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原因。”杨云坤知道那东西肯定意义非凡,要不然贺天何必花重金请人去找呢。
听杨云坤突然这么一问,贺天的心口处好似被人重重敲了一下,他的回忆更加悠远了。
“阿坤,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要当刑警么?”贺天语气轻缓地。
“不是你的人生愿望么?”杨云坤记得,贺天说过,要想当好这个刑警,得把它当愿望来实现。
“当年我14岁,我们一家在洛杉矶的广场游玩。看着国际恐怖分子开枪打中曾爷爷,我却无能为力。他老人家走之前把自己脖子上的戒指取下来挂到我脖子上,我这一戴就是10年。”贺天双目紧闭,喉咙颤动。他是被曾爷爷一手带大的,老人家留下的东西自然更为珍贵。
“男人脖子上挂女人的戒指,该不会是传室真宝吧。”杨云坤的语气揶揄,思维随即活跃了起来。
“我曾奶奶是个大户家的小姐,为个嫁给曾爷爷,就跟家人脱离了关系。当时曾爷爷是个银匠,生活并不富裕,看着别的男人给自家媳妇打银手饰,心里总感觉对不住我曾奶奶。后来就投机取巧弄了点银,掺了点铜铸成戒指送给了曾奶奶,曾奶奶并没有把戒指戴在手上,而是挂在脖子上。当时我曾爷爷就问,‘你是嫌不好看么,我的手工可是天下无双啊!’曾奶奶却说,‘这是宝贝,戴在手上,若是不小心丢了我得多心疼,挂在脖子上就丢不了。’”贺天娓娓道来,他很少讲自己的事情,既然是对杨云坤说的,也不想轻描淡写。
杨云坤听着眼睛有些红了,他突然想起了陆楠。
“他老人家还说,这戒指是留给他曾孙媳妇的,也就是我的妻子。”贺天轻叹一声,他清楚得记得老人家临走时最后一句话:“天儿,若是来日,有哪个女孩子不觉得这戒指丑,你就得娶他,亲自给她戴在手上!”
翌日上午。
宽敞洁净的办公室内,除了玻璃是透明的,地面墙壁是一成不变的白色,办公用品设备是一尘不染的黑。
这样的工作环境黑白分明得让人无所适从,如同贺天本人一样。
他每个月10号都要详细了解集团上个月份的支出情况,但凡超过10万元的支出,都要他首肯,或鉴字。
并非不给职员权利,只是想用这种方式有利地减少不必要的开支。
贺天一如既往地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上的财务报表,眼神在一处数据上停住,募捐:南非贫困儿童基金会。金额:50万美元。
他截下图片给刘军发了过去。然后拨通内线。
“贺总好!”秘书宋琳接起电话。
“咖啡,原味。”贺天平时喝的咖啡都是现磨的,都会习惯性的让宋琳加一点点薄荷,有提神的功效,但会影响咖啡的口感。他今天想换个口味。
飞机的商务仓里,座位两两并排。
房少华因为E市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情,迫不得已赶坐这班飞机。
“女士们,先生们,欢迎您乘坐国际航班,由纽约至S市的班机开始起飞,请大家寄好安全带。”
和悦是第一个登上飞机的乘客,她已经吃了药,躺在靠近窗户的座位上昏昏欲睡。
她每坐一次飞机就好像在鬼门关遛上一圈似的,那晕机的感觉实在难以言喻。
她告诉空乘中间不要打扰她,到目的地再来叫醒她。
房少华坐在那里很认真地看着书,在他的观念里,时间比生命更可贵。
一直到傍晚用餐时间,才发现临座上睡着一个身着波西米亚长裙的女人,从飞机起飞到现在差不多有七个多小时了,一直都没有动静,轻皱下眉头,这女人可真能睡。
再次睁开眼,房少华挺了挺坚实的胸膛,在飞机上睡觉,确实不舒服,但他已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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