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眉见司马歌要走,正是如了她的心意,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催促:“你快去快回,这出宫的日子王后娘娘可只允了一天。”
“你等我回来。”司马歌掀了马车帘子跳下马。
他若是能早些回来,那她也不会派了琉璃特意演了这一场戏。
王眉解下披风,里面是早已换好的衣裳。
希望琉璃他们能将司马歌的脚步拖得慢些,等他回来发现她不在,那时候王眉已经早能与公子拙相见了、
牵了马,往城外奔去。
那站在群山之间的郎君,不正是那心心念念的公子拙。
王眉走近一些,才知道还有别的人在,远远的听着一声话。
“阿茹,你娘看到现在的你,想必是会笑的。”
她看向不远处的一座无字碑。
原来,这是他寻她来的原因,为了他死去的阿娘。
那老朽从王眉身边走过,带过一股说不出的味道,想这人以前不曾在公子拙身边见过,或许是个守墓人。
“还不快些过来。”公子拙牵着王眉的手到了无字碑前。
“娘,我带阿眉来看你。”
王眉将他的手握紧,在无字碑前鞠躬,道:“夫人,我是阿眉。”
许是在这个地方,触景生情,使得公子拙的情绪有些不大好,王眉无声的坐在他的身边。
心想,公子拙一定不希望她开口安慰,他是那么要强的人,定是要受不了的。
“公子,你的乳名是什么?方才我听到那老朽唤你阿茹。”
公子拙侧过脸去,看不出什么神色。
“你听错了。”
王眉可是听得明明白白的。
“我倒是觉着阿茹像是女郎家的名字。”
公子拙面色一红,着实被王眉的话语堵住了,这世间还从来没有人说他像个女郎。
偏偏王眉还笑话他,捂着嘴笑道:“公子,你的脸好红。”
“胡说。”
王眉瘪瘪嘴,才没有听错。
哪知,他轻轻一推就将王眉推入水中。
四月湖水清冷,灌得王眉一口鼻的湖水。
她被水呛了一口,咳嗽一声,脸上笑得洋溢。
“公子,这名字我便喜欢阿茹,阿茹。”
他还真是拿了她没法子,只好伸了手要牵她上船来。
“湖里水冷,快些上来。”
“方才明明是你推我下水。”
双眸灵机一转,有些俏皮的挑了挑眉:“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她趁机伸出手来揽住他的颈子往水里拉。
一阵嬉笑打闹声。
两人玩的累了,就并排躺在竹筏上看周围的景色一一从身后褪去。
“昨夜,我做了一个梦,那该是四年前我得了病的一个晚上,却是孤独一人躺在病床上,身边只伴着冉勇一人,想呼喊你的名字,却是哽咽在喉咙里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正在用帕子擦拭他面上的水渍,王眉从来没有后悔过,用这寥寥四年换得这张风华绝代的脸孔。
幸好,王眉深知司马信的性子,对皇位的执着,若不然他也不会帮了自己一把。
“公子,阿眉只听老人说过梦死得生,梦生得死,兴许这个梦也不是太坏的。”
他赞赏的看着她,道:“如今,倒是你来开导我了。”
王眉捂着嘴发笑,小指间一弯勾着一丝帕子,洁白的帕面,绘的是一朵硕大的赵粉牡丹。
公子拙淡笑不语,伸出食指来敲了敲她的额头。
“还是如此,夸你一番就是得意起来。”
公子拙开口夸她,这自然是要得意的,若是别人说的话,她王眉可是不稀罕。
“你在宫中一住便是四年,有些事或许是比我还要明白,可我却也不得不将话在提一提。”
“她的话你莫要听,若是赏赐了什么吃食更是不要碰都碰不得。”
王眉点点头,心中了然。
“这事,我都明白的,可毕竟有上头的人压着我,一次两次能躲避了,却是不能次次都顺了我的心意,只盼着早一日能从宫中搬出来。”
公子拙慢慢收敛了笑意,看来便是为了她,也要将暗线一一搬上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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