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界还真是充满各种巧(狗)合(血)啊。
确定了自己的分班,佟卉雯也没招呼声,自顾自就往教学楼走去。站在原地正再一次琢磨起怎么闪亮登场的林思达反应过来,赶紧跟了上去。
“你干嘛跟着我?”也不知怎么的,刚才在“同窗荟”里还笑得挺甜的佟卉雯这会儿面容冷漠,就像刚从土里扒拉出来的苏美尔文明神像般没有生气。
“去教室啊,咱们不都是八班的嘛?”
“你偷看我?”
“没偷看啊?我可是大大方方看的,无非你没察觉到罢了。”大概是跟丁三泉待久了,林思达此刻无耻的样子颇有丁三泉跟顾客推荐新菜品时的神韵,嬉皮笑脸的也没个正形。
“这人真差劲!果然这个年纪的男生要么是半天打不出个屁的闷罐子,要么就是油腔滑调装帅从网上搜小诗写小纸条,满脑子只想着把手伸进女孩衣服里的变态!”
佟卉雯的脸色更加不愉,加快步伐,以越野竞速的步频上楼推开高一8班的大门,林思达则紧跟其后。
“报告!”
班里已经坐满了人,讲台上,一位穿着职业套裙的年轻女老师颇为不快地盯着门口这两学生。一男一女,穿着一样的衣服——虽说色系不同,衣服本身也很怪,上面都写着“同窗荟”三个字——好像自己还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个女生的头发是湿的——她是才洗完头来上学的?这俩学生同居了?虽说如今这世道,当老师的不能再跟上世纪八十、九十年代那样古板了,可他们这才高一啊!
实在不知羞耻,真是不可原谅!
“你们俩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迟到了这么久?”刚才对着下面学生还一副和蔼女神范儿的老师瞬间柳眉倒竖,语气颇为严厉。教室里瞬间吹过一阵南下的西伯利亚寒流。
站在前面些的佟卉雯大概是被冷空气给冻到了,之前在“同窗荟”做推理秀时看着挺能说的,结果此刻只是埋头作羞涩状——本来她只是想传达自己对于开学迟到一事的愧疚之情,可在老师看来这简直就是不打自招,承认和她后面的男生有“过于亲密关系”的铁证:
“开学报道都能迟到,还,还……你们这成何体统?!”
听到这儿,站在佟卉雯身后,之前同样一言不发的林思达突然明白出门丁三泉交代他别忘了的是什么事了——那是舅舅在本文上一章第五自然段的嘱咐,简单来说就是替佟卉雯背锅。
舅舅不会坑我的吧?
怎么可能?!丫特别会坑我!
林思达原本不准备按舅舅的交代处理这事。可惜,这几个月里,他听多了舅舅“赶紧端盘子去”,“思达,帮我扫下地”,“思达,帮我削土豆”这样的话,大概形成条件反射了。就在他的大脑做出“STOP!”的判断之前,人已经下意识地向前两步,把佟卉雯拽到自己身后,作出一个类似老鹰抓小鸡里的母鸡护雏动作,有点磕巴地笑着脸说:
“报告老师,这都是我的错,跟她没关系。这事儿它是这样的,早上出门我没仔细看路,结果半道上走着走着撞到她身上了,然后我这不还喝着豆浆么?咸的,才喝了没多少呢,结果跟她这么一撞,洒出来大半杯,什么虾皮啊葱花啊榨菜啊浇了她一身。然后没办法,总不能让她跟泡在咸豆浆里的油条似的来学校啊,我就只好让她跟我回家洗个头洗个澡,把衣服洗了晒好再来。那时候我家大人在场呢,您要不信回头打个电话一问就清楚了。
所以这事儿都是我的不对,您就别怪她了——还有,我这是无心之失,既没醉驾也没闯红灯。所以,您也顺便把我原谅了呗?”
连这说话风格都是丁三泉式的。
“该死!我彻底被舅舅洗脑了!我这新生亮相彻底完蛋了!”反应过来的林思达心中悲鸣着,低头肃立默不作声,
连佟卉雯握住了自己依然向后伸着的双手都浑然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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