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善发出惨烈的嚎叫。
白色的中衣渐渐染上血色,李明善翻身下床,抬手捂住伤处,神色狰狞。他反手便是一巴掌,“啪”地一声脆响,齐湄的右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红肿起来。
可齐湄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她能做的,只是伸出手去哆哆嗦嗦地系好被人粗暴扯开的裙带,将自己整个人埋进被子里,浑身颤抖。
“贱人!”李明善嚎了一嗓子,竟是把卡在血肉间的簪子生生拔了出来。齐湄看得心惊肉跳,生怕李明善怒极了,将那支带血的簪子□□她的喉咙。
流苏簪子被掷到地上,李明善使了狠劲儿,簪子一下子碎成了几截。他也不管还在往外不住冒血的伤口,跨步上前扼住齐湄的喉咙,眼神狠厉得似是刚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要将齐湄活活撕碎一般。
呼吸越来越困难,齐湄一开始还能抬手去拍打李明善,渐渐地,她连发出呜咽的气力都没了。
眼前一片模糊,齐湄想,死了也好,至少不用劳心思考如何面对父母哥哥和……林安英。
说到底他是一个封建的男人,如果他真的那么喜欢自己,一定接受不了她被恶人碰过的事情,即使未成事实。
就这样吧,死了也好。
脖颈上的压力骤然一减,齐湄憋气憋得脸色通红,抚着心口趴在床边无力地咳嗽。
李明善拍了拍手:“不懂得听话的臭丫头,这只是一个惩戒。我还没玩儿够,你别想着死!我要你亲眼看着你自己被我玩弄的样子,我要你亲眼看着你自己是怎么堕入地狱的,哈哈哈……”
狠话撂完,李明善转身出了房门,并从外头上了锁。待他处理好伤口,看他不把她收拾够!!
落锁的声音格外清晰,身处困境,齐湄抚顺了郁滞的那口气,强迫着自己冷静下来。按照李明善之前所说,他们待在深山老林里,若她能成功逃脱,躲过李明善的几率会大大增加。问题是,该怎么逃出去。
齐湄抛掉被子下了床。腿有些软,齐湄站在地上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既然这里是李明善的地盘,怎么着也得是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且有人把守,视线落到向阳的窗户上,齐湄摇了摇头。向阳的窗户外面便是前院,翻窗的话必定会十分地引人注目。
门被锁了,窗不能翻,齐湄皱着眉转了一圈。
忽然,她的目光定住。
为了美观与对称,房屋背阴处也会辟出一块地方修窗户,通常情况下这扇窗户是死的没法打开,但它与外面是连着的,从这出去的话,应该是后院吧。
说干就干。
齐湄学过一点跆拳道,自然明白如何做才能使力量更大。她摆了个姿势,抬脚踹向木质的窗户。
……就裂了一条缝儿。
紧要关头,齐湄哪能轻言放弃。她一脚又一脚地踹着窗户,就在她体力不济之时,“咔啦”一声,木制的窗棂应声而断!
齐湄喜出望外,她又加了几脚,破掉的窗户终于能容得下她通过了!
此时,门口传来开锁的声音。
齐湄心一沉,当机立断探身出了窗户。
她落下的地方是一段鹅卵石铺成的小路,由于她双手抱头护着脑袋,凹凸不平的鹅卵石只磕到了她的胳膊。臂上尖锐地疼,也不知是青了还是肿了。
房里传来噼里啪啦砸东西的声音,定是李明善那厮见她逃了心中气极。齐湄不敢松懈,起身沿着小路跌跌撞撞地往出跑。
老天爷还是喜欢她的,这条小路果然是通往后门的。后门瞅着挺破的,许是李明善突然带着她来没做那么多的准备,后门处竟无一人把守。
齐湄大喜过望,轻松推开后门钻进了黑魆魆的密林。
京城。
隔了一日仍未将齐湄找回,齐行棠顿现憔悴之色。章氏在得到女儿不见了的消息后便厥了过去,至今未醒,齐怀瑾齐握瑜兄弟俩四处奔走,只求能得到一丁点关于妹妹的消息。
敏郡王府虽是刚办过喜事,但也是愁云惨淡的,毕竟人是在郡王府上不见的,丢的又是齐章两家共同的宝贝,敏郡王章珏动用了自己所有的关系去寻找甥女,梅氏跪在佛堂里暗自祈求着齐湄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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