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女生耽美>大唐夜宴之情梦殇> 第十六章 身处穷路追往事—伊人思君泪长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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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身处穷路追往事—伊人思君泪长流(2 / 2)

悠怡眼角眉梢浮着的,是一贯的黯然无奈;渐趋下去,甚至连这无奈都已寻觅不到,取而代之的,只剩下苍白,无法言出缘由喜怒的苍白。

媚娘将这一切,尽收在了眼底、心间去。静默之余,不免蹉叹:这,便是女人么!王皇后、萧淑妃、以及这后宫之中所有的优秀女人......纵皆数有着花里挑花、鸟中求凤的美貌及聪慧,却得不到男人的爱,他们是可怜的。在男人面前,一个女人,无论他多么有心气,都总也会不由自己的显露出一股无法掩饰、匿藏的卑微。这,便是女人的轮回与沉浮,无可逆转的劫数、最大的悲哀。

高宗仿佛感知到了媚娘经久不语间,这份浓浓苦涩的心事,缓缓而温存的牵了媚娘柔腕,后又攀附玉指,于自己掌心相对、十指交何。

媚娘适才回神,面着治眼下动作,纤心一阵无可自拔的暖意涌荡,又对着治投去一抹爱怜又问询的笑。

“媚娘。”治将爱人面目实收在瞳仁深处里,一声呓唤自厚唇光晕间呢喃,旋即,清目沉沉、昂扬深情几许:“你要知道,卑微的不是世人,而是爱情。在爱情面前,无论男女、无论贫富、无论贵贱......他们,都是平等的。对于深爱着彼此的一对恋人,在对方面前,都会不自觉卑微下来;他们甘于这卑微、甚至渴求这卑微。因为正是这样的一份极近不可理喻的情态,验证了自己的爱有多么真。尔后,甚至再由卑微到极端、由痴到狂......这是一种心性,并非女人特有,男人,亦是如此;只不过,你非男子,固此,你不懂得。”

“我懂得,我一直都懂得!”媚娘急急接过了治的话尾,眼角眉梢便有迫切涌动;万千纠葛,化作一阵娇喘的连绵,玉指不自己攀附上了治温长的脖颈,莹唇颤动、飘香。

治心底深处兀的升腾起一股热烈的熊熊火焰,簌簌窜涌间,仿佛就要将灵魂燃烧、殆尽,直渗入到每一寸大地、土壤中去:“姐姐,对于两个原本就不相爱的人,却要硬将他们按落在一处;这样,难道不是莫大的悲哀么?”治紧紧将媚娘环抱于身,任由媚娘凉丝丝的玉指轻柔抚动面部;瞳仁之中,热切里、掺带恳挚,“我知道你为王皇后悲伤、为萧淑妃悲伤。甚至,你的一颗至善的心不肯放过你自己,时常夹杂无辜亦无原由的谴责。并且,你极为矛盾的怨怪过我,怨怪我对于她们的冷漠......可你又委实不想我对她们的态度有所改变,正如我不想你于别人心动一样,爱本来就是自私的。”

媚娘美丽的倩眸倏然蒸涌一层薄薄的烟雾,治这一番话语,说到了她心坎里。

治炯然的龙眸微微闭合一下:“可你又何曾想过,我明明不爱她们,却出于种种缘由不得不将她们娶过门来,这便已经是悲剧了;难道她们一人受伤还不够,偏还要将我拉入,为背负所谓的责任而扼杀掉爱情自身本来的美丽弧度,令所有人都不快乐、不幸福、并渐趋快速的沧桑、萎顿下去么?”

媚娘缓缓点头,凤眸中的晶泪已经流出两行,合着温存日光,湿了面上红阑干:“英雄从不痴情、亦不无情,爱他身边的每一位如花美眷,却是自古的宿命定局......正如先皇,一生深爱着美丽的杨公主,却还不是身边美女如云、云雨宠幸恩泽?还不是一直将爱人默默爱着,到头,竟给予不了她除爱之外所有的周成、甚至,连给她的爱都不周成。”

“我不是父皇,你,也不会是杨妃。”治坚定却干练的吐露这样一句话语出口,朗目定格间,已在媚娘布着清澈泪痕的眼睑吻落一行,即而,语气柔和:“万事从没有死的定局;宿命与劫数无从改变,但也终会有过去的那一天......正如李仁、菁芷这一帮群年轻奔放孩子,他们把岭南恶水,变成了天堂......”

一语渐尽,媚娘心底升腾起了两种相悖的言论。

纷杂迷乱间,不停交织,竟没了忖度、细思的缝隙;只得无可奈何做了搁置,美目垂落,百般温存于治厚唇处吻下。

治亦于这一瞬间闭了眼睑,迎合了媚娘芳香四溢的花畔,缱绻吻落。

天堂凭什么只有一个!

天堂,真的只有一个......

宫廊小径,一簇簇牡丹开得大好。粉白交织、流光盛彩,怎生的富贵倾城、奢华骄傲。

悠怡缕了裙袂,盈步款款于牡丹丛中。这么一瞬,俨然一位自花海里走出来的仙子;淡蓝的广袖,边沿收口处点着暗紫图腾纹络,便是所有热情与冷漠、骄傲与恭谦、追求与放弃......太多太多相悖的东西中合而后的缔造。紫色,就是这样一个蕴藏无数个极端的颜色,自身由骄傲张扬的灼热极端艳红、与恭卑淡泊的玄冷极端天蓝相溶交汇而成,承载宇宙昆仑皆数伟大的水火不容,是一个注定永世矛盾争议的奇迹;以有态的外表肤浅示人,却没有人能真正读懂它内质无形的诸多纠葛在一起的底蕴。一色天青抹胸,在蓝衣紫纹的重重衬托之下,虽为最浅,但恰也最灼眼;一如紧紧驾驭着它的那一抹娇躯深处,已经想得明白、看得简单的心。

牡丹尽头,小径回廊处,淑妃正带着素节与妍儿往这边过来,似在散步的样子。

不曾想,抬眸之际,瞥见皇后亦迎面跟自己这一方走过,心间便不禁一股鄙夷奔涌出来。橘红底色夹杂艳粉蝴蝶细碎纷飞的昂扬暖调长裙,与悠怡那一身冷色相悖重重、因了只需点滴便足以遐思万千的高贵、复杂紫色图腾纹络所赋予的神秘,成功的形成一种愈加明显可见的交相对比、反衬极端:“呦,这不是皇后娘娘么?哦,从武昭仪那儿回来呀!被人赶出来了吧?”一抹凉薄的笑,萦绕在唇齿之间,却掩饰不去明眸讪讪中的强颜善睐、寂寞非常。

悠怡于一派花海氤氲中,早就将心醉了;除却感慨不已于自然瑰丽的奇壮景观,再没容得其它。恍惚之中,闻得这样一句,激灵回神,面了萧珍入眼,知是轻薄,却也未曾驳得什么回去,只径自对着两个欢蹦乱跳、天真无邪玩闹的孩子,投去了一抹笑;这素净无邪的笑颜,就这样坦诚的与孩童尚未涉世的单纯心灵交融以沫,似乎比那心灵,还要单纯。

被搁置一旁的珍儿,吃得悠怡的漠视以对,反倒有些尴尬。暗暗细叹之余,不觉将眼睑微垂了一半,素指抚弄小腹,又是有意无意的一句:“以己之长,克敌之短,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没有难度便没有高度,以自己的短处,赢得别人,这才是高度。”言语于此,眸心陡然一凛,银牙依稀打颤、恍惚切切,“因为我得不到圣上的宠爱,这是我的短处;可武媚娘的长处正与我相反,我还不是趁着陛下无言对挚爱之时,充分的利用了这短处,又暗结珠胎么?”一语已尽,明眸寒意未及退却。

悠怡略略叹出一口气去,旋即苦笑浮现:“珍儿,你好单纯,你认为一个女人立身后宫的最大优势便是守着一大邦孩子?”

“难道不是么!”萧珍紧紧逼过,一抹寒光已然升腾为炽热喜悦:“母以子贵,孩子多了,谁还敢小视我?武昭仪,呵?不过是个狐媚货主的第三者!”

“那如果我们才是第三者呢!”悠怡忽而挑起了语调,不能自拔的明澈隐慧涌现联翩;尔后,轻缓了神思,又是素日浅淡:“对于两个相爱多时、却终难以圆满的恋人,我们为什么要将他们百般阻止、并再于他们制造更多的磨砺?这一切,仅仅是在考验他们对爱情的忠贞与不屈而已,可笑的却是我们。爱他,便要成全他、便要为他的幸福而舍弃牺牲自己的一切。”悠怡侧了眸光,略略一瞥淑妃;那里面,疲惫昭然:“珍儿,你一点都不像你的姐姐。”

淑妃闻声,鼻腔又是一个鄙夷。她素性便是如此,执念的事情,拉得不回去;纵走到南墙,也不会回头:“我当然不像姐姐,姐姐是一个悲剧。嫁给自己所爱的男人,为了那个男人无怨无悔的搭进了自己的一生啊!呵”施了粉艳豆蔻的小口唇畔挑出一丝情态极其复杂的冷冷讪笑,“可最终呢?他还是没能得到这个男人的肯定,心中第一位的、爱的肯定!”

悠怡边听着,姣好的唇际愈加不能自持的微淡苦笑,这笑意,让情绪渐趋疯狂的淑妃有些不自在:“若你想得到你深爱的男人心目中的第一,你认为,可以强求么!”

“我不要他的第一!我从不奢望他的第一!”珍儿俨然癫狂到了极致,一反常态的朗声大笑,笑得泪水飞扬,声腔情痴:“我只要我在他心目中有一席之地便好,只消一个小小的位子,不容他忽视的位子,便够了,真的够了......”

悠怡在萧珍这一番嫉近疯狂的大笑之中,渐渐缄默了唇畔的苦涩笑意;良久无语,只叹出一口气去:“珍儿,你好自为之吧!”言语于此,又想起些什么,烟云缭绕着的俏丽眼睑复又流转,“孩子,是用来爱的,不是用来利用的......”

熏熏暖风陪衬一般,辉映着两位分明容貌不逊的绝美女子,经久不退,似蛰、似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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