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侑觞急急忙忙跑去了夏氏的房间,只见夏氏哭哭啼啼地跪在地上,衣衫不整,而另一个主角儿则被人五花大绑,灰头苦脸,毫不挣扎。
一旁的上官二爷气愤至极,赏了夏氏好几个巴掌,随后又发狂似的要杀了寻乌,被众人纷纷拦下,虽说夏氏人老珠黄,这些年也没了几丝情分,可是任哪个男人抓到自己妻子通奸都会大发雷霆,何况是一直大男子主义的上官二爷。
几个老嬷嬷在旁边哭天抢地,叫嚷着家门不幸,丫鬟片子们则羞着一张脸站在门口叽叽喳喳,想看又不敢看。
吕薇和上官将军也是第一时间就赶了过来,不过将军碍于情面,只留在了外面平稳人心,同时控制住几近发狂的自家弟弟。吕蔷穿过婆子丫鬟,来到案发地,她看着闺阁内暧昧狼藉的痕迹,语重心长地叹了口气。
“我说弟妹,你糊涂呀!”
“大嫂,妾身只是想来帮侑觞取东西,谁知道就……”
夏氏脸肿得老高,百口莫辩,此时就像一个蔫了的茄子一样,就算她把责任推到寻乌身上又有何用,她已是不洁之身,如今家族之人俱在,她是万万坐不了上官二奶奶的位子了。
吕蔷面向大家求问,“谁来过这里?”
这句话倒是把人给问倒了,夏氏被赶在小角落生活后,谁还会记得这个曾经的二奶奶,谁还会来这种地方?
夏氏面容呆滞,今日原本是要算计上官笑歌的,没想到被她倒打一耙,她原本以为是一个野山鸡的困兽之斗,如今却也是后悔莫及呀……
不!不!她还有机会!
夏氏的眼光中迸出鱼死网破的阴狠,她急忙开口:“大嫂呀,今日之事怕是有心人故意陷害我的呀,”说着眼泪唰唰唰地就掉了下来,“我这么老了,自然是知道分寸的呀,究竟是谁才会跟我有如此大的仇恨呀!”
见吕薇没打断,她继续说道:“这男人是将军府的侍卫呀,此刻居然帮着外人想对我们娘俩不利,妾身实在是想不通还会有谁能让他唯命是从呀……”
话说到这儿,有些事情已经呼之欲出了。
一时之间,房内鸦雀无声。
吕薇轻哼,没想到这个夏氏居然如此厉害,居然几句话就将话锋转到自家女儿身上,上官侑觞的性子她最为了解,虽然面上温婉柔顺,其实内心阴骘狭隘,若是说她们母子对笑歌不利,她或许还会信。
正当时,门外传来一声怒喝,“母亲!你为何如此糊涂!犯了大错还不知悔改!还想反过来陷害姐姐!”上官侑觞火急火燎地赶来,一副泣不成声的样子。
夏氏直接愣在原地,不敢相信最后自家女儿居然放弃了自己。
“侑觞,你在胡说什么!你这个白眼狼!你不要你娘了吗!”她上前和侑觞扭打在一起。
佣人们立即上前把二人拉开,侑觞的衣裳被夏氏的鼻涕眼泪抹了一脸,她有些作呕,但还是泣不成声地说:“母亲怎的这么糊涂,女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当日你与他私通时,女儿就劝你早点回头,如今东窗事发,我这个做女儿的也是仁至义尽了。”
夏氏气得七窍生烟,“我怎么会生下你这么个白眼狼!”随后呼天抢地,“老天呀!把我的浩儿还给我吧!为什么你要留下这个孽种呀!”
吕蔷被这两母女的哭闹声搅得头昏脑胀,她烦闷地按按太阳穴,问向一言不发的另一个当事人,“你有什么可说的?”
一时之间几人又安静下来,夏氏满脸请求地看向他,希望他能道出真相,上官侑觞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二小姐说的都是真的,除此,奴才无话可说。”
他,活一生,有个念想便此生知足。
夏氏尖叫起来,拦不住地去厮打那男人,“你个不要脸的!你和那个小婊子串通好的!”
“啧啧啧,真是一场好戏!”笑歌在众人目光中款款而来,光芒四射,柯陌纵容地跟在她的身后,王者之气尽露。
若是寻常女子定不敢做出此番无礼的举动,可是她是上官笑歌,她绝世风华举世无双,她有他宠着,那个男子运筹帷幄,翻云覆雨。
“参见太子殿下、太子妃娘娘。”众人均行礼。
太子清冷地说了句:“平身。”顺从地跟着笑歌走。
侑觞见到二人前来,急忙上前拉住笑歌的裙裾,低声下气地请罪:“姐姐,都是母亲糊涂,还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宽宥妾身的母亲吧!”
笑歌甩开她,心里不禁感叹起上官侑觞的聪颖和阴狠,为保自身地位,舍弃自己的母亲和那个对她一往情深的男子,她侧过头,连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殿下做个决断吧。”她轻柔地帮吕蔷按压太阳穴,实在不喜欢这一拨乱局,便想快刀斩乱麻。
太子自然是随便自家媳妇儿,于是把大权交到了她手上,“这是太子妃的家事,还是太子妃自行做决断吧。”
上官笑歌思索,毫不留情地开口:“夏氏也算是个可怜之人,”夏氏点头如捣蒜,笑歌并不被打动,“可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给夏氏一根白绫吧。”
夏氏直接昏厥过去。
“至于他嘛,是个好汉,可惜遇人不淑……”笑歌暗中叹气,此番有情有义的男子不知道为什么要挂在上官侑觞那棵歪脖子树上,“但是大错已酿,给个痛快的吧。”
她忽然看向上官侑觞,让她心里一揪,“至于你,去那寺庙里安度此生吧。”
上官侑觞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不知太子殿下觉得我的处置如何?”
太子首肯。
“那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所有人都给本宫把牙关咬紧了。”笑歌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警告。
众人齐答:“是!”
——
芙蓉阁。
经过各种狗血的宫斗宅斗后,某个茫然太子妃终于回到了自家的寝宫,她靠在秋千上思考。
首先,是想到某傲娇男后期一宿没理她,她就想拍桌骂人,明明她才是被吃豆腐的那个好不好!她越想越气,于是立下fg,以后保证连臭豆腐都不给他吃了!
不过后期就释然了,他不理她正中她下怀,于是某女安安心心地思考起第二次逃跑计划,直到……
“奴婢(才)参见太子妃娘娘。”
有力的声音吓得某女抖了抖,她抬头,定睛一瞧,只见前面蹲着一个英气十足的女子和一个千娇百媚的何总管……
“什么太子妃娘娘,本宫是芙蓉姐姐。”
何总管摊手,“娘娘风华正茂呢,还和老奴开玩笑。”
笑歌也不玩笑了,切入正题:“何总管今日来有何贵干?”
何多福对这位太子心尖儿上的人说话也不敢太大声,他跟在太子身边这么多年,太子不近女色,如今却这番宠着太子妃,总之就是能怎么讨好就怎么讨好,总之讨好不会错的。
“哎哟,我的好娘娘,你可折煞咱家了,咱家今日是奉太子爷之命,给娘娘派个丫鬟,护娘娘安全的。”
某歌早就知道柯陌会安插眼线,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所以没给何多福好脸色。
何多福看了,心里暗道不妙,于是急忙抛出好消息,“娘娘,殿下担心奴才们照顾不好你的口味,所以去将军府把娘娘的奶娘给请来了,很快娘娘就可以见到她了。”
“太阳哦!”笑歌一口老血,她的奶娘可是她在将军府中最大的帮手呀,柯陌把她给要来了,就相当于废了她一张牌。
何多福不懂笑歌的话,但还是狗腿地接下话茬:“娘娘可真是兴致好呢,现如今阳光明媚,旭日当空呢。”
笑歌鼓鼓掌,“真是有种太阳了狗的感觉呀。”
何多福赔笑,随后说起了正事,“娘娘,这位姑娘还等着娘娘起名呢~”
“能退货吗?”这根本就是引狼入室呀。
“娘娘,您还是跟太子爷商量商量吧,可能娘娘吹吹枕边风,殿下就准了。”
笑歌柔和地笑着,“有趣儿,说得本宫都想吹个龙卷风来玩玩了。”她指着面前的女子,恨屋及乌,突然想整整她,“那你就叫粉衣吧,而且你以后都只能穿粉衣服。”
粉衣嘴角一扯,她代号“冷血”,如今被赐了一个娇滴滴的名字。
何多福继续拍马屁,“娘娘果真独运匠心。”
笑歌打量着粉衣,这应该就是柯钰口中的那种武功盖世的女侠客吧,长得也不赖,怎么就这么死心塌地地跟着柯陌了呢。
“粉衣,你武功很好吧。”
“奴婢不敢自夸。”
笑歌指了指远处的一颗果树,“去摘个苹果回来。”
粉衣闻言腾空而起,眨眼之间去返,不同的是手中多了个苹果。
“哇噻!”某女惊叹,“腻害腻害!”只是还是比她弱一点,百里禁归传给她的果然是轻功绝学呀,但是她不知粉衣是否用了全力。
“粉衣,这个苹果就是本宫送你的见面礼了。”说着她走进房里,她得好好想想,怎么才能摆脱这个麻烦。
——
奶娘来时,笑歌正百无聊赖地窝在座椅上,一条腿极不文雅地挂在扶手上。
“小姐?”
笑歌回神,“奶娘来了。”
两人坐下唠嗑,奶娘给她说了些夏氏和上官侑觞的事儿,她也不太在意。
“近来,夫人可能会去普佛寺一趟。”
笑歌疑惑,“母亲去寺庙做甚?”
奶娘徐徐说来,“夫人是想为娘娘祈福呢,同时也去为娘娘求子。”
某女面色一僵,后来释然,反正只说求子,又没说是她和柯陌之子,“母亲路上得小心些才好。”
奶娘点头,“小姐放心,夫人是个办事稳妥的。”她忽又想到什么,从怀里取出那副手串儿,递给笑歌,“小姐,这个手串,掌柜的说了,并无问题,干净的很。”
这下子换笑歌纳闷了,她自然是信任掌柜和奶娘的,可是完全不信任这个结果。按理说,这手串上应该会淬有麝香之类的东西,结果却干净得很?还是说明妃明知手串不干净所以送了她一副相似的?如若那样,她分明可以去告发皇后,好人也不是这么做的。
再者,皇宫里哪有什么好人。
还是说……有人在暗中帮她?笑歌狡黠地一笑,他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柯陌算计了。她只有在那日恶整黄嬷嬷时,取下了手串,最后是柯陌帮她带上的手串,还警示了她一番,他应该就是在那个时候把手串给调包了。
把前前后后想通了,她眉头舒展,手串儿的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了。她将手串放进一个匣子里,不管这手串干不干净,她都不会再戴了。
“奶娘,劳烦了。”
奶娘和善地笑着,“小姐没事就好。”她满意地环视四周,不禁开口称赞:“老奴见太子殿下对小姐这么好,也放下了一颗心。”
笑歌不以为然,冷哼一声,“本是林中鸟,不甘笼中游。”
柯陌那种人,做基友挺好,就冲着他太子的头衔,她就会敬而远之。
如今她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静观其变静待时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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