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汝扶着额头,他彻夜未眠,听着外头的响动,如惊弓之鸟。
如今,撤下风帽,面色清俊,颇有些憔悴。
“阿眉。”
她是怀着怎样的心思,保护着腹中的稚子?
司马汝只要想起王眉那血色尽失的脸,心便痛得厉害。
这是他的孩子。
这是他未能出生的孩子啊!
“阿汝,我只问你一句,今后都不再问你。”
“你,可曾真心爱过我?”
司马汝,你可曾真心爱过王氏阿眉?
到了此时此地,她却还还会问他这样的话。
司马汝站起,走出门外。
萨嬷佝偻的站在外头,见司马汝走近,弯腰行礼。
“世子。”
连她身边的人都不愿见他,又更何况是被他狠狠伤了心的她。
层层纱帐,室内只燃了一盏牛油灯。
司马汝放轻脚步,靠近塌边。
王眉闭着眼,连呼吸都觉得疼痛,便是这样悄无声息的靠近,她也知道这来的人是谁。
两人都不出声,一时沉默。
“阿眉。”
哈,直到如今,他还能像现在这样,若无其事的唤她的名字。
“阿眉,是我错了,往后。”
他错了?他堂堂南怀王世子,何时有错。
“你不再是我认识的公子拙。”
“阿眉的公子拙,已经不再了。”
如今,他还来见她做什么?
司马汝又靠近一些。
“阿汝,我们和离吧!”
“阿眉,你许是累了。”
“阿汝,你难道听不懂我在说些什么吗?”
“不!”
“不!阿眉,我晚些再来看你。”
司马汝有些狼狈,顾不上什么风度,他快步逃出内室。
“若是,我真的有错,何不宽恕?”
他知道,若是此时放她走,便是一辈子再也不能见她。
她的孩子没了,他又何尝不伤心。
且让她再想想,再想想。
“阿汝,当日我便说,这样的女郎不能娶。”
“唉,此事到如此地步,也罢,你的妇人,随你处置。”
南怀王见司马汝面色颓废,也不再多说些什么。
为何会是昨夜?
恰好是昨夜,知晓司马歌入府与王眉私会。
此事,实在是蹊跷。
冉勇双手捧着香炉上前:“世子,这是世子妃房里的香。”
王眉自知身怀有孕后,便鲜少燃香。
不过,蹊跷的是昨夜,这房里却是多了一炉沉香。
“呈上来。”
“诺。”
司马汝单手一挥,那焚忌的香里飘出一丝青烟。
“迷情药?”
“世子,说的可是迷情药?”
当真是迷情药。
冉勇本不信,见司马汝如此,心里自是一惊。
一地香灰,一心已伤。
“我要让那些无耻之徒,为我儿陪葬!”
“查!”
朝廷之上,风云变化。
今晨,王后娘娘宣南怀王府世子司马汝觐见,未果。
有人传言,那天生愚笨的世子,一夜之间仿佛变了个人。
王后娘娘迟迟不将王位传与东宫太子,一心想辅佐齐王司马歌为帝。
却不想,兄弟相争,刀剑相向。
赵氏门阀在此事上持以中立的态度,两方都不得罪,静看事后发展。
琉璃进了门,见那赵子端坐在原处,她轻身向前。
“少主。”
赵子端听闻下线来报,一言不发,思绪良多。
“璃姬,我待你如何?”
“少主待璃姬甚好。”
赵子端执起她的手,温柔于耳:“那你为我办一件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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