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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一声巨响,幸得柴伯恭事先提醒,众人这才即使撑开法力,挡住法宝自爆一击,不过略显狼狈罢了,只是乙休急忙鼓起法力吹散弥漫的烟尘,众人这才惊觉,原来失神的白谷逸并没有退开,不仅也都急忙前去查看,索性乙休好像早有所料,早在此之前自然祭起乌龙剪护住白谷逸,只是远距离催动法宝,威力到底不如爆发的狠,跌落尘埃的乌龙剪此时再也不是原来那神物自晦般的深沉,反而真个是锈迹斑斑的一把破剪刀了,看来确是伤了灵性,略微叹息一声,挥手收了起来,所幸护主了白谷逸,也不妄了这一番折腾。
只是此时的白谷逸显然不是状况良好,并不是狼狈的身形,而是精神状态,白谷逸此时双目赤红,气血翻腾,元神之力起伏不定,明明浑身颓废之气,像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却偏偏散发着凶兽一般的气息,虽是都会爆发,明眼人都看的出来,这是要走火入魔的征兆,可是却没有人能够帮忙,这种事只能凭自己客服,众人都提心关注,一方面不敢擅自妄动,另一方面还要防着五台山的诸人。反观五台派门下诸人,同往提神关注场中,也是不敢随意如何,这其中自然是因为众人在一旁威胁,再者一个处在暴怒边缘的散仙,显然没人愿意招惹,若是不计后果起来,绝对损失惨重,他们心中所想定是看着白谷逸走火入魔爆体而亡才是最好不过的结果了。
众人皆相互防备,不知下一步该如何之时,突见天上一道金光倾斜而下,笼罩白谷逸与凌雪鸿,白谷逸一身暴走的气息瞬间平息了下来,“阿弥陀佛!……”一声佛号,本就稀薄的云层,在金光照耀之下冰雪消融,神尼芬陀踏空而来,脚下虚空生莲。
“哎!痴儿!痴儿!万般皆因果,白道友如今如何也堪不透了!”芬陀摇头开口,一脸慈悲之相。不知何时,芬陀大师已经降下虚空,撤入周身佛光,只留一宝轮抛下点点金光,进入凌雪鸿肉身之中,“三相轮转,生生不休,南无阿弥陀佛!”随着一声佛号,凌雪鸿被重创的元神脱离肉体,进入佛轮之中,缓缓修复。
“谢过大师,白谷逸已然无事,只是到底是老妻惨死当面,如何还能稳下心神?”白谷逸悠悠说道。
“哎!所谓众生畏果,菩萨畏因,因缘之说最是无端,自古修士无数,哪个能完全勘破,自雪鸿下山以来,结局已是注定了的,若说以本座的功力护下雪鸿并非难事,但是元神受创,以后只留在散仙之位,能挨得过几次雷劫?能再陪你多少个春秋,白道友你七世转修,注定天仙有道,若是纠缠不休,到时注定难以割舍,不仅累你功果,也是害了雪鸿。你曾为了结因果不惜毀身涂面,可是到底只是你一厢情愿,现如今雪鸿元神破碎,即使转世投胎,恐难保全记忆,如此正好了断!待到九世归来,在修菩萨位业,岂不正是因果循环?否则哪来的无端劫数,即使雪鸿修为不济,如何能够轻易折命?就如那太乙混元祖师,魔道双修,地仙绝巅,当之无愧的左道宗师魁首,我与优昙二人合力便能死死压制于他,可若是想灭他非得付出不可挽回的损失不可,然而任其功力无边,不悟大道,劫数来时可能只一柄飞剑就能灭其不坏法身,若不能超脱紫极,我等皆是如此!奈何!奈何!”
听得芬陀大师一席话,众人皆有所悟,索性在场众仙皆是清心炼道,心智坚定之人,都下定决心定要超脱而去。大喜大悲之下,白谷逸确实感悟最深,“谢过大师教诲!”诚心一稽首,确实一脸顿悟,想必不用几时,定能又多一位地仙!
这时虚空一阵滞凝,空中显现两人,太乙混元祖师一身狼狈,发髻散乱,不过一瞬就又回复一派宗师气度俨然,好似刚才的那位不是他,索性除了在场的两位神尼,并无人见到他的狼狈模样,算是保全了一点脸面,只是那一脸铁青,显然不会是在斗法中占到便宜,“哼!好贼尼,今日若不是临时有事,定要与你等见个高下!五台弟子随吾回山。”优昙大师见此微微一笑也不戳破,朝着芬陀大师一礼便化虹而去。
“各位多谢攘助小徒,只是毕修孽障终究因果难饶,今日却是没有什么作为了!如此诸位可退去了!”说着挥手一片佛火,焚掉一片狼藉,包括凌雪鸿尸神,白谷逸张了张口想说什么,“一副臭皮囊,平白误了正果,留之徒累功果罢了,不如归去了好!”白谷逸微微点头,再抬头大师已然虚空挪移而去。众仙朝芬陀大师见礼,也都一一互相失礼告辞,这便预示着一场虎头蛇尾的斗法就这么完结。众人自是无不可,只是这中间却有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主,“呵!混元老儿难得认怂,要我说几位咱们要不再闯他一闯五台山,也好叫那魔崽子见识见识什么叫做人外有人,要不他真以为自己就是旁门第一了?说起来老乙我第一个不服,不是某家自夸,旁门散仙,五行第一,那都是各位朋友抬爱,他五台山充哪门子大头蒜!若不是某家晚生几年,定要跟他混元老儿论个高下不可!”众人呵呵一笑都不搭话,一发禅师笑到:“乙休莫要张狂,看你这样子那还有半点有道真修,旁人都避因果唯恐不及,那还有你这样赶着上的。”众人一阵调笑,也就各自回去了。
太行山,三折崖,涵虚仙府。石桌之上煮着山间野茶,自有一股出尘之味,乙休于苏东明相对而坐,品茶论道好不快活,只是洞外崖壁之上,四位江湖游侠的人愁眉苦脸,生生坏了这安逸的氛围。时隔五台斗法已经过去月余,那日归来之时乙休便要求同往,因为韩于鸿之事,岷山暂时不易回去,白谷逸闭关突破,朱梅在青城潜修,凌浑也在准备其师巨山真人的尸解事宜,闲不住的乙休自然不会一个人老实待着,正巧听说了涵虚仙府被坏之事,便随着苏东明在太行山住下,看着那犹如挂在石壁上的四人,乙休也是哭笑不得,他当然看的出苏东明本无意为难几人,偏偏不能轻易放过,这几位也是个没心没肺的,居然就这么安顿下来了,原本还有些焦躁,甚至还暴动过一段时间,然而不管如何,苏东明只做不理,任凭他们骂骂咧咧。渐渐的也许看是没有什么用处,也只得老实下来,而且苏宪祥和大呆山人往来与苏东明论道之时也并不背着他们,虽说是武林人士,可是长久下来听道也是有所收获的,甚至隐隐感觉到那一层境界隔膜,仿佛触手可及又好像求之不得,让人心中难受,于是也就安下心来,只当是隐居山林了,索性苏东明也没有断了他们的吃穿用度,也算是换个地方练武罢了。
“苏贤弟!时辰快到了吧!”乙休放下茶杯开口问到。
“确是到了,本以为还要些时日,不想洋儿竟能再进一步,提前出来了!”
原来是石鼎中的晟洋即将出关,本来还要些许时日才能炼化一身血精,不想每日里听苏东明讲道论经,竟然有所感悟,突破到散仙中期,于是一鼓作气炼化一身精气,再不留后患。只见苏东明打出几道法诀,石洞天穹陡然裂开一道石缝,直对下方青炎腾腾的石鼎,积蓄已久的能量冲天而起,气势汹汹扶摇直上,腾出方圆百里无云的真空圈,一道青光随后直上,犹如石破天惊,灵猴出世,顷刻气势散去,那身形的主人一阵长啸,惊起山谷飞禽走兽一阵混乱。
“好了,好了,劣徒!还不收起功力,你乙师伯还在此做客,莫要失了礼数!”苏东明笑呵呵道。
空中晟洋御剑打了个旋,落在石坪之上,前来见礼。
“哈哈哈,好,好,年轻有为,此番也算是历经劫难福缘在了,以后修行之路确实畅通不少!”乙休也是高兴后辈有出息。洞外的四侠只看的目瞪口呆,虽然之前也见苏东明高来高往,颇为神秘,可却难见仙家威能,今日一见冰山一角,始知仙家威能改天换地也是寻常,不禁心中更加热切。
“你这小子,霸占为师丹炉许久,今日终于是让出来了,我这边还有许多事要用到炉鼎呢!”苏东明终于是想起,还要炼剑呢,许久手中没有趁手的飞剑了,而且还要借助丹炉炼化三昧纯阳火,只待三昧归一,炉火纯青,地仙境界便近在眼前了,心中想此怎能不热切。
“道兄,还请相助!确实该炼制手中飞剑了,否则总感护道不济!”苏东明开口向乙休请求道,须知炼制仙家飞剑并非易事,当然那种随便磨一把剑来用的除外,炼制一把上品飞剑,不仅要材料精粹,还要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否则稍有瑕渍,品级下降不说,后期合练剑道更是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若是如此为了道途,还不如不练此剑,故好多真人散修因为不想耽误功果,只得忍痛废了大好天材地宝,所以说蜀山界飞剑不在少数,然而真正能与元神合炼的少之又少,无不是稀世珍宝,能够炼制的更是宗师级人物,如长眉真人,如极乐真人,如太乙混元祖师,不管是功力还是独门炼剑法诀缺一不可成就。
苏东明自己知道自己的本事,若说炼成五毒七修那等极品宝剑自然不可能,所幸吕祖剑诀独步天下,加之收集的材料不菲,若是运气好,练出银河剑这上等白光之剑也是大有可为,再不济炼成青光中品飞剑也是可堪使用的。
支出晟洋出去守关,便与乙休共同开炉,先是与乙休共同仔细参悟纯阳剑诀,力求做到操作无误,这才罗列诸般材料,得自磨球岛的西方真金,万载寒铁,血玉珊瑚,昆仑黄龙玉,火山焰心赤铜,五行之灵材为主料,还有一百余各种灵材灵药以作洗炼之用,这才开始揭炉。
只见黝黑的石鼎中腾起青炎,如同玉石一般凝实,方知此火焰不凡,这当然不是苏东明的真火,而是丹炉自身结合阵势催生的纯阳之火,温而不烈,浩而不杂,时隔千百年,依旧能应法诀而生,方知吕祖之能为名不虚传。
五种灵材依五方五行,顺次投入炉中,只待溶解合炼,乙休与苏东明轮流控火,火候与炼剑最是重要,因此一点不敢停歇,直到灵材淬炼完成。
如此七七四十九日,方才融化如琥珀色液体,透出五色光华,照耀整个石窟,然而这接下来凝结剑胚才是重中之重,一把剑的根基好坏,日后提升空间,九成取决于剑胚的好坏,如此苏东明与乙休皆是不好丝毫松懈,更是加倍小心,一步一步结成法诀,又一点点凝成剑胚,直到五色光华融合内敛,以寒潭玄冰淬火成型,这才松了一口气,看着流光四溢的剑胚,两人都露出会心一笑,这次炼剑可以说是非常成功,一方面是灵材珍稀,在这秘诀非凡,这才能让首次炼剑便成就上品剑胚,若是之后能够寻来天地精粹细细打磨熬炼,未必没有成就极品的机会,然而成就剑胚还只是开始而已,以后的打磨淬炼更是耗费无穷精力时间,想要炼得圆转如意,尚不知几时,不过那都是水磨功夫了,配好灵药汁液,投炉熬炼直到成型,确实不用一直盯着,只需定期维护好就行了,只待宝剑出世开封之时,方能见真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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