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应玥终是忍不住了,唤住他:“殿下,还是请回吧!”
荒唐!这事真是太荒唐了!
也不知是如何浑浑噩噩回的宫里。
一路上的宦官见齐王黑着一张脸,便都纷纷避了开来。
“本殿下要去见她!”
苏誉心里一惊,道:“殿下,王后娘娘兴许已经入睡了。”
寝殿之内歌舞升平,他那高高在上的母后正用着她的伶人欢笑。
“你为何要如此对她!”
“殿下,你莫要没了礼数。”
这张脸的确有公子拙的三分神似。
王后娘娘挥了挥手,示意他莫要再多言。
“本后如何对谁了?殿下且把话说明白。”
“你知我说的是谁!”
这室内一阵乌烟瘴气,他竟是觉着恶心,一刻都不想多留了。
“母后,你若在为难与她,哪怕伤及千丝万缕中一根,休怪儿子要真的无礼了。”
沈莫笑的惨淡,这一番话倒是说得动听之极。
可是不巧,王后娘娘如今很是生气呢!
瞻仰的贵客已经皆数散去,连那崔应玥因碍着男客的身份,不得不离去。
“阿眉,还是多多要你照顾。”
“我明白的,你回去也早些休憩了。”
谢落掩了房门,琉璃在前头看灯。
第二日,她敲了王眉的房门。
琉璃绞干了帕子递到谢落的手上:“女郎,雪姬在地上跪了一夜。”
“当真是跪了一夜?”
“女郎,的确如此。”
今日王眉训斥王阎的话,怕是已经传遍建康了,在这个时代有时候对一个人的批判,比起刀剑更容易伤人,王眉都把话说到了这份上,她雪姬一个庶女如何能在这样的流言中生存下去。
“今日一大早,雪姬便收拾了行李,到外头的寺庙里了。”
谢落手中的帕子一顿,问道:“寺庙?怎么回事?她莫不是要做姑子去了?”
“说是待发修行,要为父亲所做之事赎罪。”
雪姬毕竟倒是聪慧的。
这一招,看似是死棋,其实不然。
过个两年,谁还记得她这个雪姬之前所做的荒唐事。
她做到如此,世人也便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将所有的过错都认到了王阎的身上,她也就得以保全了。
这一事,同前世竟是一模一样。
“阿眉,她已如此,此事便罢了。”
冉勇推了门进来,欢喜的说道:“女郎,公子回来了。”
她面上是难得的缓和神色,擦了面上隐隐的泛着的泪珠,问着身旁的谢落:“阿姐,你看我眼睛可是红肿了?是不是见不得人了?”
有言,女为悦己者容。
谢落如今才知道。
她爱慕公子拙至深啊!
“不曾,还是美丽的。”她说的话安慰又让人听着动容。
王眉始终不肯相信王取是因为溺水而亡。
公子拙便离了建康,到了出事的漓江去看了看。
这一来一去,自然是不能陪在她的身边。
公子拙的面色看起来不大好,说道:“阿眉,主公溺亡的这件事,我怀疑是族里有人。”
她便知道父亲不会平白无故的亡了。
从洛阳到建康的这条官道,父亲心中有言说是这一路上带了好些的上好的丝绸、棉花,这般金贵的东西,遇了水能值得了多少钱,不该是那么容易就走了水路。
雏鹰在笼子里扑腾了几下。
一道黑影从墙上而过,是一个男子的身影。
“嘘。”
她点了点他的唇,轻声道:“这事稍候再说。”
他们秉着气息,鼻尖相互触着,灯下的阴影里甚是暧昧的模样。
窗外的黑影离去,王眉终于平复了心情。
走到金丝笼边上,打开了小门放出雏鹰来。
“这几日,我看它在笼子里折腾的厉害,怕是想要飞了。”
公子拙开了窗,将雏鹰拢进掌心,向高处一抛,只见雏鹰挥舞着翅扑腾了几声,便展翅于高空之中。
她背后拥着他,面上已经是数不清的泪。
“你可知道是谁?”
他甚是了解,却在此时无言。
牵起腰上的手,抚着,轻拍着,似是在安慰。
“如今还没什么消息,怕是要再等一等。”
她还要等多久。
“阿眉,我终有一日会给你答复。”
“阿茹,我信你。”
如今,她除了他,谁也不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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