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眉的眼瞳清澈:“拙,所以,你也要安稳的活着。”
公子拙终于慢慢的将手放进王眉掌心里,十指紧扣,四目相望,他的脸上是往岁里极其难见到的快乐,
公子拙扣住王眉的手,她试着挣脱却被拉得更紧,她有些脸红低下头,不敢去望那深水一般的眼睛:“阿眉,跟我来。”
王眉带着公子拙回到马车边上。
十四等在原地,见她回来忙上前询问:“女郎,为何突然下了马车?让十四好是担心。”
“我不是回来了吗?”
“女郎,下次可别再这样了,若是,会府里被萨嬷知道,十四怕又是要受罚的。”
王眉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应允。
大裘底下,两只手牵在一起,注意到十四的目光,王眉将手往后藏了藏:“我同公子要去一个地方,除了驾车的仆人,你们这些侍从先回去府里去。”
侍从相互看了一眼,这漫漫深夜,女郎一个人在外,若是遇到危险可如何是好?
“是。”
公子拙靠在几上浅眠,王眉坐在一侧也沉默着不出声,十四更是觉得这场景古怪。
王眉下了马车,才知道他们又回到了建康城里,从云长街传来女郎嬉笑的声音,建康喜奢华,通宵达旦,彻夜点着烛火,明亮的好似在白日之时,这里是离得宫廷不远的一条街道,夜间行人极少,像是这般在建康清静的地方不好找。
王眉抬头看了看,是一方朱红色的牌匾,在顶上用鎏金刻着石渠阁三个字,字迹方圆工整,透出一丝沉淀的韵味,前一世之时,王眉对这石渠阁也有所闻,只听说这是私人名下的书库,除非有主人的允许,一般人是不可以随意进入的。
为何,公子会让马车在这里停住?
大门打开,一盏灯笼迎了出来,是位比公子拙稍小的郎君:“公子,怎么那么晚过来了?”
说话的人是王眉有段时间不曾见过的崔应玥,披了件青色的大裘,头发也有些乱了,怕是刚从床榻里起来,还未来得及梳洗,他走近了一些,见到倚在公子拙身边的王眉也不疑惑,低头向王眉问好:“崔氏应玥见过王氏嫡女。”
王眉捂着嘴轻声发笑:“我们又不是第一次相见,到了这建康。怎么你还是改不了你那迂腐的毛病?”
崔应玥倒是被王眉说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先前只是想着,王眉是王氏的嫡女,身份尊贵,理应以礼对待。
王眉见这崔应玥都羞红了脸,双手无处安放,觉得越发的有趣了,这人还真是出了名的老实,比起油腔滑调的他族郎君真是好的多了,王眉也不再笑话他:“你怎么在这里?”
王眉记得他在宛城的时候,他并未同她说起为何要来这建康,匆匆的告别后,两人也没了消息,不过,王眉对这嵟应玥的印象不坏。
“女郎,今年,我要参加朝廷举行的科举考试,特在此温书。”
难怪,他在薛氏的时候甚为关心公子拙的事情,他是想通过公子了解入仕的事情。
清河崔氏虽是寒门,但好歹也是一个士族,士族的郎君想入仕博取一番功名,也算是情理之中,更何况在王眉的记忆里,这崔应玥本是个争气的,看来着公子拙看中的人果然是错不了。
王眉接着问道:“那你怎么从这石渠阁里出来?”
她见着嵟应玥衣衫不整的,莫不是在石渠阁里睡了?他这人看来老实,却没看出来还有这个本事,认得这石渠阁的主人?
“女郎,难道不知道吗?”
王眉蹙了眉,问道:“我难道要知道些什么?”
崔应玥从大裘底下,将手伸了出来指了指头顶上的牌匾:“石渠阁,这是公子名下的产业。”
崔应玥拜访了公子拙,本念着他可以教导他一些东西,可公子却并没有收他为门下弟子,只是给了他石渠阁的钥匙,一住就是好几个月,白日在石渠阁里自行温书,到了晚间便随地而睡,公子并不是时常过来,石渠阁平日里也是紧关大门,倒是清静有自在的,这若是换做从前的崔氏,这受尽天下学子崇仰的侍从石渠阁,他想也不敢想的。
一整个藏书库吗?那真的是让人不可置信。
王眉惊讶的看着公子拙,若他真的拥有石渠阁,这样规模如此之大的藏书阁,再加上他少年成名,极其受大魏百姓尊敬,如此想来,怪不得前世之时坊间传言,说公子拙一人便富可敌国,此时王眉想来一点也不夸张。
但他却无父无母,孤此一人同侍卫住在巨额山那样偏僻的别院里,似乎没有他不通的东西,擅香道,读诗书,相处以来,王眉从未见过有什么事他不会的,她第一次感觉到不安,疑惑的注视着公子拙,他到底是谁?
“你们都先退下。”
冉勇对着崔应玥做了一个手势,将他手中的灯笼交到公子拙手中:“公子,冉勇便在门外守着,若是有吩咐,出声即可。”
冉勇走到王眉身侧,轻声对她说:“女郎,公子晚间许是会有咳疾,出门前还未来得及喝汤药,若是合适之时,请将这香囊给公子拙配在在衣襟上。”。
王眉点头接过香囊,也不知里面放了些什么,搁着布料只摸到薄薄的几片叶子般的物件,王眉心里有些不满,既然这冉勇知道公子晚间有咳疾,还随着他的性子,让他到外面吹冷风,如此看来,公子的身体不好冉勇要付很大一比责任。
冉勇只觉得这女郎的眼神透着一丝对他的恼意,如何这般原因,确实实在想不出了。
王眉不再看冉勇一眼,随着公子拙走入石渠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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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的文写的有点敢,几乎都是一稿定章的,如果有些不通顺的地方,稍后会做修改,看文的菇凉们,请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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