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时候总觉得时间过得太慢,比如琳琅春节回家的日子;有时候又觉得太快,就像现在,日子一成不变,成为一种习惯。
孙静雯还是一如既往地向我目送秋波,有时候拗不过她我也会跟她吃吃饭聊聊天什么的(当然是在琳琅打牌的时候),她的衣着日日光鲜,头发也烫成了颇有小女人味儿的卷发,同事们都说孙静雯越来越漂亮有味道了。
有两次我问起她出国留学的事,她就一带而过:“正在办,正在办……”
我是不是应该明确地拒绝孙静雯呢?但是人家姑娘都还没开口说喜欢我,我就跟真事儿似的,弄不好传出去会被人说自作多情……
同时,我的工作越来越得心应手,来公司半年之后就已经提升为北京地区传真机和复印机的销售经理,我觉得这是必然的,因为业绩证明了我的能力。
王总找我谈过话,希望我好好干。他拍着我的肩膀说:“年轻啊,小伙子,有前途!”
我的工资现在每个月六千到六千五不等,每次一发工资我就把它们全交到琳琅手里,琳琅总是不要,到后来就用我的名字存在一个折子里,密码我不知道。
琳琅一直没换手机号,她说不喜欢换来换去的,做人应该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从一而终。
于是就老有男人打来电话,琳琅大多数是说两句就挂了,有的甚至连说都不说,但有时就会跟电话那头的人调笑几句,我听了心里就不痛快。
一开始,我没有说什么,既然决定跟她走下去,就应该相信她,不应该计较她的过去,给她时间去处理这些事情。而琳琅,从来也没有跟我解释过。
有的时候,我甚至怀疑,她心里到底有没有我,我很害怕,自己付出了所有,换来的只是她的一时新鲜和逢场作戏,我害怕有一天她跟我说“对不起,我们还是做回朋友吧。”我害怕她错有友情当爱情,毕竟,她经历了那么多男人,哪一个不是玉树临风,挥金如土,都为了她要死要活,我算什么,我只不过是都市的一个小白领,靠着一点微薄的工资过活,我买不起钻戒,买不起一件像样的名牌,甚至给她过个生日,都是东拼西凑,我凭什么让她对我一心一意,难道就凭那些回不去的年少时光吗?
我是不是想太多了?人有的时候因为太在乎,就会患得患失,反而会做出错误的决定。
我们之间的矛盾越来越多,终于有一次,她打电话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地抢过她的手机,狠狠地扔在地上。
“干什么你!”
“你刚才在给谁打电话?”我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管你什么事?”
“管我什么事?我是你老公,我养着你,我不管你谁管你?”
“嗬,你养我?你凭什么管我?你能养好你自己算不错了!”
听到那句话,我的自尊心大受刺激,我不知道琳琅说的是真心话,还是生气的时候口不择言,反正,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都突破了我的底线,没有人能践踏我的自尊!
“你说什么?我养不了你?所以你想重操旧业?你简直下贱!”我不知道我当时是怎么了?怎么能那么说她,可是人在生气的时候,就是有些口不择言,况且,我还忍耐了那么久。
那句下贱一出口,我俩都惊呆了!
“琳琅,我。。。”我想说两句话安慰她,她却狠狠地推开我,摔门而去。
我想尽办法劝服自己追上去,可是不行,这样的轮回要到什么时候是个头?每次吵架我都主动求和,不管是不是我的错,只要她生气了,我就百般讨好,还得看我的认错态度是否诚恳,道歉理由是否充分,不行就被驳回,凭什么啊?我也是人啊,也有自尊啊,我对我父母都没有这么委曲求全,够意思了,就算是我最爱的女人,也得差不多点啊,每次我生气的时候,她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我就跟个傻子似的,在那里唱独角戏,她别说是道歉了,一点触动都没有,好像我的感受在她的眼里无关轻重,我真是够了!
这次冷静冷静吧,看看大家还适不适合在一起。没有想到,冲破了外界阻挠的爱情,居然会毁在自己的手里,难道我们真的不合适?
这一夜我都忍着没有给她打电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想,叶琳琅,你太让我寒心了,我迁就了你那么多次,你就不能迁就我一次吗?我不给你打电话,你就不能给我打一个吗?可是,没有,整整四个小时,琳琅一个电话都没有。嘿,我就不信这个邪,你狠心,也别怪我绝情,咱俩就这么耗着,你有志气,我更有志气。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着,我的气逐渐消了,开始担心她,这丫头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么晚了,她一个女孩子,我越想越害怕,脑子里浮现出电视剧里的场景,两个人吵架,女的摔门而去,结果被先奸后杀,男的悔恨终身。我不想再想下去,披上外衣就追了出去,谁知刚一开门,就和琳琅撞了个正着,我惊喜万分,想上前道歉,并关心关心她,可是她一脸地冷若冰霜。
她赢了!这种刘胡兰表情成功刺穿了我的心脏,你特么怎么就不死在外面呢?
那一夜,我们分床而谁,一向爱睡觉的我,头一次失眠,我的心有如万剑穿心般地疼,难道,这就是痴情换来的结果?我付出了一切,她却丝毫不在乎,对我呼之即来挥之即去,为了她,我得罪了所有人,亲手把深爱我的方晴逼疯,可她只是跟我玩玩,我真像个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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