有进来搜查，武天正奇怪时，老和尚睁开眼："施主，不知为何闯进老衲打坐之地？"

武天说明原因，并一再强调自己想学最强的武功，老和尚面带微笑，一副高深莫测的高僧模样。

武天听老和尚净说些没用的，正要发火，老和尚突然道："我观施主不是平常人，面向不善，以后空有灾劫，只是道门神通，我释门弟子不精通，还是请一个道行高深的人来破解下为妙。"

武天以为和尚吓唬他，随口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岂能强求。"

和尚呵呵一笑："恕老衲多言，施主面相当真奇怪，是我生平仅见，竟然是双重命各，简直是闻所未闻，以后空有祸事发生，不过，诚如施主所言，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说完，沉吟了会，半响后才说道："这样吧，我这有一套疯魔杖法，乃是外门绝学，但练到极致，仍然可以由外入内。"

武天高兴地差点找不到北，本来以为这个老和尚故弄玄虚是想打发自己，没想到白捞了一本绝世武功。

接下来几天，武天跟着老和尚用心学习疯魔杖法，期间，这个家伙展现出的变态领悟力，令老和尚赞叹不已，武天也明白，如果学习有着一般用心，那清华也是轻而易举，可惜，他只喜欢武功，不喜欢学习。

最后，武天被老爸扭送回家时，他结结实实地给老和尚磕了几个头，内心深处对这个传他武功的高僧感激不已，只是，最终还是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这个老家伙确实有点门道，从自己身上看出点什么，不过，武天觉得这没啥大不了，不是嘛？只是知道命运会怎么样，那还不够，关键是改变它。

老和尚大概就是因为改变不了命运，所以只能望着他叹息不已，却无能为力。

自己当然不能走上老和尚的老路，他清楚地记得，刚上初中时，他的同桌，一个小女生被迫退学时那种无奈和无助，在那一刻起，他就像改变，至于这么改变，如何改变，他一直不知道，年少的他把希望寄托于武力，事实证明，他错了，武功不能够让他的生活更好一点，只给他带来我穷的烦恼，即便如此，他还是不曾放弃，只为了能够主宰自己的命运。

希腊故事里，总喜欢将一些悲剧强加于英雄身上，因为，他们以为大悲剧在能配得上大英雄，不过，大概他们不曾知道，英雄，无时无刻都想摆脱命运，逃离悲剧，主宰自己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