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直到次日中午,圣慕玛雅也没能把宫小蝉身上的咒解开。
对着那张写着“咦咦咦好奇怪我应该能解开啊”的脸,宫小蝉已经无力吐槽了。
这位见习神辅大人根本就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与其指望她,还不如指望出去后找灵使迭鸢帮忙。
只有一件事圣慕玛雅说准了,荆戈今天果然醒了。
荆戈还不知道一见钟情咒的事,宫小蝉也不打算告诉他。
从昨天起她就在反复自我拷问,得出的结果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咒”似乎也不过如此,除了刚中咒术的那会儿她受到了异乎寻常的冲击,之后的时间,“南珂”这个名字并不能在她心里激起太多涟漪……
好吧,如果将名字具体到张俊得毫无天理的容颜,那确实会勾起某种渴望,非要形容的话,大概类似于有根羽毛轻轻在心头骚动……
但并非不能忍受。
在须弥世界待了八个时辰,想必外面的心魔也走了,是时候离开这里了。
宫小蝉真以为外面已经雨过天晴了,但当她左手一个见习神辅,右手一个面瘫荆戈,像一串蚂蚱似的跌出须弥世界的时候,她傻眼了。
神殿外,心魔还在。这还不是最糟的,要命的是连师父都在!
——是的,宫小蝉一眼就认出来了,持剑的那个是和她一样来自二十年前的南珂,而另一个,两手空空,身上煞气却比魔兽还凶,显然是心魔。
她看到了他们,心跳顿时加快,但她没空品味心中陌生的情愫,紧张地判断着眼前的形势。
大殿前蹲立着两座一人高的神兽,南珂和他的心魔一人占着一个,隔着十丈冷冷对峙。
宫小蝉仿佛听到了暴风雨降临前的闷雷声,她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维持着那个可笑的小朋友们手拉手的姿势。
然而无论她再怎么想装作一团空气,那两人还是瞬间就发现了她的存在,而他们的反应是——
心魔:“过来。”(同时)师父:“过来。”
宫小蝉:……捶地,为什么这种时候出奇地一致!
她战战兢兢的,脚下半天挪不出半步,突然注意到心魔的衣角撕裂出了一道口子,心头一惊,再去看南珂,上上下下打量一通……似乎没受伤,刚要松口气,却发现他用驭的是一柄从未见过的黑剑,剑身上绘满了金色的驱魔符咒,也就是说,这柄剑对魔物有着天然的克制作用,而且他……左手持剑。
他不是左撇子,现在却用左手使剑。宫小蝉心里咯噔一声,他的右手受伤了?
这个推测一浮现脑海,宫小蝉心都揪成了一团,随即自己被这份异乎寻常的心疼吓了一跳。
……怎么回事,那个一见钟情咒……对应的难道不是心魔本人吗?
满腹疑云,她扭头去看心魔,视线落在那划开了一角的黑袍上,心里一阵后怕,幸好割裂的是衣角……
……见鬼!这咒术针对的究竟是谁?!这样也好意思自称是“一见钟情咒”吗!不如改叫“三心两意咒”得了!
“两个‘大个子’!”圣慕玛雅完全状况外的惊呼,然后扭过头来看她,“你说大个子是你师父,那拿剑那个,是你师父的孪生兄弟?”
一道视线寒冰针似的刺过来,宫小蝉一抖,一口憋屈的血闷在嗓子里:“大个子……黑衣服那个不是我师父。”
“咦,可是在须弥境界里你不是说……”
“那是心魔!我师父的心魔!你听话能不能别只听一半?!”
第二道视线凉凉地射过来,宫小蝉梗着脖子装没感觉,其实心脏像被蜜蜂蛰了似的,又麻又疼。
蓝衣小蝉要她戒备心魔,她也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心软,可自从在神殿的幻境里知道了南珂入魔的原因,她就无法单纯地将他看做一个魔头了,心里总是有着一份亏欠……何况现在又牵扯到一个麻烦的“一见钟情咒”!
“他是心魔怎么了,他是心魔也可以是你师父啊,难道就因为他是心魔你就不认他了?”圣慕玛雅一脸不平,看向心魔,“喂,你现在还认不认小蝉是你徒弟?”
心魔仿佛觉得很有趣似的,配合绿裙少女,扬起一个深深的笑:“我自然把她当徒弟……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圣慕玛雅一呆,一时没听懂他的意思,心魔便好心地解释:“至于现在么,她是我一定要得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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