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内室走出,见公子拙站在门口与琉璃说着话。
琉璃扑通一声跪了下去:“主公的马车遇到了大水,溺。”
短短几字,便好似一道惊雷劈在她的身上。
已顾不得梳妆得体,她奔到琉璃面前:“你方才说什么,父亲怎么了?”
“女郎,主公殁。”
脚下一软,倒在公子拙的怀里,一时间尽是听不到一丝声响。
“阿眉。”
公子拙的目光怜惜的看着她,他深知王取对她而言,重之又重。
嚎啕大哭,拽着公子拙的寝衣,喊道:“为何会这样!父亲前几日来信,说马上便可到建康,哪能那么不巧的便没了。”
“阿茹,我不信!”
她有些语无伦次起来:“不该是这样的,父亲他还活着对不对?”
王取的遗体终于在两天后被送回了王氏府邸。
元熙四百三十八年,洛阳王氏主公王取亡,云帝下旨厚葬。
披麻戴孝,灵堂里一片缟素。
王眉跪在席间,一一拜谢前来瞻仰的贵客。
她已有好几日不曾进食,任凭旁人劝了,也不曾听进半分。
“齐王殿下到。”
司马歌走进灵堂,见王眉一身缟素的跪在堂上,面色比起离宫前清瘦了好些,有些心疼了。
“阿眉,先人已逝,你且要好自珍重。”
说话的是那雪姬的父亲,王眉的叔父王阎。
“今日,族里长者提议,先主公名下在洛阳的地契充数上交,由族里代为保管,阿眉你也知道这几年王氏族里并不大好过。”
王阎见王眉面色青白,眼神涣散,这般怯弱的模样最是好欺侮的了。
更何况这时候,他打听到这几日时时伴在王眉的身边的公子拙,不巧有事要离开一些时辰。
这王眉也太不知检点,已是有婚约在身,怎能还与公子拙拉拉扯扯的。
如今她的父亲已不在人世,族里王取便只有他一个表兄弟,等这些房产交了族里,还不是都要落到他的手里。
如今,雪姬年纪不小,也该是为她的嫁妆好好的下一番功夫。
“叔父!你如何能在父亲面前说这般大不敬的话。”
她的眼神凌厉,王阎身子一僵,见那前来瞻仰的贵客纷纷往这边看了过来。
“父亲在世之时,带叔父不薄,叔父在建康不曾有房产地契,也是当年父亲出钱帮叔父寻了一个依山傍水的院子。”
王眉的双眼通红,煞气逼人,怒道:“往岁在洛阳的时候雪姬还是很温顺的性子,现如今都成了什么样子,堂堂士族的女郎,在外头要歌便歌,要舞就舞,毫无一丝世家女郎的矜持,父亲在世之时可有说过一句怪罪叔父的话语?”
“子不教父之过,叔父,你该好好的反省一下你自己!”
雪姬曾对王阎说,如今的王眉已不是十岁之前在洛阳之时受他操控的王眉。
他不信,她不过是被众人捧在手上的天之骄女罢了,如今遇到这般大的变故,还能有什么主意。
可方才只一番话下来,她的思路清晰,字句铿锵有力,迫人于无形之间。
王阎的脸色被她的这一番话说的一阵青,一阵白。
“阿眉,叔父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莫要误会了。”
可无论王阎如何替自己辩驳,也都是于事无补。
旁人皆是听了一个明白,这王氏的叔父是一个小人啊!
“你这哪是做人叔父的模样!简直猪狗都不如!”
司马歌已来到了王眉的身侧,见冉勇站在边上,吩咐道:“还不请了他出去!”
冉勇见司马歌来了,也是心安。
这小殿下与女郎是自小读书的情分,定不会让女郎吃了亏。
公子拙临走前将他留在女郎的身边,以防万一,可他毕竟是个外姓,能为女郎做的并不多。
如今,殿下来了便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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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从厦门回来,渡过了一个很美好的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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