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的房间内,杨石开双手背在身后,一脸凝重的看着窗外。
“此事,还是要等找到叶老头,再行商议,那件事情,再去查查清楚。实在不行,我亲自去一趟不周谷。”杨石开道。
“你自己也好自为之,有些事情,不要以为我不知道,只是我不愿意挑明。”
杨石开脸刷的一下通红,故作镇定的看着窗外,不说话。
如此沉默了许久,一个黑影从房间的后窗口闪了出去,与此同时,一根银簪“嗖”的一下,擦过杨石开的耳旁,直直的插在窗沿上,簪子上卷着一张纸。
杨石开定了定神,松了一口气,拔下银簪,拨开卷在上面的一张纸片,只见上面画了一条长的双翼,腾飞在云中的龙,下面是一排字,杨石开默默的读着。
“上古之蛇,名曰水虺,水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即成应龙,本处南极,因助帝灭蚩尤,诛夸父,乃折羽翼,不得复上。时南方故下数旱,为应龙之状,乃得大雨。后禹王治水,亦得其助,后未闻其现。然其翼存于世,一曰龙吟,龙吟饮血,一曰龙啸,龙啸嗜魄,以摄世间众妖。”
杨石开从身后拿出那天晚上掉在叶书丞身边的短剑,拿在手里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端倪,还是泛着淡淡的白色光,包裹着这把剑。
“此剑上的灵力,有可能是龙吟,饮书丞之血,付与其上!如此说来,天禄再现,与此剑无关?那小白之事,还真被我料准,有人暗中……还是子奇兄出事了?”杨石开喃喃自语的琢磨着到,随后,脸色一变……
“你准备怎么谢我啊?杨…大…叔!”叶书丞在门外叫道,随后推门而入,一只小狗也跟着窜了进来,真是说小白,小白就到。
“事情办的怎么样?”杨石开收起短剑,转过身,藏与身后,动作一气呵成,只是看上去依然有点心绪不宁的样子。
“必然不辱使命!”叶书丞拿起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
“她……说了什么没?”听杨石开的口气,略显焦急。
“这……重谢再何处?杨大叔!”叶书丞低头喝茶,眼角瞄了一下杨石开。
“你想要什么?”杨石开来回走了两步,经过一番思量,显然心意已定,对叶书丞说。
“其实吧,我的要求不高……就是……就是……想……”叶书丞吞吞吐吐的说道。
“但说无妨!”杨石开既然早已决定,就料定能治住这个小娃娃。
“我就想听个故事,一个杨公子和云姑娘的故事……”说完,邪恶的笑着,还是装着在喝茶。
杨石开一怔,然后笑,道:“你小子,这是非多听,对你不好,等你再大些。”
“你想听这个故事?还是给你讲另外一个故事?”杨石开从身后拿出短剑,交给叶书丞,一副料事如神的模样。
“这不是,那晚不知去向的断剑吗?”叶书丞眼前一亮,接过短剑。
就在接过短剑的一霎那,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头升起,只让人觉得耳聪目明,神清气爽。
“嗯,那晚见你倒在血泊之中,断剑正吸收地上的血,所以我将此剑收起,并没有交于你。”杨石开顿了一下。
“本是断剑,现在为何成了短剑?”叶书丞问道。
“新月镇上,有我一个旧友,从宋朝开始,世代铸剑,且不与人所知。”杨石开也倒了一杯茶,缓缓诉说因由。
杨石开年轻时,也是习武之人,更确切的说,应该是一个武痴。游历期间,打架斗狠,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就在经过这新月镇之时,因为年青气盛,打听到,这新月镇东边冯家兵器铺的冯韶卿是这边武功最高的,就下了战书挑战,约战于第二天早晨。
第二天,杨石开前去挑战,而冯韶卿却双手持剑,如约而至,走到杨石开对面,说:“为了公平期间,你用我的剑和我打,不然,你撑不过三个回合!”
杨石开当时一听,也觉得此人如此猖狂,习武之人,爱武器更胜于生命,让人如此看不起自己的武器,比看不起他更加让人无法忍受。
愤怒冲上头脑的杨石开,说了一句不必了,就挥剑冲上去,冯韶卿拇指一提,剑出鞘飞出,纵身跃起,与杨石开双剑一对,只听“叮”的一声,杨石开的剑被斩断,冯韶卿的剑头却稳稳的停在杨石开的咽喉处。
杨石开大惊失色,闭上眼睛准备受死,却听收剑回鞘的声音,睁开眼睛,看到冯韶卿举着右手的剑,道:“死都不怕?用我的剑你怕什么?我们公平决战,只为武者的尊严,并无其他!”
杨石开突然觉得自己太过执着了,就接过冯韶卿递过来的剑,只说了一句:“再来!”
“你们谁赢了?”见杨石开说道此处,停了,叶书丞就忙问道。
“两个人都赢了,赢了那份超越生死的兄弟情谊!”杨石开回答道。
杨石开和冯韶卿其实武功真的不相上下,冯韶卿重快,而杨石开重力,两个人打的难解难分,打到凌晨鸡鸣,日出东方。
各自停下,约来日再战。就如此二人停停战战,各有胜负,为此,杨石开在新月镇逗留了整三年时间,三年足足改变了杨石开的一生。
后两人心心相吸,结为异姓兄弟,各自因为一些变故,分开了二十多年,就是后话了。
此间,杨石开得知,冯家祖上武学师出名门,更是宋末时期的冶铁世家,祖上于抗击蒙古军队,壮烈牺牲,后元朝统治,所以一直隐在小镇上。
“这断剑我拿过去之时,冯兄说此剑非凡品,况且剑尾有手握之痕迹,所以……”杨石开道。
“那正是我被饮血之时,手握的痕迹!”叶书丞用手一握,仿佛和自己的手融为一体,无半点缝隙。
“嗯,所以冯兄以此位置为剑柄,铸造这把比匕首长一点的短剑。今日你去办事的时候,我便去取回了,现交给你,也算是叶兄留于你的一个念想吧!”
人非圣贤,熟能无情,叶书丞看着这把剑,也想起了师父叶子奇,更是第一次对这个相处了这么久,粗中有细的杨大叔的关爱,一下子充满了感激。
“她只说了:小女名叫云溪瑶,以后若有缘再相遇,请多多照顾,多多包涵。”叶书丞缓缓的道。
杨石开听了,点了点头,嘴角微微一扬,并不接话,说:“此剑成时,仿佛听见天空回荡一声巨响,如龙吟声,此剑就叫龙吟吧!”
说完,又是呆呆的看着窗外,不知是想叶子奇的事,还是冯韶卿的事,又或者是云伊湄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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