蓐收见则隐和这群人也打了起来,当然是抓紧机会。手中长棒举在空中旋转不止,慢慢形成一圈圈金光,闪耀不定。
旱魃见此,手中赤金长枪向蓐收就是一刺,枪头带着丝丝血红光芒。
句芒捏了两个法诀,两棵古树凭空地从地面钻出。古树上原本垂挂着的条条翠绿树藤相互交缠,瞬间就结了一堵翠绿藤墙。旱魃长枪和藤墙一接触,仿佛刺到一堵金石墙,发出阵阵金属摩擦声。好一会,长枪才刺穿藤墙。藤墙被刺穿后立即扭曲着向旱魃缠去,无数藤条纷纷捆在旱魃以及长枪之上,旱魃一时竟动弹不得。
句芒手中法诀再捏,粉白的花瓣再次凭空出现,在空中飘荡摇曳,慢慢汇聚成一根粉白巨针,向旱魃直刺而去。粉白巨针刺到旱魃身上,却也仿佛刺到什么金石之物,未进寸毫。
蓐收这时已旋转着长棒向旱魃方向狂奔而来,身形跟长棒一起转动,仿若一般龙卷风般席卷而去,龙卷风中电闪雷鸣、震耳欲聋。
只听得“叮”的一声,蓐收还保持着击打的动作,手中的金色长棒早已被雷电覆盖成紫白长棒。长棒正好击在粉白巨针之上,巨针从旱魃腹部一穿而过,留下一个巨大的空洞,几乎穿透了旱魃整个身子!旱魃口中鲜血喷涌不止,腹部仅留下丝丝皮肉粘连着上下身,伤口处还隐隐有雷电闪烁。
七七身上黄光一盛,诡异地出现在旱魃身边。
句芒法诀一捏,藤条向七七闪电般缠去,蓐收也举起紫白长棒向七七一劈而下!
七七身上绿光突然泛起,手指轻轻一触藤条,传出微不可察的“嘀哩嘀哩”声音,藤条动作瞬间停下。少顷,藤条快速收缩,连旱魃身上的藤条都尽数收回到古树之中。自然系——万物的聆听!
蓐收的长棒此时将落到七七头上,只见长棒处突然出现一块小小的镜子,一声金属相撞的巨响,蓐收被震得双手发麻!镜子——反弹!
七七身上突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气息,手中散发朦胧的诡异光芒,在旱魃腹部一按,旱魃腹部竟慢慢弥合,只一息时间,旱魃腹部的巨大伤口就已经完全回复。正是回归能力!
旱魃红琉瞳发出耀眼的血光,身上赤红战甲也回应般发出阵阵赤芒,整个人就像被鲜红的火炎燃烧着。右手紧握着赤金长枪,长枪处传来一声激荡气息!
“吼!”旱魃仰天一吼,露出四只尖尖的僵尸牙,整个人如同战神一般站立在蓐收和句芒面前,毫无动作。突然!旱魃长枪一挥,一股洪荒巨兽的气息包裹着全身。脚在地面一踏,身形一阵模糊,竟出现两个旱魃!两个旱魃向蓐收和勾芒激射而出!
蓐收和句芒情知不妙,正想躲开,身上却突然被一道光线照射,身体竟动弹不得。镜子——定身!
只瞬间,两个旱魃身形就已经来到两人眼前,手中长枪一刺,从两人身上贯穿而过!旱魃手执长枪,英姿凛凛地站在两人身后,两个旱魃的身形已合而为一。
蓐收和句芒身上却被贯穿了一个巨大的洞口,腹部仅留丝丝皮肉粘连,伤口边上还有丝丝血气侵蚀,竟和刚刚旱魃伤口一般无二!
两人大吃一惊!报复,绝对是报复!旱魃是故意在二人身上打出同样的伤口,以报一箭之仇!
句芒急忙双手互串,结出一个个手印,只见腹部伤口泛起阵阵绿光。七七见此,右手五指一伸,句芒腹部一阵空间扭曲,随后像突然出现一个黑洞般将句芒身上绿光尽数吸走!正是七七的空间剥离!
句芒惊惶无措,自己最得意的治愈系能力居然失效,就像是活生生将治愈从他伤口处剥离一般!两人受伤严重,背靠着两棵古树,紧盯着旱魃和七七,一动不敢动。
旱魃也一直盯着二人,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
赢勾被则隐、蠡原二人压在下风,仅能堪堪挡住。则隐见旱魃和仙界那边已经分出胜负,心中一惊,连忙拉着蠡原退到一边,不再动手。
赢勾自知不是对手,也不追击,双方就这样紧盯着对方。
蓐收见此,一阵恼怒声传来:“好!你人间界果然了得。接下来你们人类就等着接受我仙界的怒火吧!”
则隐冷眼看了蓐收一眼,鼻中一声冷哼:“好得很,我魔界也参一脚!你们人类我打,你蓐收,我更打!”
“噗嗤!”一阵笑声传来,秦墨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出现,后面跟着有些怯意的苏言。
十三微微一鞠躬,旱魃和赢勾更是单膝跪地,齐齐喊道:“先生!”
仙、魔四人看到十三等人动作,尽皆一惊!那个红衣女子和瘦弱男子称那位少年为大人,现在自己连这两人也敌不过,更不用说那位从来没有出手的“大人”。现在这位少年竟然称这个卷发男子为先生,明显一副以他为尊的样子,此人是谁?
只见秦墨挂上惯有的微笑说道:“你二人远远不能代表仙界和魔界,不必口出狂言,逞口舌之利。你二人是仙,你二人是魔,他二人是僵尸。唉……我不禁好奇想问你等一句,你们成仙成魔之前是什么?是人类。他们未成僵尸之前是什么?是人类。”
说罢,秦墨又指了指自己:“我也是人类。你们一朝有了些能力,到了仙界、魔界,就不认自己人类的身份了?或者说就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人类了?呵呵~从前有个贫民,有一天赚到钱了,成了富豪,搬到城市里住高楼、开豪车,然后就回去对别的贫民说我不是人类!这岂不可笑?贫民是人类,而富豪也不过是人类,本质是没有任何改变的。你们都是人类!仙也好,魔也罢,不过是一个称呼,就如同贫民和富豪的称呼罢了。我倒觉得,已经成为了富豪,有富余的能力就回来与贫民分享下成功的经验,授人与渔。而不是开着豪车对着贫民说‘你们是贫民,是人;我是富豪,不是人!’一旦你说出这句话,那就真的不是人了。世间万物自诞生便是万物之一,仙也好,魔也罢,甚至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一粒尘土,皆是万物之一。切莫认为是仙、是魔就自以为高高在上。究其根本,大家不过万物之一罢了。”
“先生所言甚是,在下受教了!”两个声音同时从虚空中传来。
只见一人白衣布袍,白发黄肤,脚踩一支巨大白毫毛笔,如同古时一个普普通通的十五岁少年一般。另一人紫色长发,紫白绢袍,看起来有些华贵,抱着一把古琴从虚空中走出,仿若古时一个十五六岁的富家公子。
蓐收、句芒二人却慌忙扶树而起,向来人行躬礼,则隐、蠡原也慌忙行单膝跪礼,四人异口同时地喊道:“两位殿下!”
秦墨见两个少年出现,面露出怀念之色,微微一笑:“两位殿下,好久不见!”
紫发少年面无表情地向秦墨微微一躬:“在先生面前,哪敢称殿下二字。先生,好久不见。”
白发少年却是一把搭住秦墨的肩膀,露出两排整齐的皓齿:“先生,你也不够意思,这么久都不来找我喝酒。”
蓐收、则隐等四人一听,心中仿若五雷轰顶,这人究竟是谁?连执掌万界的光明和黑暗之主都要尊称他为先生!
秦墨看着白发少年不禁一笑:“你还有空喝酒?”
白发少年听罢,收起玩闹的姿态,左手白色光芒一现,蓐收凌空飞起,全身冒起耀眼的白光。少顷,蓐收腹部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却瘫坐在地面,睁大了眼睛,双手颤抖,惊恐地看着白发少年。
只见白发少年轻轻斜瞄了蓐收一眼:“蓐收,此间之事全由你一人引起,四大凶兽封印尽破,三大凶兽身受重伤,几百人群的伤亡,只因你一时贪念而已。本座姑念你数万年修成金神神座不易,留你性命。你一身修为就作为给先生处理凶兽和死伤者的报酬罢。也正好让你看看,脱去一身浮华之后自己到底是仙、是人还是万物之一!句芒,眨你木神神座,谪为木仙,仍行木神职责,剥两千年修为。”
句芒心中一声苦笑,口中却应道:“遵殿下之命!”
“则隐、蠡原,你们二人随我回去吧,思无崖禁足五百年。”紫发少年始终没有一丝表情。
则隐二人心中大吃一惊,思无崖是什么地方?那里没有一丝天地之气,无论是灵气、魔气、邪气、阴气还是其它,在思无崖禁足就意味五百年他们将寸步不进。
二人却不敢有一丝不满,只得应道:“是!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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