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的暴雪中,俯冲下一只黑隼。它安静地落在女人脚边,双眼比夜色沉寂,喙儿锐如枪尖。更别提一身乌亮的翎羽,仿佛是砚台里的油墨。女人打开它脚上的信筒,朝里头放入消息。
黑隼展翼长空,做一道最快的闪电劈开风雪!它掠过铺天盖地的大雪,掠过一片苍茫的羊肠路,更飞过雪地中那两个无助渺小的身影!
隼不言披着带血的狼皮,他已经彻底昏厥,全靠那女弟子拖着在走。
隼不言唯一的力气就用来调侃了,他道:“这雪就和老头儿搔头皮屑似的。”
女弟子道:“风雪能磨砺人的意志!”
隼不言道:“等我意志被磨砺好了,我就不是人了。”
女弟子还想与他多聊一句,想让他在这里保留生存的意志。但当她继续下一句的时候,再也没有回话。
两人摔倒在雪地里,顷刻就被埋掉半寸。
女弟子扶起隼不言,可惜他已经听不到任何话语,全身都和死掉一样僵硬。
隼不言那时就说过:“你丢了我,还有活命的机会。”
不过那女人听都没听,隼不言就知道再说也没用了,不过这漫天风雪,他们又能坚持到哪里呢?
女弟子陡然间忆起隼不言那句话。
她犹豫的时刻,大雪纷飞!
穹笼山下的雪,则要羸弱几分。江上一艘孤舟,舟上一盏橘灯。纷纷扬扬的白雪笼罩了江面,唯有灯火映出一张瘆人的面具!像是阎罗殿前的恶鬼,这恶鬼还背着一件古怪的兵器,用黑布头包着,比人还高。
雪夜,万物死寂,连这张青面獠牙的面具都是静的。面具忽然转向江面,黑隼扑腾着翅膀落在船头。
凛冽的呼吸声从面具下传出,化作一团白气,腾过苍茫江面。
面具人接过黑隼传书,只见上边只写了几行秀如眠鹰的字儿:
一个人头三万两。
小舟开始动了,它淌过黑暗冰冷的江面,朝着穹笼山上缓缓驶去。
穹笼山之上,老居士已经遭到暗算,肩头的鲜血汩汩涌出。他身处黑暗的树林中,只晓得对方人数众多,不停用飞镖之类的暗器与他磨斗。
那些人桀桀笑着,喝道:“太虚宫的糟老头子!你何必苦苦挣扎,不如方便了我们,也好让你个全尸!”
老居士只是从衣服中拿出一把小巧的木剑,这剑像是小孩子玩闹用的,根本派不上用场。
“你是疯了!受死吧!”许多声音呼啸而来!
“左边三个,前面三个,后面五个...”老居士默默估量着杀手的位置,就拿着那柄玩具木剑。
随着几声惨叫,不论是树木,还是血肉!都已尽数切开!
其中有个黑衣人虽被懒腰斩断,却还留着一口气儿。他咳了几口血,仍旧不敢相信老居士超人的功力!那柄木剑却仿佛是七八米的风刃!
“这、咳咳......是剑气......”
老居士掸了掸剑上霜雪,“不错,你们高估了自己的本事。”
黑衣人忽然大笑起来“哈哈!我们确实技不如人,但我们请了一个人来杀你们!”
老居士道:“哦?”
黑衣人道:“鬼面---‘十步杀’。”说完这句话,黑衣人就咽气了。
老居士的瞳孔骤然缩紧,他似乎想到什么,飞快地朝太虚宫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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