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春晖告诉冯丽娟,理解和记住原理,背下公式,这只是第一步。
学好理科最关键的是在于能掌握原理公式,培养自己抽象的逻辑思维能力,运用掌握的公式原理去准确地解题。
看着冯丽娟那美丽的大眼睛里闪出的坚定的光,赵春晖建议她每天加大解题量和解题难度。
冯丽娟对赵春晖信任的点了点头。
又是一个雪花飘飘的早晨,冯丽娟依然在路口等待赵春晖,她要让赵春晖看看她昨晚做的老师布置的两张她自己没有把握是不是作对了的数学和物理期末测试卷。
因为,根据学校安排,很快就要举行期末考试。冯丽娟自己也知道,要想期末考试考得好,就必须把一个学期学习的知识掌握和巩固好。用赵春晖对她的话说,就是:
“你要想考上一百分,就必须保证平时每天作业和每次测试都有一百分。”
这虽然是一句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话,冯丽娟却在长期与赵春晖的接触中品味到了一个深深的哲学原理。
赵春晖一脸阳光灿烂地迈着充满着青春活力的脚步走到了冯丽娟的面前。
冯丽娟拿出她头天晚上做的两张题递给赵春晖。赵春晖一边看一边告诉她,哪些步骤做得对,哪些地方需要改进。末了,赵春晖赞许地对冯丽娟说: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你看你已经让我刮目相看了。”
要知道,关键时刻的一两句赞誉,可以推动一个人去苦苦奋斗,支撑稳她人生的精神支柱。冯丽娟的脸上露出娇羞的嫣红:
“你就别笑人家了。”
赵春晖看到有一点红云从冯丽娟的耳根升起,慢慢的弥散到她整个脸庞,有如奇美的霞又似灿烂的花。
他觉得眼前的冯丽娟的确比以前勇敢而坚毅了许多。他由开始慢慢的看着冯丽娟顺眼发展到从心里欣赏冯丽娟了。
那天傍晚放学之后,赵春晖完成作业与冯丽娟一同从学校走出来,讨论着走过那片青葱欲滴的小松树林,走过了那座只有一块长长的青石板架起来的石板桥,又一起走过了一段曲曲弯弯的田埂路和一段直直的马路,来到了他们两个村的分路处。
他们第一次谈起了理想和人生。
面前是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夕阳西下,远山含黛,近处袅袅炊烟升腾而起的乡村风景名画。
风从远方来,萧萧地扫过收割后光光的田野,吹动着远远近近的田埂上那有些叶子变黄却也开放得如火如荼的洁白洁白的羽茅草花。
面前是一块很小很小的小田,大概面积不超过那么七八厘。
也许是种得迟了的缘故,大豆还叶色青青没有壮籽就枯萎了。
赵春晖和冯丽娟说得意犹未尽,他们便在那小小的小田边蹲了下来。各自看着对方脸色端庄凝重地听着对方述说着对未来人生向往与憧憬的表白。之后他们都进入了深沉的思考。
理想之梦啊!您把多少热血青年的心攒在了一起?
共和国诞生后五十年代之初才出生的赵春晖和冯丽娟他们这一代人,为了那一个热血沸腾的梦想,他们可以抛弃一切。他们立志和甘愿为那一个美丽沸腾的热烈之梦奉献出他们的一腔热血与青春!
赵春晖摘下一支长长的羽毛草花,把花梗放到嘴里咬碎,又吐到田里。
同读高中的几个同学抱着书本从他们身边默默地走过去了,又一群群赵春晖那个村的小学生也七嘴八舌地叫嚷着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赵春晖和冯丽娟都觉得自己的身子有点颤抖,可那不是因为太阳落山带来的寒冷与田野里呼啸着的山风。
共同的理想与人生奋斗目标拉近了他们彼此的距离。这是他们彼此心灵的第一次坦诚面对。
眼看着一轮血红的夕阳沉进了西山,天快要黑下来了。冯丽娟告诉赵春晖,她的妈妈让她叫他去她家吃晚饭。
“我想,你总不会封建到连去一个女同学家吃一顿晚饭都不敢吧?”看着赵春晖脸色上有点拒绝的意思,冯丽娟激将道。
“去!干嘛不去?”迎着冯丽娟的挑战说。
赵春晖跟着冯丽娟登上几级石阶,走过了一片荷叶塘。此时荷叶塘已经干涸,但赵春晖还记起夏秋间那田田的荷叶,记起他和他的伙伴们曾无数次的来这里看那美丽盛开的荷花和品尝那清香的莲子。
冯丽娟一家下放回来后,他们也曾多次在这里月夜相遇。那是冯丽娟和她的女伴们来这里赏月赏荷。那时她才十二三岁,清纯的脸模子比别的女孩俊。
引起赵春晖关注的是冯丽娟在大队会议上的唱歌。那略带沙哑的歌声至今还萦绕在他的心际:
“戴花啊要戴大红花,
骑马啊要骑千里马。
唱歌要唱跃进歌,
听话啊要听党的话!”
尽管时过境迁,现在许多人已经难以被这样的歌唤起热血澎湃的激情,但在赵春晖与冯丽娟他们那一代人中的大多数人还在少年时期就唱着它并试着让它深入骨髓植根于灵魂。
尽管那唱歌的画面已经因时日的久远以至模糊淡去,可赵春晖最难忘记唱歌人嫩脆而又略带沙哑的甜甜歌声和那个微微倾着头笑着的有两只斟满幸福希望的小酒窝的苹果脸庞,和那从她的内心里发出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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