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了鞘,直指着跪在地上的奴仆,冷言:“不知你是哪家跑出来的奴仆,便如你所言,我家女郎尊贵,希望你还是退后一些为好,不然,休怪我手中的剑无情。”
这蹲在地上的奴仆也不知是哪家的人,一脸乌黑,大冬天的就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秋衣,他抬起脸来,脸上干瘦的只剩下一个轮廓架子。
刺耳的叫吼声,闹哄哄的向王眉靠近。
“郎君,那贱奴在这里!”
那跪在的地上的贱奴正想拔腿就跑,未果,瘦弱的肩膀没入一只雪白的箭雨,血腥味冲鼻而来。
三个汉子冲了上来,欢笑着拍着手,未曾将王眉两人放在眼里。
这群人实在太过份,刀剑无情,那雪白的箭雨若是在射的远些,王眉便是要负了伤的,她高声叫道:“放肆!”
琉璃跟随王眉之后,便是也有了气势,吼起人来,像模像样使得几个靠近的苏氏的随从退后了几步,这婢女况且如此,想必那身后的女郎是个身份尊贵的。
王眉伸手拉住琉璃的衣袖,淡淡的说道:“别惹事,我们还是赶路要紧。”
苏氏,建康城里可没有这个姓氏的大族。
若真算起来,下邳的苏氏如今的嫡子是个好骑射的,不如,一般士族郎君文弱,王眉有些糊涂了,这个苏氏好好的下邳不呆,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王眉一心系着公子拙的安危,如今,已经顾不上许多。
说话的是一个十几岁的女郎,声音娇柔,入耳的好听,那雪白貂裘下只露出一张小脸,也让人看不清长了一张什么脸,那几名苏氏的汉子伸长了脖子,想往这看来,却被琉璃一眼狠狠的瞪了回去。
“若是,他们家的奴婢,与我们是没有什么干系的。”
王眉这话说的不假,这个时代的奴仆命都是不值钱的,主人家想打就打,想杀就杀,王氏是一大族却也不好伸长了手,却管理他族的奴仆。
琉璃这才知道自己失了态,收了剑,她低下头,见着王眉淡漠的眼神,有些红了脸,她怎么老是改不掉冲动的毛病,不应该如此才对。
王眉拢了拢身上的貂裘,声音清冷:“我不管你们是哪家的奴仆,便记着一句话,在建康城里不如在自己的宅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回去告诉你们的郎君,管好自己的奴仆,别弄脏了这个清净的地方。”
一地鲜血,这几人的闹哄哄的说话声,也让她厌恶的很。
在公子拙住的地方,遇到这样的事情,王眉觉着心里不舒服。
三人皆是一愣,又被王眉淡淡的看了一眼,如刀子般狠戾,他们真觉着后背发麻,齐声应道:“是。”
苏书一直沉默无言,见着王眉的一言一行,这女郎年纪不大,却是气度非凡,说起话来当真是有趣呢!
他侧过身来,问着身边的人。
“那女郎是谁?”
说话的人是司马信身边的一暗卫,奉了命令,被遣了来到苏书身边。
“郎君,那是王氏嫡女唤作阿眉。”
苏书望着远处的背影,一时之间恍然大悟,原来她就是王氏阿眉!
几人异口同声的唤道:“殿下。”
在苏书的身后站着一匹黑色的骏马,他回过头去,那是五殿下司马信。
此时,他的脸上让人看不出神色,也不知他正在想些什么,目光却始终落在高处的山上,苏书知道那里有个迦南别院。
王眉两人行色匆匆的,这去的方向怕就是公子拙的迦南别院,自来,便听说公子拙待王氏阿眉于其他女郎不同,亲自教授她六艺,王眉的一手七弦琴已是弹的出神入化的地步,只可惜王氏尊贵,王眉又是嫡女,做不来那些抛头露面的事情,又常年的随着公子拙身边,不在士族的宴席中走动,便是很少有人听此一曲,一饱耳福。
原本,苏书从不相信这些亲眼没有见到过的。
可方才,那王眉被貂裘捂得结结实实的,只露出一双比雪还三分的手,便只见到那一双手,苏书也可以断定王眉的琴艺非凡。
今日,虽未曾见到传言之中冠绝天下的公子拙,但只见王眉的气度,便是随了他几分,就是个难得的女郎。
苏书望着那高处,别院的窗户里亮起的烛火,也不知他这话在自言自语,还是有意的再说给司马信听,他幽幽的说道:“听说,公子拙的身体不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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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特别的冷,菇凉们,注意保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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