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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娼奴(1 / 2)

差不多一年多之前,有个匣子在了事儿之后问我说,

“你失过手没有?”

很坦白的说,我失过手,但我给他的回答,只是笑笑,并没有说只言片语。我本人并不避讳谈及失手,失手于我并无损失,只是我的那次失手,多少都会让人有些悲伤。

2013年的十月,我接了一单河北J市的生意。我很少离开东三省做事,因为东三省是我的据点,我所有的招子,都在东三省境内。这倒不是我本意,主要那一段时间青黄不接,搞得我这个“地主家”也没多少余粮。

在河北的J市,我没有点子,毕竟这不是我的地盘。单子是从十五阿哥那得来的一条口风,在消息坐实之后,我便出发去了河北。当然,我也带了招子,只不过,这招子不是十五阿哥,而是小四儿。原因在于,十五阿哥是消息的来源,自然和匣子这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如果带他去做,相对容易节外生枝。之所以在诸多的招子当中选了小四儿,是因为小四儿近期好像很缺钱的样子。我会有这样的猜测,原因是小四儿在一个多月之前给我来了条信息,说,

如果近期有活儿,能不能稍微多分他一点钱。

小四儿这人年纪轻,做事儿不着调,但在我的事儿上,他从没越矩,至少在钱上,他从没说过类似的话。我更加想不通的是,小四儿不嫖不赌,又没有女朋友逼着结婚买房,即便我一年只给他一单生意,也不至于让他饿着,更不用说还要经常刻意的犯事儿去吃牢饭。这点我真的一直没想通。但我也不必多想,虽然我是点子,他是招子。但我们不是朋友。

到了J市之后,我并没有立刻去联系匣子,而是在J市闲转了两天才开始忙正事儿的。说起来,这J市也真没什么可转的,更何况是在大河北,除了雾霾还真没多少特色可言。可听当地人说,这是秋天,已经算是好的了,要是春天来,你开车出门连红绿灯可能都看不见。

听了这个,我和小四儿都是哈哈大笑。笑过之后,也挺害怕的,要是亲戚朋友知道我来河北,要我带点特产什么的,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而怕过之后,就要开始干活了。自此,我和小四儿在J市的行动就要完全分开,不能有半点重叠。他去物色爪子,调查信息,而我则要去见匣子。

见到匣子的时间,是在第三天的晚上,地点既不是茶楼也不是咖啡馆,而是一家喧闹的大排档。河北人实在,匣子也实在,见了面也没多说什么,给了我一个塑料袋,然后就点了一桌子的烤串、腰花、啤酒,自顾自的开撸。我和他对坐了五分钟,也只听他吭哧瘪度的说了一句话,他叫张宝文。

面对这样一个五分钟只能说一句话的人,我也实在是懒得和他多呆一分钟,只喝了一杯啤酒,撸了俩肉串,便扔下一句“等我消息”,便拿着他给我的塑料袋离开了。我并没有去看袋子里的东西,这是惯例,里面肯定是亮子的资料,以及事先就谈好的定金——八万。同时,我也没去撸那血淋淋的猪腰子,因为我自觉身体还不错,用不着补。

跨境办事儿,总是别扭的。小四儿是整整花了两个多星期的时间,才把张宝文身上的事儿弄明白。

张宝文三十出头,是个长途货运司机,长得人高马大,却没有高大人该有的凶悍,反倒是一脸憨相。而且,也算是个老实人,但也仅仅是算。他老实的地方是,很会过日子,本分的过日子,平时赚的不多,但花钱也是小心翼翼的,比方说他一顿能吃两串腰子,请客的时候绝对不点三个。一顿能喝半瓶啤酒,剩下半瓶肯定要好好封起来,留着下顿再喝。为此,工作几年的时间,也算是小有积蓄。攒下了一套房,攒下了一个媳妇。

张宝文媳妇很漂亮,比他小三岁。都说夫妻之间要互补,这两口子也就真是互补。张宝文本分过日子,他媳妇却不算是个本分的。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张宝文媳妇的职业是在红灯区做按摩女的。而且,她这种按摩女在提供特殊服务的同时,还自带特殊技能,就是偷钱。在给客人提供特殊服务、活传统正宗按摩服务的时候,一般情况下刨除正常的服务费用之外,基本上还会被刮走兜里剩余钱财的一半。而张宝文对此,却只是假装不知情。

当然,也仅仅是假装。因为前面说,张宝文只能算是个本分人,原因在于,张宝文日子过的本分,却有个不本分的爱好,那就是逛红灯区享受特殊服务,简单的说,就是“嫖”。他媳妇也是他早些年在嫖的时候,嫖到手里的。但是,这种爱情真的不是韩红玉、柳如是那种可以被传为千古佳话的从良。他们的爱情,难听点说,只是把嫖娼变成长期合法话。

有此婚姻,当然很好!张宝文可以在享有媳妇的同时,继续出去嫖,她媳妇也可以不必真的从良。虽说这样的日子,好是好,但还真的好景不长……

张宝文终于还是在这件事儿上动了杀人的念头!他要杀的人,是他媳妇“工作”的那家店的老板。

这老板姓孙,外号叫孙四爷,是个四十出头的东北老爷们儿,秃头、立眉、一脸的横肉,一看就是在社会上混了很多年的。

孙四爷手里有四家这样按摩卖淫带偷窃店,一共有二十几个小姐,其中有十个左右是小偷。而无论嫖客的嫖资,还是偷窃所得,一律都是三七开分账,小姐拿三,孙四爷拿七。原因在于,没有他孙四爷,小姐就没了偷窃卖淫的保护伞。而孙四爷这么玩儿,其实是有点坏了规矩的。你看人家莞式服务,那就叫一个物超所值,专业得体。但他孙四爷之所以敢这么玩,就是因为他笃定了,来嫖娼的人,绝对不敢报警。丢几个钱总是小事,可嫖客报警被偷,再因为嫖娼被罚个款,拘个留什么的,显然是得不偿失的。大概也因为这一手太黑的缘故,孙四爷虽然不用太担心有人告他偷窃,但也要预防有嫖客丢了钱跟他玩儿横的。为此,他手底下还养了十几个小流氓,专门负责给他看场子。

当然,仅有十几个人,碰上硬茬子肯定也扛不住,奈何孙四爷开的店地理位置好……

孙四爷的店,所在的位置,叫东北街。这条街上,基本上都是东北人,东北街,也是因得名的。这里的东北人以经营粮油批发和按摩店为主,合起来大概有一百多家商铺。其中所有运营非法买卖的商家,基本上都会养上几个看场子的,加到一起至少就有四五百人。虽说东北人向来以标榜个人战斗力为荣耀,但独独J市的这条东北街上的东北人,异常的团结,只要一家店有事儿,保准一百多家店铺里的东北人,都出来给你震场子。而在这一百多家商铺里,孙四爷属于威望很高的,一来因为他年纪在混子里属于相对较大的,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对卖淫按摩店加偷窃服务这一举动,属于革命性的产业革新,所以,大受东北街上东北同行的追捧。

据说,一年多以前,有个本地的小混混在孙四爷的一家店里嫖娼,完事儿后被小姐从钱包里刮了三百多块。这小混混发现后,立马喊了十几个兄弟,声称要砸了孙四爷的店。结果是,这十几个小子,被两百多人围殴,脑袋统统变成了花洒,把全长不到八百米的东北街,洒了一个遍地通红。从此,东北街成了J市本地混子流氓的禁地,即便有人来,被刮了,也都只能吃哑巴亏。谁让人家人多呢?

张宝文要弄孙四爷,原因还是在他媳妇身上。不管两个人是如何的情投意合,不管两人在嫖娼上的思想是多么统一,但作为一个爷们儿,自己的娘们儿每天都要被别人睡,那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不管古今中外,不管何种原因,只要男人被绿,都不是件光彩的事儿。原本张宝文也就是心里偶尔别扭一下,也并不怎么样,毕竟结婚好几年俩人都是这么过来的。可毛主席他老人家说过,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给张宝文燎原机会的人,就是孙四爷。

孙四爷这人是个标准的东北混子性格,爱面子,爱吹牛,不拘小节,口无遮拦。而且有的时候,仗着自己有这么一点点说得过去的势力,就不太把人当人看。尤其是他手底下的小姐们,毫不夸张的说,他只是把他们看成赚钱的母狗,而母狗的男人就自然是公狗了,地位在孙四爷那也没高哪去。但孙四爷好面子啊!隔三差五,就总是要请自己的这群公狗母狗一起去好馆子什么搓一顿,以彰显自己的身份地位,顺带烘托一下自己好老板的形象。干这行的姑娘们大都没家小,有小家的也都有个心眼儿,知道把家里的往孙四爷这带一次,回家离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可人家张宝文夫妻,从没拿这个当回事儿,结果,就有那么一次,张宝文媳妇,真就把张宝文喊道了孙四爷的饭桌上。

那天,孙四爷对张宝文的到来,是完全没准备,也算是在那天开了眼了,真见着不在乎自己老婆职业的爷们儿了。当然,饭局上孙四爷不会说破,反倒是一个劲儿的跟张宝文套近乎,一个劲儿的劝酒,还一个劲儿的跟张宝文说,

“我们这都正规的,你媳妇,在我这一把好手。今年年底我就打算给她发个优秀员工奖啥的。”

对此,张宝文只能装傻,而且他一直也是对这事儿保持着一个装傻的态度。可闹剧演到最后,都会成悲剧。这一场也不会例外。孙四爷趁着张宝文上洗手间的空当,一时间嘴就没忍住,跟着随来的小姐们调笑着说,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你们说他自己媳妇干啥的,他不知道么?”

这话,引得满屋子卖淫女的哄堂大笑,当然也包括张宝文自己的媳妇。同样,这话也被刚刚走出包厢的张宝文听在了心里。

之后的时间,张宝文在饭桌上继续和孙四爷装傻,可心里却已经有一颗种子在悄悄发芽。而促成这颗种子长成参天大树的,是另外一件事。

被孙四爷奚落之后,张宝文很长一段时间,特别不痛快。发泄的方式,就是去找别的“粉红佳人”做活塞运动。可比较不幸的,孙四爷的手段在J市境内,流传太快,被不少业内人效仿了去。张宝文就在一家不属于东北街按摩店的按摩店里,被刮了整整一千块。张宝文老实,肯定不敢上门去找人要钱,更不敢报警,只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回家之后,也没跟媳妇说,只是开始劝媳妇别继续在孙四爷那干了,换个轻生点的工作吧!意思就是,以后你好好的当个良家妇女,别出去卖也别刮钱了。结果,他的苦口婆心的说教,被他媳妇一句话就给灭了,

“还有比这轻生的活儿?不一直都这样么?”

这话,话糙理不糙。的确,躺着就能挣钱的活儿,的确算的上是最轻生的了。而也就是此时,遭受连击伤害的张宝文,终于做了一个决定:

男人可以嫖,但不能被绿。

既然媳妇说不动,那解决的方式就只有一个。用今后五年的嫖娼基金雇人弄死孙四爷。他单纯的以为,只要孙四爷一死,他媳妇就不会再出去卖了。于是乎,我出现在了J市。

当小四儿搞明白这中间的原委之后,其实我是挺混乱的。因为这里面的关系,实在没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分割清楚。相对的,我反倒在混乱中,觉得张宝文媳妇说的话有点道理。毕竟,天下这么大,也真就是他俩在一起最般配。一切照旧绝对是他们生活的最好保障。可这一单生意是绝对可以做的,因为我不会和钱过不去。

另外一方面,小四儿找来的爪子,叫大雷,是个十八岁的精壮小伙子,专门在夜场迪厅里做DJ呼麦的。因为嗓门儿够大,故此得号——大雷。

表面上看,大雷夜夜笙歌,日子过的挺潇洒的,可赚来的钱,充其量也就是饿不着而已。再加上这样的小混子,本身就爱交个朋友什么的,所以,日子过的真是饥一顿饱一顿的。比较可悲的是,大雷从小父母双亡,只有一个比他大一岁的姐姐,俩人在J市相依为命。更可悲的是,他姐姐迫于生计,也是活在红灯区里的发廊妹。

大雷的姐姐,年轻、漂亮,是她们店里的金子招牌。可再怎么金字招牌,所赚的钱依旧不足以让她们姐弟俩在短期内脱离现在的生活,她们依旧是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陪伴她们的依然只有社会最底层的艰辛和酸楚。不过她们从没放弃过希望,她们希望,赶快攒够二十万块,然后换个谁都不认识小城市里,开一家小店。而距离这个目标,还差一点点。大雷姐说,

“最多再做一年,就够了。”

没错她们姐弟俩的人生目标,暂时就只有这么区区二十万。二十万,大概只是我一单生意的价格,是国内一线城市一个洗手间的价格,小康之家里一台中档轿车的价格。可对于她们姐弟俩来说,却是一个让人值得期待和忍耐的数字。试想,大雷姐工作的地方并不是什么高档的酒店。这样的街边红灯小店,寻常一次交易,也就是两百到三百块。大雷姐价格稍高,也不过五百块。去掉老板的抽成,她也只剩下两百块而已。从两百块到二十万,她要面对一千个男人……

这,是他们姐弟的悲哀,也更是所有人的悲哀。

大雷一直希望让姐姐早点脱离现在的生活状态。他总是像个孩子一样,满眼天真的对他姐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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