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歌见着王眉走近,心里是极大的不舒服。
“这王氏的女郎,本殿下不喜。”
司马歌不喜欢她?
切,她王眉还看不惯你呢!
谢落拍了拍王眉的背脊,似是在安慰:“阿眉,年纪稍小,殿下不可吓唬她。”
司马歌不同意谢落说的话。
年纪稍小?她这般厉害的女郎,有谁吓唬的了她。
司马歌好不服气,从榻上站立起来。
“谢氏的女郎,你是没有看到她掌掴赵子端的那股狠劲,哪里像是这般像只温顺的小绵羊?出生在百年公卿家的女郎,哪一个不是厉害的?”
谢落蹙了眉,司马歌这话说的话中话,别忘了,这如今太和殿在座的有不少百年公卿的女郎,竟是如他口中所言那般?
谢落沉了声音:“殿下,你真是越说越离谱了。”
想那司马歌的生母,当今的贾皇后出生不过是一般的士族,司马歌自小是由贾后亲自抚养着长大,时间已久,难免对他们这些公卿世家颇有成见。
谢落低头看着怀中的王眉,这十四殿下真会胡说,阿眉还这般年幼,力气也是不大,如何去掌掴他人?谢落的父亲是王氏主公王取的好友,两人空闲之时便会在一处,有些事情顾而比外人知道些,王氏主母,便是王眉的母亲患了重病,早早的便离世了,留得年幼的阿眉在洛阳老宅养着,谢落今日又见那王氏的叔伯,是如此不上道的人物,处处透露着野心,心心念着让自家的女儿出人头地,阿眉想必是很不容易的人儿,望着王眉的眼神充满了怜惜。
王眉轻声说道:“阿姐,阿眉那时是慌乱急了,不得已才打了赵氏的少主。”
胡扯!那个时候这女郎,哪有做出一脸慌乱的模样?
司马歌清楚的记得,那时的巴掌落得又轻又脆,她眼都不曾眨一下,这胡说八道的小女郎,最让人可恨。
“本殿下警告你,不可再到迦南别院去。”
“为何?”
为何?哪里来的这么多缘由?
司马歌定了声:“不准,就是不准!”
王眉摇了摇头:“这事,阿眉不能应允的,明日还要前要去给公子交功课的,若是迟到了一些,还得受罚。”
听听,左一口公子的,右一口公子的,这王氏的女郎根本没将他放在眼里,司马歌发了火气,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脾气越发的大了:“有资格当公子拙弟子的,便只有本殿下!”
谢落将王眉往身后带了一下,以免被暴怒的司马歌伤到:“殿下,阿眉只是个小女郎,懂不得这些。”
原来,这小殿下数次对她没好脸色,他心心念念的便是公子拙啊?
可笑,是他天资尚浅入不了公子的眼,那才名卓越的公子拙才不愿教导他,关她王眉屁事。
谢落的话说的没错,王眉不再是一个历经沧桑受尽情苦的女郎,在这里,她只是天真无邪的小女郎,要装出一副软弱的模样,就像方才在太和殿里,随意的掉几滴眼泪便可让人怜惜,前世之时,她便是太过要强了,这才被人处处看不起。
她天真烂漫的,像个入世不深的孩童,说着说着就眼里掉下泪珠:“不是阿眉求的,是公子自己说愿意教阿眉琴艺。”
他快步走到王眉的面前,她这才注意到原来司马歌的个子矮上一些,小小的人儿,脾气却是暴躁,一把将王眉从谢落怀里拉了出来:“你哭什么?你抢了我的夫子,我倒还没有找你算账。”
王眉又是一阵哆嗦,哭腔,抽噎着:“阿姐,殿下好凶。”
谢落挡在王眉身前:“殿下。”
丝竹之乐停顿了,众人将目光重新回到这王氏嫡女的身上。
“歌,你在胡闹什么!”
众人让出一条道来,喧哗安静了几分。
司马歌收敛了神色,将王眉的手一把甩开:“七哥,你怎么来了?”
王眉认得他,这打断司马歌说话的是司马颂,大魏皇朝的七殿下,贾后的第一个儿子。司马歌同司马颂他们两人自小便在一处,自来是同其他皇子更为的亲近,这司马歌也是极敬重他的。
“你是王氏的阿眉吧?方才,母后也曾夸奖你聪敏伶俐。”
王眉一时没听明白,她还不曾见到贾后,为何,会有这般的言论?
司马颂将目光落在王眉的身上:“听说,你随着公子拙在迦南别院学习琴艺?可有行拜师之礼?”
公子拙他教导她琴艺,教导她如何配香,六艺之中的礼、乐、射、御、书、数,无一不漏,可倒也奇怪,公子拙却从来不曾让她拜师,甚至不让她唤一声夫子,王眉原本是这么认为,许是她的资质不好,学的不成气候,怕是有恐毁了公子拙的名声。
王眉回答道:“不曾。”
司马颂点了点头,若不曾拜师,这便好办起来,司马歌如今年纪尙小,正是需要有一位好夫子的时候,放眼整个大魏皇朝公子拙是在合适不过的人选,过一段时日,找个法子让这王氏的小女郎自行放弃了便好。
谢落对着司马颂扶了扶身子:“见过,七殿下。”
司马歌言语温和:“原来,阿落你也在。”
谢落的名声享誉建康,便是这七殿下司马颂见着了她,眼神里带着赞赏,不过,让王眉有一点想不明白,这司马颂既然极看重谢落,那为什么又驳了司马家同谢氏的婚姻,反而去求娶一个红满园的丽姬?
莫非,是他的脑袋被门板夹了,不大灵光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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