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堂堂正正站在他身侧的身份。
“你说要回来的,为何还不回来?”
“公子拙,你说过要回来的!”
“上苍,你许我新生,又一一将我身边最在乎的人夺走,我的父亲,我的公子,你以为我会哭?不!我阿眉为何要哭?”
“我偏就是要笑给你听!我倒是要看看,我已再无可失去的东西,上苍,你还能如何折磨我!”
磅礴大雨,打湿了她的衣裳,发丝绵密的粘在脸上。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一切都像是轮盘,重新回归到原点上,前世里自父亲逝去后,族里便不是很看重她,叔父觊觎她的财产,在族长面前挑拨关系。
她又不是个会谄媚的人,与族里的关系差到了极点。
她曾爱慕司马信至深,为了他的大业,不惜去求了这一番婚事。
终是受了苦楚。
十二月初二,宜嫁娶、出行。
王眉已不知道如何上的马车,一路上鼓乐敲敲打打。
“阿眉,我带你走!”
司马歌坐在白马之上,他孜孜的望着她:“你跟我走,算我求你。”
“殿下使不得啊!这里头可坐的是世子妃。”
媒婆哪里拦得住司马歌的脚步,透过红盖头看到一双手,一拉便是他的容貌。
司马歌见到她时心里一惊,这双眼睛好似一滩枯水,没有了生机:“阿眉,阿眉,我是司马歌啊!”
“你不是他。”
“我这一生是注定要嫁给司马汝的,便是你拦了,也是挡不住的。”
“混账东西!若是哪个敢拦着,本殿下一定让人砍了他的脑袋!”
苏誉上前来:“殿下,若是今日这事传到王后娘娘耳朵里,怕是要出大事的。”
王眉探出手去,抚上他的脸:“你走吧,这一切你都是不该管的。”
“阿眉,公子不在了,但你还有我啊!”
“你不是他。”
司马歌早就知道,她爱的不是他。
便就算是公子拙走了,他也是走不到她的心里吗?
“抗旨是死罪,阿眉,还不想死。”
她在撒谎!
王眉的眼里如死灰,连公子拙都不再了,她还在执著什么。
他输了,输的彻底。
“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让我在今生遇见你!”
她不爱他。
为何她要不爱他。
“殿下!”
司马歌撇开人群冲了出去。
可怎么办?
“阿眉,你告诉我要怎么办?”
耳畔无声,他望着周边的人群散去。
“你王氏阿眉,你爬的那么高做什么?”
“没看到吗?我在折梅花。”
“王氏阿眉,公子布置的功课你可是做好了?”
“当然。”
“你的写的是什么,王氏阿眉你放肆!都不让本殿下看一眼,我让母后娘娘砍了你的脑袋!”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相思缠,前一世,王眉也曾喝过这个味道。
“世子妃,该是要就寝了。”
白日里齐王殿下抢婚的事,已经传得人尽皆知了,也不知道这王氏的女郎有什么好的,王爷居然还是让世子娶进门来。
喜娘面上带笑,她接过酒樽,一口吞下,凉,比前世更苦的滋味。
“礼成。”
大婚之夜的红烛是要滴到天明的。
这一夜,她便望着那红烛泪流干,前世今生一幕幕旧事晃过,她的性子向来便不是勇敢的,懦弱胆怯也并未从涅槃中重生。
她遇上了前世最恨的人。
司马信与她是剪不断的羁绊,她以为他恨他,恨意渗入骨髓。
可当她不再计较得失,那人却是执迷的不肯放下。
她也遇上过今生最恨的人。
六年相伴,他曾是教习她六艺的公子。
策马相伴,她曾折榆叶梅与他,靠在他的膝上浅眠。
雪地里,他拉着她的手蹒跚的行走。
出仕,她看着他走入人群,成了那高高在上的丞相。
“阿眉,一定要等我回来,等到那时,我就将一切都告诉你。”
公子拙,你让她如何劝服自己,他狠心连最后一面都不让她见,就这么无声无息的走了。
“你若是看这我如今的样子,是不是要笑话我了?”
不知为何她哭不出来。
这今生的泪,已经早就流干,一个是为了父亲的死,一个是为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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