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久积,以寻在叶菡喂药的时候突然吐了血,直接昏了过去!
宫中御医来了也直摇头,只按例开了个调和的方子,“王妃的身子久久调补却不见起色,怕是心病,心病还需心药医,老夫也是无能为力。”
何岚听了,眼泪簌簌下落,见以寻一直在念苍彦易的名。心病?还能有甚心病!不都是苍彦易!慌忙派人去了荆王府。
——
苍彦易一进寻朝阁的寝房,入眼的便是地上的鲜红血迹,眸色蓦地一怒,径直来到以寻的床前。
何岚正用汤匙喂以寻喝药,可她牙关就是不打开,何岚急的直掉眼泪。
“夫人,把药叫给彦易吧。”苍彦易面沉如水,开口道。
何岚点头,将药碗转交给他。
苍彦易接过,将药碗凑至嘴边含了一口,然后俯身覆在以寻的唇瓣之上,舌尖撬开她的牙关,将那黑苦细细渡至她口中。一碗汤药尽数渡完,苍彦易心中怒意翻涌,狠狠揶住以寻的唇舌,惩罚似得吻她。
纪以寻!本王准你回纪府,你就这样养病的!
何岚见以寻总算是把药喝下去了,心里松了大半,瘫坐在梨花椅上,想着方才的情形仍是心有余悸。
苍彦易见何岚等人面色憔悴,开口道:“太傅,夫人还是回去休息吧,以寻这里有彦易照料。”
何岚哪里肯走,但纪文博见她面色泛黄,担心她操劳过度,劝了半晌还是把她劝走了。
——
吩咐了侍女送来热水和伤药,苍彦易便遣了屋内侍候的众人,一人独守在以寻身边。
脱靴上榻,将她揽在怀里,苍彦易伸手去解以寻的里衣。鲜红色的血肉直闯眼帘,苍彦易沉眸,这么长时间了,伤口竟然还未愈合!
湿帕简单清理了伤口,苍彦易替以寻敷药。伤药蜇人,以寻疼的青白小脸皱做一团,额上冷汗直冒,昏沉喊疼。
苍彦易抿唇,尽量轻些敷药。但以寻还是喊疼,眼角溢出泪来。
喊疼的声音软而小,颗颗泪水却比豆儿还大。苍彦易心里糟做一团,菲薄紧抿的唇吐出几个字来:“……乖……别哭。”
安慰的话他说的那样生涩不熟练,甚至还带着一些他惯有的命令语气。
“阿易……这就是下辈子……下辈子……”以昏睡着,唇齿间字语咬的不清不楚,但下辈子这三个字却让苍彦易听见了。
他心里本就糟乱,听她此话,心底似又被谁戳了一下,咬牙,“下辈子?纪以寻,你这妒妇还要有下辈子?本王不准!难缠磨人,倔强善妒!今生允你白头到老已是本王的极限!至于其他,你想都别想!”
说罢,苍彦易忽觉自己怎么如一个孩童般幼稚,明知道纪以寻现在什么都听不见,他还自说自话什么?
敷完了药,熄了灯。黑暗中,谁也没有看见,那个怒气难压的苍彦易,将纪以寻圈在怀里,嘴角早已勾起……
以寻这一次昏迷了两天,醒来时苍彦易正坐在她床前看书,一本厚厚的列国通史,他已经翻了大半。
见她醒了,苍彦易放了书,“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渴……”
苍彦易起身倒了杯茶,将她抱起半靠在软枕上,她伤在肩胛,苍彦易便手拿着杯子喂她。
以寻低首衔了杯沿。
啪嗒……一颗眼泪打在苍彦易的手背上。苍彦易手臂一滞,须臾,缓缓将茶杯搁下,冷眼看着她。
重伤未愈,心内郁结,近乎将她的身子都掏空了!双眼凹陷,颧骨突出,唇瓣几乎和小脸成了一个颜色!螓首低垂,眼泪止不住的下落!
冗长的沉默,苍彦易眉宇一片冰寒,放下茶杯,起身大步离开!
左右侍奉相互看了一眼,不解二人这是为何?一个不过方醒,怎么会哭了?一个一言不发,又为何离开?
砰的一声遽响从屋外传来!稀里哗啦碎了一地!听这动静,也知外间儿必是无一件完好的物件了!
——
大雪封门,乌云蔽日。寝房内的光线惨淡,火盆中的炭火烧的火红。
吱呀一声门响,钻进来一阵冷风,片刻之后又阖上。
走到床前,一袭青衫,手中拿着两本书,一张清秀干净的面容,蓄着温润笑意,“王妃身子可好些?”
以寻颔首,看着井尧有些不解,他不在苍彦易跟前守着,怎么跑这儿来了?
井尧像是能察觉到她在想什么,开口道:“爷近日心情欠佳,火气甚大,奴才跟前伺候胆战心惊,便想法子溜了出来,留卓南在爷跟前伺候。”
自己搬了圆凳坐下,“奴才给王妃读几个故事听听吧?神话传说,野史杂文,王妃应该会喜欢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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