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宝石小说>女生耽美>大唐夜宴之情梦殇> 第30章 痴心难忍竟成灰—相思不死绕千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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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痴心难忍竟成灰—相思不死绕千回(2 / 2)

门庭、屋廊,紧绷着的条条红色绢质帘幕,将烛火过滤过成嗜血的红,再舒缓蔓延,仿佛浸泡在惆怅的晚霞里。

一个人生活于世,看似孤立既定,只又可知,本身已经成为欲望视野目之所及的范围?

三千青丝绾结的碧落鬓,镂空的脆玉蝴蝶簪子周成梳拢起来;撩开盖头的一瞬,若飘若扬间,便有了飞翔的感觉。

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眉如翠羽,肌如白雪......一斛如此动人的楚楚明艳,看呆了长孙诠。

“公主,我做到了,我终于做到了!”毫无疑问,他是一个俊俏卓尔的少年,他温柔的眼波、极端喜悦亦或还因饮了几口浊酒而奔放也谦和的嗓音,以及那温厚忠诚的感觉,都无不在最好的证明着这一点;对于任何一位追求幸福的女人,无疑都是致命的诱惑......只是,他却打不开新城一颗十七岁少女的心房,也是注定的悲剧。

只不过,那遍及全身、好似渗入血液中的浓郁书香气质,令年轻的公主或多或少产生几许迫近的欲望,以至于启了花唇玲畔,存含几许玩味的侧望他一眼,淡淡回问了出来:“娶我,当真会令你如此喜悦么!”没有情态,固而,便显冷淡。

“当真...当真!”略有醉意的诠儿,并没有对公主的冷淡而心存介怀,他只把那当成大唐公主最普通的荣耀:“你知道吗?自从看到公主的第一眼起,我膨胀的血液、高昂的心气、彻骨的不羁都无不在交织缔结成一种企盼!我企盼着有朝一日,可以与这世间最高贵无瑕的美丽在午夜彻骨的寒风中互相凝视着、拥抱着、也温暖着......直到今日,我终于达成了我的梦想!终于可以日日夜夜守护着这世上最高贵的美丽!”

“面对公主美丽绝佳的外表气质,与聪慧至善的神思心性,相信世间任何一位男子,都没了勇气继续束起自己坚守、甚至背负着的意志屏障。他们会争先恐后、不顾一切的投以最大的热情、甚至生命,来保护、争夺这世上最高贵的美丽!”

两个人的口吻,如出一辙的话语,惊人的相似。

新城波心微微动了一下,朦胧眸波垂落,口唇半张,想说什么,委实说不出来、不知该怎样说、说什么,只好缄默。

伴幽蝉唧唧喳喳振翅、鸣响,寂寞如斯的洞房之外,忽有争执声音起落颤动。细碎如针,不敢扩大,似在竭力掩饰这纷乱。

新城兀然一定,这感觉、这频率,此时此刻,已经清楚的得知了当是媚娘。

长孙诠也兀然一定,似亦觉察到至亲之人的事端异样,酒意全醒。

二人对看一眼,没有约定、但有默契;也顾不得言语,急急将身同时向着屋外奔去。

淡淡紫色华盖迎合凄美月色,飘散起了玄青的图腾;飞仙鬓上零散趁点颗颗圆润白珍珠;一抹红唇依稀揉碎满空天光,泛起烁烁的华彩;争春的牡丹、灼桃交织蓬勃成一体,富贵倾城、妖冶、摄魄,嵌入她凤形狭纤的欣挑妙眸。

吴王走的那天,泪遮迷了她的眼;如今,霸绝又遮迷了她的眼......只是,他却已然不在;她也不复再是先前的那个她。

“我喜欢你,这是我无数辗转在灵魂深处的呐喊,我爱你!”白色棉袍外裹薄蝉金纱轻衣,微殇的公子借了婚宴之上未及弥散的一股酒劲儿,眉眼含醉、激昂吐露心绪,人便显得轻盈了起来;远远看去,白紫纠缠,宛若谪仙。

“冲儿,你醉了......我送你回去。”媚娘清眉略微颤动几分,心绪迷乱如烟海;对这始料未及的凭空突发事端,俨然很自然的极度惊诧、隐隐惶恐又不知所措,但绝没有怨怪、更无从谈及恼怒,只是望似应付般的搪塞了长孙冲一句。

“不!有些事情,只有在醉眼之中才能看清;有些话也只有在迷醉萎顿间才可以说!”冲儿踉踉跄跄的挣脱开媚娘欲想将他带回房中的葱根十指;“自我那游离天堂的执著爱情离我而去以后,我每天......就好像一副行尸走肉!有躯壳,却没有灵魂!于纷纷繁繁好似染缸的伦常世界里,带着自己,寻找自己......”因为久违不见的由衷激动而愈显明亮、烁辉的朗朗眸子,有一瞬黯淡,复又亮起,要人琢磨不透,“直到我邂逅了您,我本以为早已经焦灼殆尽成死灰的一颗敏感的心竟又生动的亮了起来!这已经诀别的美好感觉......它让我重新复苏、重新煎熬、也在重新等待着下一次的必然死去!”边言语间,疏宽的袍袖又一个无征兆昂扬,死死拥住面前一脸惶惑、又似有几分黯然离殇的女子香袖襟角,声嘶力竭的唤,“皇后,您好残酷您好残酷!你让我一霎那间背叛了往昔点滴里一直苦苦固守着的爱情!”

夜深如水,心冷寒石,萧索的晚风聒碎了乡心,好梦终不成。

“冲儿,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呀!”女子一时也尚无暇辗转顾及公子的一腔痴苦哀狂,只是做着最本能的挣扎与娇声嗫喊。

鼎醉中的长孙冲也没了诸多意识,只是一味死死拽扯着媚娘,连自己都不知道要做什么,但却怎么也不肯放开,“这些年来,就在那岁月天然的辗转磨洗间,世事的锋刀打碎了我所有不羁的棱角......此刻长安月下站在你面前的这个青年,已经不再是当年上林苑里那个冲动的毛头小子!他是一个真正的人,一个阅尽坎坷沧桑、有血有肉的人!”

絮絮纠扯,唯有一幕亘古不变的芜杂青冥,似在冷眼中静观俗世凡尘的一切。聚散离合、曲终人散......见怪不惯、却又见得太多,乃至已经麻木、已经见惯不怪。

“哥?”暗夜笼罩的庭院深深处,传出一声急剧纠葛的唤。

二人同时一定间,便见披了大红喜服的长孙诠与新城,已经急急的奔过了他们的身边。

两身大红,一白一紫,便是暖意之首与冷寒刺骨,两种截然相悖的强烈极端。

“哥哥,她是皇后娘娘,不是长乐贵主呀!”久久愣怔,眼疾手快的长孙诠猛然回神,只当冲儿触景生情、喜酒喝多,错把只身前来看看新人的武后认成了死去的爱妻;一把拽开死抓媚娘盈袖不放的哥哥,厉声急唤后,复躬身谦卑虔敬的施了一礼:“娘娘恕罪。”

经这无端一闹,尚且惊魂稍定的媚娘闻了言语,略垂眼睑、启丹唇,方欲答言,却又缄默下来,娥眉一低,眸光探过的,是闻了响声忽匆赶至的无忌,衣袖夹带仆仆的风尘。

“厄,大哥把我当成了长乐姐姐......固此,拉了我不放,皇后娘娘便赶过来看看。”新城半启瓣唇适时一开言,决绝的将包袱背在了自己身上,替媚娘解了围。

冲突然看见父亲过来,酒意早醒转一半,随着脑海之中混沌意识逐渐清晰熟络,遥想起方才种种逾礼万分的举止,心口顷刻已然狂跳,恍若木塑。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落在冲白暂面颊上,已经清晰可见飞起一道霞红:“让你酗酒乱性!”伴随无忌威严话语起落间,紧接着,又是一个力道极重的耳光狠狠打过,气得不小,“从前因为高阳跟太子打架,现在还要因为新城跟你弟弟闹翻么!”

“孩儿知错!”冲双膝萎地,凭借紧紧垂头来掩面目因为尴尬、惭愧而阵阵泛白的焦神。

月明星稀,方才热闹鼎沸的婚宴散过之后,便是千古寂静。

朝阳挥洒金辉,一映,天下白。

洞宾走了,像无数个活跃在故事里,属于神话中才子佳人们的那场灵动而感伤的梦,来、去,皆是那样美好;曲终人散,如此简单。只留下,梦醒过后,令人心碎的空虚。

美好与现实唯一的区别,便是它的短暂;它是短暂的,短暂到稍纵即逝,所以,才愈加倾尽一切的珍惜,才是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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