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眉似是醉的不轻。
“女郎,醒醒,回了府上再睡也不迟。”
琉璃买完了果脯回来,便见着这一幕。
“你扶着你家女郎回去时要小心着些。”
崔应玥本是有些不大放心,却碍着男女之防,只好将王眉送入琉璃怀里。
“大人,我已经许久不曾见到女郎这般醉酒的模样,这几日族里的长老缠得紧,女郎天天守着账本,别提多窝气,许是今日见着了你,心里舒畅了。”
琉璃此话不假。
如今,王氏主公刚去不久,她的心里一定很不好受。
“你在女郎身边服侍这么几年,总会比旁人知晓些喜好来,她信的人不多,你切莫做了一些让她伤心的事出来。”
听说,在宫里的时候,王眉与琉璃两人曾闹了别扭。
“奴这条命都是女郎捡的,自当以女郎为首重。”
崔应玥点了点头,这才动身回了府上。
他的胞妹崔熹,已经等候已久。
“是兄长回来了吗?”
崔熹穿着新做的裙衫,身子颇为纤瘦,好似一道碧绿色的柳枝,从门内匆匆跑出来。
“兄长,你可是让阿熹等了好久。”
崔应玥似是有些抱歉,说道:“去见了故人,便有些久了。”
大概,兄长还不知道谢姐姐也一同到了府上。
“那也着实太久了些。”
崔应玥抱歉的说道:“是为兄不好。”
“倒是,阿眉让我带了寿礼与你,且看在这个份上也就不要再生气了。”
崔熹接过他手中的玉镯,抚了抚。
“是那个叫阿眉的王氏女郎?”
“便就是她了,这东西给了你,便要好好的珍惜。”
住在宫中四年的王氏嫡女,她到了建康以来,不曾见到过,却听到过无数遍的王是女郎,阿眉。
崔熹将手腕上的玉镯仔细的看了看,说道:“有谢姐姐那么好的么?”
谢姐姐?崔应玥恍然明白,该是那谢氏的嫡女,谢落。
“有的。”
才不呢!崔熹只觉得这世间除了兄长以外,只有那谢姐姐待她最好。
哪是那个王氏的女郎,可以比得上的。
“兄长,你以后会娶谢姐姐为妻吗?”
谢落在门外愣了神色,秉着呼吸听着里面的响动。
“怎么这么说?”
“我只觉着若是谢姐姐做了阿嫂,一定会对阿熹很好。”
崔应玥无言以对,他的小妹还是天真烂漫的年纪,却是不知道他同那谢氏女郎的身份,便是抵得上一个天地。
“不要说胡话,若是让旁人听了去,你让那谢氏女郎怎么办?”
谢落定是会觉得是他唐突了她。
他温和一笑,抚了抚崔熹的头,问道:“是不是兄长往岁里对你还是不够好?阿熹才会这么问。”
“那倒不是的。”她小声嘀咕道。
只是,觉着谢姐姐对他的心思,连她都看得出来。
崔熹倒有些不明白崔应玥的心思了。
等王眉酒醉清醒,已是过了黄昏。
“琉璃,我有些渴了。”
她扶着额头醒来,等了半会儿,却是没有见到人。
睁开眼,见是在自己的房里,迷迷糊糊的往四处瞧去,那公子拙正捧着书简坐在窗户下。
她嗔怪道:“你都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么?怎么还好意思坐在那里看书。”
公子拙未有声响,站起,走到床榻前。
他伸手扇了扇风,不悦道:“一股酒气。”
王眉捂起嘴,咯咯的一笑:“遇见崔应玥了,我心里高兴便多喝了几盏。”
额头上被重重的弹了一下,她捂着,吃痛道:“怎么还打人了?”
“打得便是你,青天白日的喝什么酒,醉醺醺的窘态像个什么样子,也不知道是哪里学来的坏习气?”
糟糕,他这是生气了。
她连忙闭紧了嘴巴,似是做讨好将身子往前倾倒在公子拙的怀里,伸手缠着他的腰:“不生气了嘛,下次不会了。”
他也只好没了法子,伴着她一同看窗外的景象。
六月初六,宜嫁娶,纳彩,动土,大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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