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两短一长轻轻叩响。
是周泽普约定的暗号。
诗蓝拉开门栓,周泽普闪身而入。
“成功了?”
“对,成功了!”
“安然无恙?”
“还好,安然无恙!”
周泽普话音未落,只觉得手臂一疼,差一点叫出声来。
手臂被诗蓝狠狠地咬了一口。
周泽普恼怒了,抓住诗蓝的衣领,举拳要打,“你属狗的?为什么咬我?”
“你让我心疼,我就让你肉疼。”诗蓝毫不示弱,瞪着周泽普:“知道我多么担心你吗?”
周泽普同学哭笑不得,穿越遇到的这是什么人,小女子也有如此彪悍的人生。柔弱的外表下,长着女汉子的心。
“前天你对我撒谎,说你不认识村子里的人,怎么第二天又出了个乳母?”周泽普道,“我都没有跟你计较。”
“好呀,周泽普,这点小事你记得还挺牢的。”诗蓝道:“你就是个小心眼。”
周泽普同学斗嘴完败,不再吭声。将背包交给诗蓝,“你清点一下。“
退下衣物,钻入被窝,沉沉睡去。
周泽普一觉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阳光透过窗棂,照了进来。
看到周泽普醒来,诗蓝笑道,”你睡得真香,快起来吧,我给你买了包子和粥,还热着呢。”
周泽普道:“三天来,我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
诗蓝将叠得整整齐齐的衣服拿给周泽普:“我看你的衣服湿漉漉的,用火给你烤干了。”
周泽普道:“你还真会疼人,遇到你是我前世修来的福,不知道敲碎了多少只木鱼。”
“贫嘴。”诗蓝笑着打了周泽普一下:“手臂还疼吗?”
“还好。”周泽普穿上衣服,在水盆中洗了手,开始吃早点,““那边怎么样了?”
诗蓝道,“我听掌柜说,杏花楼已经变成一片废墟。死了十几个打手,不过其他人基本都逃了出去。”
“那些打手为虎作伥,死不足惜。”周泽普道,“只要其他人没有事就好。”
诗蓝问道,“打手是谁干掉的?听外面的人说,是白莲圣女发怒来报复。”
周泽普低头喝粥,漫不经心地道,“谁知道呢,不过是一场火灾而已,不会有证据指向任何人。那些打手估计有的成了烤肉,有的成了肥料。”
诗蓝道,“我想也是。杏花楼失火,官府虽然要追查,但是注定不会有结果。一是当今朝廷局势乌烟瘴气,官员们为自保都宁肯少一事也不愿多一事。所以最后的结果是以意外失火结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二是马家恶贯满盈、民愤极大,杏花楼被烧了,士绅、百姓都拍手称快,官府顺应民意,更不愿节外生枝。”
周泽普点点头,“杏花楼的事即使能了,不过马家并没有被斩草除根。”
诗蓝起身道:“此事到此为止。我不想你再去冒险。稍后,你跟我去布庄看看去。”
周泽普道:“那两个小孩也给添置些衣物吧。穿得不好,你我也没有面子。”
寨子上的郑记布庄,主营棉布绸缎,兼卖衣帽鞋袜,如果客人需要也做成衣。
布庄郑老板热情地接待了周泽普一行人。
都是一个寨子的人,周忠和老板相熟,“郑大叔,这是我的主人周老爷和夫人。老爷进京,要买些衣帽。我想大叔为人热情、东西好,就陪老爷来了。”
郑老板连忙行礼,“周老爷和夫人惠顾,令小店蓬荜生辉。这里有湖州的绸缎、金陵的锦缎。您瞧瞧。”
周泽普见柜上一捆棉布匀细坚洁,望之如绒,便问:“这棉布可是松江府所产斜纹布?”
郑老板道:“周老爷好眼力,确实是松江斜纹布。”
周泽普问:“每匹折银多少?”
“折银一两。”郑老板随后顿了一下,“这是高级货,销量不大。一般人家多买白棉布和三梭布。白棉布一匹折银三钱,三梭布一匹折银达六钱一分。”
周泽普对诗蓝道:“松江布如今能远销海内外,都是乌泥泾镇黄道婆之功。”
诗蓝道:“松郡棉布,衣被天下”。
周泽普道:“据说,如今的松江、苏杭等地的大商家,一天就有上万匹布织出,折合白银数千两,还不算相关产业的收益。日后,如有机会,当去苏杭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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