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安得两全（2 / 2）

“你若幸福就好，本王自然不会与外人道。”宇文樽很快收敛好自己的伤心，勾起嘴角对着璇玑一笑，只是那双眼，过于凄楚。

两人一言一语的聊着天，终于，璇玑故作不关心的随口提起：“长安可好？”他们不好，她才能好。

“母妃的身体每况愈下，皇上的婕妤赵氏有孕了，只是赵婕妤得罪了皇兄，被软禁了起来。”他本不想提起长安，但是她问，他只能知无不答。

“赵婕妤不是那种人，她能怎么得罪皇上，想必是那人在背后捣鬼罢了。”璇玑一下就想明白了缘由。

“自你走后，皇上对辛萝也渐渐冷淡了不少。这两年，皇上每每喝醉，总会喊着你的名字，他私下里嘱托本王，让本王路过晋国的时候，带你回去。”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诉说一件与他无关的事情。

宇文樽并不清楚璇玑的想法，只好全盘托出，但若是她有一丝不愿，他绝不会带她走。

“你休得胡言，若存了带走璇玑的这份心，我即可让你死在突厥。”灵玥闻言狠狠起身，指着信王发狠道。

宇文樽并不理会灵玥，反而继续自言自语道“我来时特意去了清凉山一趟，却不见伊人，我便都明白了。母妃也告诉本王，皇上近来执意攻打突厥，是为了到晋国来找你。母妃十分反对，还让本王切记不可带你回来。但皇上让我若有机会，问你一句话。”

璇玑知道宇文承爵心里还惦记着自己着实吃了一惊，但她对他的心早已死了，她绝不会再走回头路。

“我并不想知道。”璇玑冷漠道。

宇文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他让我问你，锦衣玉食安得两全？”

“这是什么鬼意思。”璇玑冷笑了一声，渐渐地她的脸色难看起来，蹙眉道：“你说什么？锦衣玉食？安得两全？”

宇文樽闭上眼默认了她的问题。

“呵呵，呵呵，好一个安得两全。我没想到他是这样卑鄙的人，竟然拿哥哥威胁我！”

灵玥闻言也明白了过来——锦衣玉食，亦锦衣玉石，他这是在告诉璇玑，若要保全幽锦晔的性命，便要幽璇玑回宫。“璇玑，你不要慌。王兄已经去跟可汗谈判了，他不是答应过王兄，只要退兵，便归还幽将军的吗？”

宇文樽苦笑道：“辛丞相与宁淑妃每天蛊惑皇上，要将我们几个兄弟斩草除根，他已对晋王有了戒备之心，又岂会将幽将军放回，让晋王如虎添翼？”

璇玑也表示赞同。“宇文承爵的诺言，哪里能信呢？他大约只是在骗三郎替他攻打突厥罢了。况且如果三郎答应了可汗的条件，那么我将是晋国百姓的罪人，我便成为了他的负担，我不能看着他为了我牺牲至此。”

宇文樽听到璇玑如此称呼晋王，心中苦涩万分，强忍下，故作笑容道：“既然如此，本王祝福你们，绝不会向皇上泄露一点消息。至于幽将军，本王会去求太后出面，饶他一命。这也是我能为璇玑做的一点事情了。”

“不。”璇玑清楚得很，这一切成立的基础，是晋王答应竭励可汗那极为苛刻的条件。想了许久，她狠下心道：“我回宫。”

灵玥闻言吃惊，正要开口拒绝，却被璇玑拦下：“灵玥，我不舍得你王兄，我想与他永远在一起。但如果我们在一起，就必须死的话，那我宁愿生离也不要死别。你想过没有，如果宇文承爵此次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以他的性子，他怎么会罢休，必会年年来犯，而你王兄如若真的答应，那么拿什么与宇文承爵抗衡呢？”

“说到底都是因为竭励绑了信王，我去劝他放了信王！”

“不可。”璇玑忙拉回灵玥。“你是我的好姐妹，也是你王兄唯一的妹妹，更是大宣的公主，你此生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了，我不能为你做什么，却不要你为了我们，夫妻失和。”

“可是。”

“没有可是！灵玥，帮我，帮我回长安。”

“不，我不能，王兄会恨死我的。”

“灵玥，只有你能帮我。我们这样是为了他好啊，你难道愿意看到晋国每年向突厥上交粮食马匹吗？我这么做是为了救我的哥哥，也是为了你的王兄。”璇玑焦急道。之所以选择回去，是因为在她的心中，已经渐渐形成了一个打算，只是这个打算，她不能告诉他们。

“灵玥，你放了我跟信王殿下，我们连夜走，便能逃出去。”璇玑见灵玥有所犹豫，加紧劝说道。

却没想信王阻止道：“不行，璇玑。你不能牺牲自己。你们不要管我，你们把我交给竭励，本王不需要你们谁来救我！”

“信王殿下糊涂，你是抱了必死的心在突厥，只怕宇文承爵巴不得你早日死。”璇玑动容道：“一边是我哥哥，从小照顾我的哥哥，一边又是我的丈夫，我这么做是为了我自己，不是为你牺牲，求殿下答应带我走。”

宇文樽闻言仿佛被扼住了呼吸，哽咽的再无言语。

璇玑见他答应，对灵玥说：“三更时候，我会再来这里，灵玥，你帮我们准备两匹马，送我们出去。”

“你会骑马？”灵玥吃惊，转而即明白了，应该是王兄教她的。只好点了点头，拿出自己的令牌，给了璇玑。有了这令牌，他们便能顺利离开突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