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地宫后还琢磨不透,这两口子瞅自己的目光怎么都是怪怪的。
其实她没看到,东承浩与师妹一直到她的身影看不见,还怔怔的站在原地良久未动。
*
云花开再度出现是在二十二天后,两人一见面,周尺若急忙奔过去要拥抱,而云花开却将一个盒子拿出来,正好挡住她的动作。
周尺若郁闷的接过盒子,在云花开的注视下缓缓打开。
“哎呀!”她吃惊的指着里面的依米花,“它,它变成五种颜色了!”
云花开笑,“能实现五个愿望。”
“不会吧?这不是小时候听过的七色花的故事么?别逗了。”系统再怎么不靠谱也不会这么幼稚吧……。
周尺若心里没底,系统本来就不靠谱,这她是深有体会。
云花开这时才过来拥住她,“我也觉得不可能,但越是不可能越有可能是真的,你不觉得么?反正都在你手上了,不如试试。”
周尺若怔怔的望着手里的东西,好长时间,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她抬头,看向云花开,男子的脸颊白皙如与,眼睫翻卷,目光满是鼓励的回望。
死后进入游戏世界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不可能。
周尺若深吸一口气,轻轻捏住一片花瓣,许下愿望,“希望世界恢复成原来的样子,不要这么热,来一场大雨解暑吧!”
那朵花瓣离开主干很快凋谢了,但周围似乎没发生任何变化。
周尺若喊人,“去盯着,外面若下雨速速回报。”
两人捧着盒子小心的坐到寒冰床上,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也不见有人回报,周尺若坐不住了,云花开倒还淡定。
又过了半个时辰,依然无人禀报。
“不靠谱啊。”周尺若撩起眼皮,没精打采的下了定论。
云花开似乎早有预见,把盒子打开,示意她再摘一瓣花,“再试。”
周尺若惊讶,“还试?”
“嗯。”云花开很肯定。
周尺若有些拿不定主意,却还是听话的又捏了一瓣,想了想,换了个愿望,“希望燕国风调雨顺。”
一个时辰后,没变化。
“再试!”
“啊?”
再谢一朵,“希望礼亲王谨守臣子本分,效忠吾皇。”
“这个一时半刻看不出成效,你许个立竿见影的。”云花开这样说。
周尺若:“……”
周尺若是个不轻易许愿的人,因为再美好的愿望也禁不起现实的摧残。例如她与前夫的婚姻,例如死后进入游戏世界,现实永远比理想残酷。
与其虚无的许下愿望,不如奋起争取。
现在让她许愿,她还真想不出来,绞尽脑汁,道:“希望寒冰床,寒气消弭,温暖如汤。”
“……”云花开无语。
再一个时辰。
周尺若彻底放弃了,看着盒子里孤零零一朵花瓣,觉得又可怜又可笑,花可怜,她可笑。
云花开也绷不住了,眸色惶然,脸色漆黑,紧紧瞪着她,近乎于咬牙切齿的道:“最后一片,你要细细的想,深思熟虑,相信我,一定会实现。”
事实胜于雄辩,都这样了云花开还在坚持。
周尺若有些迷茫,又有些心酸,不知是哪种情绪左右了她,她想起自己内心最渴盼的一个念头,对,不是愿望,是一个念头,也是这个念头撑着她直到今天仍不放弃,晋升百级,若离游戏世界。
现在自己多少级已经毫无所知了,即便这样,她也没有放弃,尽可能的掌控着他人的情绪最大化,希望数据强烈的波动能唤醒系统,再次定位她的进度。
念头是不是也算愿望呢?
她看着云花开,在他克制不住流露出的紧张、期盼、忐忑、惶然的目光中,慢慢捏下最后一片依米花花瓣,轻声许愿,“我想回到现实中去,我想活成真人,不要这虚假虚拟虚幻的世界,不要……。”
“啊!……”四周白光乍现,云花开迷一样的笑容仿佛隔在云雾之后,他伸出手臂,手掌摊开,十指匀称而有力。
在白光中,她眯着眼睛,听见他遥远却清晰的喊话,“跟我走。”
“去哪?”她急忙长大嘴问。
可云花开却不再说话,只执着又牢固的伸展手臂,手掌微合,似乎要蜷起来。
周尺若来不及细想,总觉得如果再不把手放进去,他就要握住拳头,无奈放手,她奋力的将手穿过云雾递过去,稳稳的搭进他的手心,手心温柔而干燥,暖暖的包裹住她。
她心安下来,往前迈步想要靠近云花开。
这时白光猛然大盛,刺眼的光芒迫使她闭上眼睛,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场景,那是她出车祸的那天,才与前夫办完手续,心里有些涩有些闷,怀里揣着离婚证书在街边漫无目的的走着,在考虑这件事怎么同父母说。
不知不觉逛到了华灯初上,肚子饿的咕咕叫,她才恍然去看身处何处,然后她看到街对面有个面馆,于是打算过去。
在人行道的一头,默默数着时间,待红灯转成绿灯,她走了过去,行到中间路段,突然一束白炽般的灯光刺的眼睛张不开,她抬手遮挡,明明知道这是绿灯,还是升起了一股恐惧,那是面对危险时潜意识在报警。
“彭!”后腰被猛然撞击,下一秒整个身体斜飞了出去。
她看清了,那是一辆暗色尼桑,不起眼,撞完她从容的拐弯开走,而前方打着车灯的司机急急忙忙的跑过来,惊慌失色的问,“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她意识在模糊,昏迷前,她豁然想到了那股子熟悉感,那辆尼桑是她自己的车,半年前转卖,她自己的车撞伤了自己,真是够荒唐的。
后来的后来,她在医院抢救,再次看见前夫的时候,是她推进停尸房的前夕。
*
“醒了醒了!”周遭乱哄哄的,在她睁开眼睛的一刻,徒然静了下来。
有人问,“你感觉怎么样?”
她下意识的回道:“好吵。”
“嗷嗷!!”刹那,欢呼声穿破房顶,屋子里所有人拥抱的拥抱,呼喊的呼喊,尖叫击掌各种欢喜失态。
周尺若扶住额头,忍不住大声制止,“好吵!别吵!”但没人听她的,吵闹声犹如海浪,集聚涌来,瞬间将她淹没。
两个月后,周尺若做完全身检查,拿着医生交给她的病案袋,一个人走去落地窗前,绕开复古的线绳,缓缓抽出里面的一沓纸张,第一页,清晰的写着:姓名周尺若,性别女,出生xx年x月x日,籍贯、现住址……。
除了姓名和性别,其他都不对,病案年龄显示她才十九,住在磬北路边界的别墅区。
前夫虽然薪资高,但也住不起别墅,她怎么会是别墅区的住址?
周尺若带着满满的疑惑和对犹如一场梦境的遭遇,忐忑上了车,去了磬北路。
别墅区犹如城堡的一栋楼群前,司机接过她给的车资便一个劲儿瞧他,目光中惊讶且羡慕。
也是,能住在这儿,该是富豪才对。
周尺若有些迟疑,觉得自己太莽撞了,会不会是医院弄错了,她不是住这,这里也没有家人。
站在门外良久都没按电铃。
这时一辆看不出车款的黑色加长轿车驶来,车窗经过她时落下,一张极为英俊的脸探出车窗,就见那人邪魅的笑了笑,痞味十足,“美女,你找谁?”
“我,我好像找错地方了……。”周尺若脸皮有些烫,急忙离开。
那辆车里的男子不以为意的吹了声口哨,没管她,吩咐司机开车进去。
周尺若后悔死了,太阳这么足,这里没有公交线,一时半刻也不见半个出租车的影子,只能徒步一点点的向前蹭。
她走的不快,病好之后总有些气力不足,回忆也很混乱,有时让人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常常,随时随地陷入苦思。
漫长的不知方向对不对的路,她又想起梦境中云花开的脸,带着柔和的白光,天使一样向自己伸手,掌心握住自己,温暖而安心。
就像……就像此时!
她猛然停住,定定的看到自己的手被一人抓住,紧紧的甚至有些疼。那人的手很白净,手腕上露出半角表盘,袖口是整洁的白色,有一个闪着光晕的袖扣。
是个穿衬衫的男人,她顺着袖子向上巡索,需要仰视的高度,逆光,眯着眼就见一双深邃黑亮的眼睛泛着浓浓的笑意望过来,那挺秀的鼻梁和大大裂开的嘴角,唇红齿白,笑容好灿烂啊。
“你是谁?”她问。
男人回说:“燕正东。”
“我认识你么?”
“认识,我们曾经相好。”燕正东拉她入怀,紧紧箍住,两人的身体紧密的似乎再也分不开。
---题外话---
认真看文的人会觉察到,这篇虎头蛇尾了。作者本想写个升级流的爽文,结果歪楼,写了个小温馨的勾搭文,不管怎么说,结局了。这是作者时隔四年的暖笔之作,希望朋友们能原谅作者的无能,还有,希望我们还会再见。
作者新浪微博:娶了白蛇的青蛇,有兴趣找我胡侃的亲可以私信,群么么~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