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每次的消费金额都不多,可每回去,林慧也会微笑着跟我点点头打招呼,我们应该算是点头之交的普通朋友了吧。
可她父母非常保护她,我理解。他们也都是劳苦大众,每天起早贪黑的干活,也是为了给林慧攒一份厚实的嫁妆。
那份沉甸甸的嫁妆,自然不可能是为林慧嫁给我准备的。
只要我想借口找林慧多说几句话多接近一下,她的父亲林大顺和母亲王桂枝就会过来打岔。我懂他们的心情,我一个平凡的民工不能对他们家女儿有任何觊觎的念头。
让人哭笑不得和无奈的事实是,现在的我和林慧靠的很近,直线距离不超过一米五。
只是我必须悲哀的看清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可以跟她说话向她倾诉,可冰冷的林慧却只能安静的躺在铁架台上,她看不见、听不见……
我的心情伴随着地下室阴冷的空气跌入无尽的冰河深渊,找不到办法拯救林慧的无力感让我痛苦,一度觉得自己的心好像也不再跳动了。
这应该是情绪低落之后眼花看错的幻觉,我竟然看到林慧青紫的嘴唇在慢慢的变淡,还有她的眼睫毛怎么看起来也在微微的抖动着?
该死的江枫渔,都这时候竟然还有心情玩这种把戏。难怪远远的躲开几步,竟然又想玩附身吓唬我的把戏,难道不知道这套白淑贞已经玩过了吗!
不过,林慧要是能够睁开眼睛看一看我,是不是我的心情会变得不再这么糟糕。哪怕明知道她不是真正的林慧而是江枫渔的一个恶作剧!
林慧的嘴唇还在慢慢的变淡,仿佛整个人要活过来。而就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耳边响起一个人的声音,是江枫渔在说话。
“顾小盼,你小子搞什么呢,你在干嘛?”
什么!
江枫渔的声音在旁边不在铁架台上,那为什么铁架台上的林慧尸体有变化?
心里头一惊,心跳和呼吸就全都乱了节奏。感觉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像是从梦里边醒过来,扭头一看,江枫渔正瞪大了眼珠子一脸骇然的看着我。
“火哥,怎么了,你叫我做什么?”
我从江枫渔的眼神中看到了震惊,从接触以来一直吊儿郎当大大咧咧的他竟然也会被吓住,难道我刚才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你小子是人是鬼,你刚才做…做了什么?”
江枫渔还是一脸见到鬼的模样,指着我颤声质问。不过这还不算,他竟然双手开始挥舞起来像是在拈诀。
我去,这家伙不会打算施展法力对付我吧!
我心里也是大骇,来不及考虑其他打算先解释一番,可还没等我动嘴呢江枫渔先动了手。
也没看清他是怎么做到的,就看见他两手之中生出一股淡淡的白气。仿佛阳光,从那手中向外迸发,而那道白光对准的方向就是我所站着的位置。
真的,一刹那我有点发呆,不知道江枫渔这是什么路数。可是瞧瞧这白光飞速的朝我袭来,我也来不及躲开。
击中了,我被白光打中了,不远处的江枫渔好像还挺兴奋站在那“耶”了一声。可我觉得那道光也没什么特殊的,就是身体里有点暖暖的感觉。
可能是我对白光有免疫力?
见我安然无恙刚才还得瑟的江枫渔差点炸毛,眼睛瞪得溜圆,那模样像是要把两眼珠子发射出去。
“呔,什么鬼?在西市河广场地下室就觉得你不阴不阳的,身上气息阴阳流窜不定!到了我这你还在房间里窃窃私语,说!你是什么鬼?”
鬼?
我鬼你姥姥!
有见过我这么情深意重的鬼吗?!
有见过我这么风流倜傥的鬼吗?!
有见过混成我这样落破潦倒的鬼吗?!
可能被我连发三问给震住了,就见正往自己怀里扣扣索索掏出黄色符纸的江枫渔也停住了动作,一脸不可思议的盯着我上下打量。
“怪了啊,怎么你的阴阳气息又变了?”
看江枫渔的表情,他肯定是在我身上发现了什么。这么一想我立马就是一惊,糟了!
不久前白淑贞刚嘱咐我要注意隐藏自己的能力,现在可好,在看到林慧尸体的时候我情绪不受控制,一定是身体上又发生了阴阳鱼转啊转自我调节的事了。
跟江枫渔大眼瞪着小…还是大眼,我跟他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一具冰冷的尸体,两个活着的大男人,在阴冷的地下室里对视而又沉默着。
暂时的沉默预示着暴风雨就要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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