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胖子迫不及待地离开后,似乎也带走了空气中唯一的声响,静寂缓缓萦绕在四周,讳莫如深,让人感觉到透不过气的压抑。
预期中的争吵没有如期而至,费云亭吸了口凉气,心底隐隐失望,这样子的挑衅对于徐安浩而言,还不够么?
细细柔滑的发丝在晚风中轻轻浮动,她迈着轻巧的步伐往前走,柔美婉约的姿态,映在身后男人的眼里,就恍若翩然起舞的精灵。
徐安浩握紧拳头,锐眸狠狠地瞪着云亭美好的背影。
时光在这个女人身上铭刻了成熟风韵,也留住了她的纯真清澈,冲突矛盾却又和谐美好到极致——可这该死的女人现在却拿美丽当武器,到处勾三搭四,简直罪不可恕!
伴随着忍无可忍的冲动,徐安浩大步跟上云亭,狠狠地扯住她的手腕并拉高,“费云亭,真是好本事,这都是第几个了,嗯?”
云亭怔愣,随即蹙起细眉痛呼出声,“啊——”被迫拉高的纤细手臂,因为身高的差距,几乎痛得失去知觉。
她抬高秀颜,猫眸直勾勾地盯着月色下犹如吸血鬼般阴郁的男人,“在你的眼皮底下,我能有什么好本事?说到底,也不过是一只被管束的小白鼠而已。”
闻言,徐安浩募地甩开她的手,勾唇冷笑,“那就认清自己的处境,安安分分地做你的徐太太,别再动些不入流的小心思。费家的产业说多不多,说少那也是一些人几辈子都挣不来的家当。”
揉着被扯痛的手臂,云亭垂下眼帘,猫眸复杂。来了,酝酿许久的风暴已经开始了!
见云亭兀自垂着脸颊不吭声,男人不容拒绝地捏起她的小巴,“或者说,费家的这些还满足不了你,非得想着招惹更多的男人来填满你的贪欲。费云亭,你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徐安浩嗓音低沉,口吻间几不可见的悲伤,“我认识的那个云亭,难道一直是我的错觉?”
红唇颤抖着,云亭猛地推开他,尖叫道,“别说什么以前!徐安浩,你恨我,现在我也恨你,那个过去早就不存在了!”
男人心头哀恸,高大欣硕的挺拔身形,似乎肉眼可见地萎靡了下来,云亭咬住颤抖的唇,逼迫自己狠下心。
美好的过去勾动得不止是他的心,她又何曾不伤心?
只是,再多的快乐也抵不过父亲瘫坐在轮椅上不知人事的罪,安浩,这是你的罪,也是我的罪,上帝温柔地对待世人,宽恕人的错误,但却指引着世人要赎罪。
掩饰性地撇开秀颜,云亭快速地拭去脸颊上滚落的泪水。
猫眸弯起,她笑意坦然,“钱有什么不好?钱能带来多少人给不了的东西。我喜欢钱,徐安浩,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说话间,她将自己泛着清香的纤细身子偎依到男人怀里,“说起来,徐总现在也算家财万贯,如果徐总也能像荣总他们那样,舍得为我花钱,我不介意——”纤细的手指暗示性地顺着男人坚毅的下颚划着线条。
徐安浩低头睨着怀中女人讨巧媚笑,别样风情,蓝眸缓缓浮现一层绝望的灰。
记忆中纯洁美好的倩影,被残忍的打散摧毁。终于,他忍受不住地用力推开怀里的云亭,不顾她因猝防不及摔倒在地的狼狈,步伐急促地大步离开。
结束了么?
云亭愣愣地盯着他的背影,干涸的眼眶渐渐酸涩。
地上冰冷无比,高跟鞋也踢掉了,手肘处灼热刺痛,应该伤得不轻——
她浑浑噩噩地胡思乱想着,就这样坐一会儿吧,缓缓,缓缓就好。
徐安浩顿住脚步,忍不住回头看去,昏暗灯光下,瘦弱单薄的女人披散着长发,那么纤细那么可怜,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动弹。是摔伤哪里了吗?
男人回忆着力道,想起盛怒之下的那一推,心底浮现熟悉的扯痛,那是对费云亭专属的入了骨的疼惜。心疼费云亭似乎已成了习惯,就算记忆面目全非,她仍像毒药般如影随形地掌控着他的所有疼惜。
这样爱慕虚荣的女人,到底自己还在留恋她什么!?
募地,眼前被阴影笼罩住,她错愕地抬头,却见徐安浩站在跟前,手里拿着她的高跟鞋,俊脸上平静无波。
只见他蹲下高大的身形,给云亭穿上鞋子后将她打横抱起,径自往屋内踱步走去。
“你想干什么!”
云亭后知后觉地挣扎起来,力道单薄,根本拗不过人高强壮的男人。
“费云亭,你记好了。”
男人嗓音冷冽,蓝眸微眯,居高临下地看着怀里的费云亭,一种高高在上的强势。
他毫不费力地将云亭丢进床里,冷笑着压制住她的挣扎,边冷冷地威胁着,“钱可以给你,但绝对不允许除我以外的男人动你的身子,否则我会让你绝对后悔再次遇上我。”
边将冷冷的薄唇覆上她的红唇,感受饱满的唇带来的甜美滋味,他冷冷地恍惚地想着,如果换心能够带走爱情的痛,那么他会马上去换掉自己的心。
但在这之前,费云亭必须陪他待在煎熬的风尖浪口。
他的人生被这个女人搅得天翻地覆,没道理,让这该死的女人独善其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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