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要锻炼他啊,做师傅的一片苦心,你怎么会了解呢。”阿什振振有词地说。
“不是吧,你是看进来的是位平胸的欧巴桑吧?”高雄问。
“错,不是平胸,是胸下垂!我应付不来的,对小女生还可以,像这种上年纪的女人还是暮人比较有杀伤力!”阿什说,“比如大胸的高中女生……”
“别痴心妄想了,那种人是下午班的,如果你去做整容,再跪着磕破头求总经理,没准儿会被调到下午班。”高雄咧嘴笑了笑。
看到暮人高兴地把记菜单拿了回来,阿什说:“辛苦啦,交给我就可以了。”暮人把记菜单交给阿什,兴奋地站在厨房门口,等待高雄及阿什的表扬。
阿什拿过记菜单一看:“我的妈呀,这都是什么啊?”
“我看看。”高雄拿过来一看,不说话了。
“你记得是什么啊?”阿什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非要说是什么的话,我想是一些线条吧。”暮人微笑着回答。
“什么线条?客人点的什么菜啊?写菜名,你画这些‘蚯蚓’谁看得懂啊?”阿什想起早晨看到暮人把菜单拿反了,“你不会真的不识字吧?”
“可以这么说……”暮人有些羞愧。
“天啊,高雄,你哪里找来的这个大傻子啊,我去摆平那个欧巴桑,你来摆平这个‘白瓷(痴)花瓶’。”阿什拿着笔和记菜单痛苦地走向欧巴桑,“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我自己去,这下好了,先得向这个垂胸的欧巴桑道歉,真倒霉……”
看到阿什这么烦恼,暮人说:“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没有,是他自找的。”高雄说,“不过,你真的不识字吗?没有上过学?”
“没有,从小我父母就离开了我,都是我自学的。”暮人说,“现在我该做什么工作呢?”
“不,等一下,我想想。”高雄转身走进了储藏室。
不一会儿,阿什拿着新的记菜单回来,放在了厨房桌子上。高雄也从储藏室走出来了,手上拿着一块牌子。
阿什问:“这不是下午班做的宣称牌吗?做什么啊?”
“屋里还是我们俩负责,让暮人到门口举牌子吧。”高雄将牌子交给阿什,进厨房做菜去了。
阿什叫上暮人,来到咖啡屋门口:“给你,你在这里举着牌子,看到有人经过就喊。以你的外貌,应该能招揽不少欧巴桑。”
“好,但是,喊什么啊?”暮人问。
“喊什么?就是进来坐坐,来看看,香浓的咖啡啦,之类的话,吸引路人的眼球。”
“为什么要眼球,吸过来的话他们不会疼吗?”
“你是ET吗?”汗-_-!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算了算了,还是不要喊了,你就站在这里举着牌子吧。”
“知道了。”暮人高高举起牌子,又惹来阿什的怒吼:“你白痴啊,干嘛把脸挡住,你挡住脸,大家都看不见,谁会来啊。你、你、你就把牌子戳到地上,扶着吧。和你说话真的好累人啊。”阿什用手扶住头,做头痛状,进了屋子。
暮人开始的时候很认真的扶着牌子,有些三三两两经过的路人会回头看他,也有些买菜回来的欧巴桑看到暮人后,来到咖啡馆坐坐,喝点咖啡。
时间一秒秒过去了,在下午二点多的时候,咖啡屋的总经理卡梅拉来了。她进到咖啡屋,阿什第一个看到她,像只小狗一样蹦到她面前说:“总经理好。”
“阿什,你还是那么令人讨厌啊。”
“对啊,总经理一向喜欢我这一点,怎么能改呢。”
“厚颜无耻!”卡梅拉走向厨房,“高雄,高雄?”
“总经理,您来啦。”高雄从厨房走了出来。
“你说你新雇了一位年轻人,在哪里?带给我看看。”卡梅拉走向经理室。
“您没有在门口看到他吗?应该很明显就看到啊,他还拿着咱们咖啡店的宣传牌呢。”
“门口?”卡梅拉停下脚步,“没有人啊,也没有宣传牌。”
高雄一听,觉得出事情了,他快步走出咖啡屋,寻找暮人。
他很容易就找到了,这时候的暮人正躺在门前的草丛里枕着宣传牌呼呼大睡。高雄气急了:“暮人,快起来,现在是你睡觉的时间吗?”
暮人被叫醒,他揉揉眼睛说:“对不起,今天早晨太早起了。”
“真是没有规矩的人,知不知道你在上班呢!”阿什大声责备暮人,想在卡梅拉面前显露威风,但是被她拦了下来。
“暮人,你叫暮人吧?没关系,睡眠不足怎么能有力气上班呢?到总经理室来睡吧。我是卡梅拉,这里的总经理。”卡梅拉拉住暮人的手,往屋里走。
高雄和阿什都知道,卡梅拉对暮人开始下手了,互相使了个颜色,都不做声,回去做自己的工作去了。
暮人被拉到总经理室,卡梅拉妩媚地招呼暮人坐下:“坐吧,不要客气,也不用害羞。你说你早晨早起?”
“是的,早晨要送牛奶。”
“还要送牛奶啊,你很缺钱吗?”卡梅拉很高兴,自己多的就是钱,如果能用钱把暮人包下来,那实在是太容易不过了。
“嗯,我也不是很懂啦,米雪说家里一分钱都没有了,让我出来工作挣钱。”暮人实话实说,猫是从来不说谎话的,虽然有时候会耍些小聪明。
“米雪?是你的妻子?”卡梅拉紧张地问,如果已经结婚了,就麻烦了,如果是女朋友,就把他抢过来。
“不是。”暮人想,也不是女朋友,因为还没有问过米雪愿意不愿意。他们的关系很微妙很复杂。
“太好了!”卡梅拉兴奋地站起来大叫。
“什么?”暮人问,她为什么事高兴啊?
“不是,我是说最近咖啡屋生意非常好,我先预支你一个月的工资,先过生活,以后慢慢还。”用身体。卡梅拉在心底里补充道。
“谢谢总经理。”暮人好高兴啊,今天一天都遇到这么多好事情,真的太好了,有了这些钱,米雪应该不会发愁了吧。
“暮人,你快下班了吧?快三点了,下午班的该来了,不如你早点下班,回家休息休息。”
没有等暮人说话,卡梅拉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摆动:“但是只限今天哦,明天可不能早退了。”卡梅拉想,我实在是美毙了,这么有魅力,他一定已经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了,早退的时间应该邀请我去看电影了吧。
没有想到暮人却说:“多谢总经理,我要快点回家。”说完,暮人转身出了总经理室,留下卡梅拉独自后悔放他早走。
暮人高高兴兴地往家走,想象着米雪高兴的样子。他看到家门大开,发生什么事情了?
“米雪?”暮人走进屋,看到地板上凌乱的黑色脚印,一直延伸客厅沙发旁边,“牛奶箱呢?米雪?”
暮人看到了让他揪心的一幕,米雪躺在地板上一动不动,身边还有一滩血。“米雪!你怎么啦?”暮人跑上前去,“米雪?”
米雪听到暮人叫唤她,睁开眼睛,“暮人……真的是你吗?”
“是我,米雪,发生什么事情啦?谁把你还成这样子?”暮人焦急地问,声音中带着哭腔,他也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奶站来人……奶拿走了……我……我……肋骨断了,用盒子……带我到医院……”米雪再度陷入昏迷状态。
暮人慌了:“盒子,盒子!”他急忙找来一个硬纸盒子,小心翼翼地把米雪放进盒子,“米雪,坚持一下,我们这就到医院去!”
暮人抱着装米雪的盒子,飞快地向医院跑去。突然,天空中挤满了乌云,把太阳遮住了,大地一片黑暗,仿佛黑夜,路灯一盏接一盏“啪嚓嚓”地亮了,让人觉得更像入夜时分,紧接着大滴大滴冰冷的雨点像箭一样飞向地面,打着暮人的头、身体,也打在米雪的盒子上。暮人脱下外衣,盖在盒子上,防止雨水流进盒子弄湿米雪的身体,但是他自己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浑身湿透了。
暮人在黑暗的雨中跑了很长一段时间,终于到了医院,他直接冲到医生诊室,大叫:“医生,救救她吧。”
医生看到暮人的样子很吃惊,说:“病人在哪里?”
“在这。”暮人掀开衣服,打开盒子,露出米雪的身体。
医生看到后,大怒:“你在开玩笑吗?这里不是宠物医院,不给猫狗看病,你快走吧,离开这里。”
“什么?!你不是医生吗?医生还挑病人?”暮人大怒,“她快死了!她快死了!给她看!”
“护士,把他带出去!”医生叫进来一位身高体壮的护士,抓住了暮人的手。
“不,我不走!你给他看!”暮人执拗地站在原地,抱着放着米雪的盒子,眼泪都快留出来了,“你给他看!”
护士悄声在暮人耳边说:“别耽误时间了,我告诉你能给她看病的诊所,那家医院很好的,我的猫儿子就是他给看的。”
暮人听到护士这么说,顺从地跟随护士出了诊室,护士告诉他,从这里走,过两条街,有间“布衣动物医院”,就是那里。
暮人把米雪的盒子盖好,又投入到暴风雨中,疯狂地跑着,跑啊跑啊,雨水被他炽热的身体蒸发了,升起一片雾气,围绕着他的身体,在路灯的照耀下,像一件黄金战衣,身穿战衣的勇士在与时间赛跑。但是,路好像没有尽头,黑夜也没有尽头,风雨也没有尽头!
转了一个弯,他忽然看到了光亮,听到了狗叫,一定是这地方!
暮人推门进去,护士迎上来,问他:“有什么事?”
“给……猫看病。”想起上次在医院的经历,暮人犹豫地说。
“好的,我带你去见医生。”护士带暮人来到诊室。
暮人掀开衣服,盒子盖子和盒身已经湿了,米雪的毛却是干的。他对医生说:“她肋骨断了。而且一直昏迷。”
“肋骨断了?昏迷?有可能内脏被肋骨刺穿了,快进手术室。”医生迅速站起身来,抱着放着米雪的盒子同护士一起跑进了手术室。
暮人在手术室外面等啊等啊,一个小时过去了,医生出来了,叹了口气:“哎,虚惊一场,我照了片子,只是肋骨断了,没有出血,我已经做了适当的处理。它昏迷是由于受伤及劳累过度,不用担心了。年轻人,倒是你,如果不去换件衣服的话,肯定要病倒了。”
暮人听到医生说的话,一颗心总算放下了,泪水冲出了眼眶。但是,随之而来的是愤怒的火海:“该死的家伙,竟然……让米雪受伤!”
“年轻人,快回家换衣服吧。”医生说。
暮人擦了擦眼泪,对医生说:“医生,这个给你,医疗费。是我没有保护好她,我出去一会儿回来。”他将今天得到的工资全部塞到医生的手里,转身出去了。黄金战衣的勇士又向无尽的黑暗和暴雨跑去,但是,他并没有回家,他奔跑的方向是仇人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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