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1 / 1）

10月21日，早8点04分。

老师依然在讲台上向下面的同学传授知识，不同的是，今天前排少了三个人——刘学、白雪和项东。

与往日不同，三人选择坐在了后排。这让一起上课的同学大吃一惊，不过老师好像没受什么影响，他依然在讲台上挥洒自如，彷佛这个世界不存在或者教室里只有他一人。

不时地，老师叫起前排的同学回答问题，项东的嘴角微微上扬，看来自己的策略成功了。这个策略是他通过观察得出来的，老师平时的提问方式有两种：第一种是通过名单点名，第二种是随机叫人，而随机叫人最大的概率便是前排的学生。今天早上白雪告诉他要和刘学谈一些事情，他便想到了这个方法。

刘学的眼睛一直盯着教室前面的黑板和正在讲课的老师，虽然坐在后排，但他依然像平时那样挺直前胸、目不转睛的盯着讲台上的人，随着讲台上的人的移动而移动，完全不理会其他的事情。

三人之中刘学是最不喜欢坐在后排的，坐在后排不仅影响听课质量而且无法与老师产生互动，如果有问题要提问那就更加麻烦了。就是带着这样的想法刘学从进入学校起就坐在第一排，甚至在上自习的时候也是在第一排。他不想坐在后排，就像不想让自己的成绩落在后面一样。

今天早上，事情出现了小小的变故，直线出现了折点。当他在食堂吃早饭的时候，白雪和项东坐在了他的旁边，他们俩只是坐在那儿，什么也不吃。刘学知道两人一定有什么事，但是他没有说话，心中已然猜出七八分了。吃过早饭刘学自顾自的向教学楼走去，白雪和项东跟在后面，等刘学走到教室后，项东突然拉着刘学的胳膊向教室后面走去。刘学不知道项东有什么目的，只好跟着项东，就这样三个人一直坐在了教室后面。

正在专心听课的刘学突然感觉有人捅了他一下，刘学转过头看到了正在对他使眼色的白雪，顺着白雪的目光刘学在桌上发现了一张纸条。

打开纸条，清秀的字映入眼帘，他知道这是白雪写的：“陈萱昨夜被害了，你知道吗？”

刘学从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手机进入到照片中，随后递给了白雪：“陈萱被杀的照片恐怕已经传遍整个学校了。”

白雪接过手机，上面正显示陈萱被害现场：陈萱被掉在宿舍的吊扇上，手中还握着自己的舌头。这张照片是由下而上拍的，所以可以看到陈萱死不瞑目的双眼。

果然是这样。白雪心里想。今天早上她也收到了同样的彩信，刚打开照片时她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某个人的恶作剧，拿给项东看之后才认出照片中的人是陈萱，联想到张雅死之后照片疯传校园的现象，二人推断陈萱也遇害了。

白雪抬头看了看，今天的气氛与以往有很大的不同，换作平时后排的人要么低着头玩手机要么睡觉，可是今天他们无不窃窃私语，不时地还向白雪三人的方向看过来，眼神特别的怪异，就好像明天三人就会变成死尸一般。

“你有什么打算？”白雪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眼神。

“没有打算。”刘学回。

“你不想抓住真凶？”白雪有些愠怒的看着刘学。

“不想。”面对白雪的质问刘学面不改色的回答。

“为什么？”

“这是宿命。”

“宿命？”

“我们都该死不是吗？我们都去过那里，都见过那些东西，都做过该死的事。因果报应，死是早晚的事，只不过谁先谁后罢了。”

“你真的相信鬼神？”

“六个死了两个，还有一个下落不明，如果不是鬼神，你怎么解释？”

“李斌是逃犯，他在逃脱警方的通缉，怎么算下落不明？况且警方不是说了吗，李斌是犯罪嫌疑人。”

“从张雅被害那天起我们就没见过李斌，陈萱昨天对我说她见过李斌，可是当晚她就遇害了，现在死无对证，谁能保证李斌没有遭遇不测。再说，警方只说他是犯罪嫌疑人，没说他就是凶手。”

“陈萱见过李斌？她为什么只告诉你一个人？”

“她说李斌怀疑你是杀人凶手，她只信我一个人。”

“我是杀人凶手？为什么？”

“张雅和项东上过床，所以你有杀人动机，。”

“就因为这个？”白雪摇了摇头，继续在纸上写道，“李斌想得太简单了。”

刘学什么也没说，注意力重新回到教室前的黑板上。

白雪继续写道：“你真的什么都不打算做？”

“我说过这是宿命，我们都会死，没人是凶手，你这样只是白费力气。再说了，不是还有警察嘛。”

“你是不是从来不在乎他人死活？”

“在我心里只在乎一件事。”

“你的学业？”

刘学没有回答，站起身走到教室的最前排坐了下来。

白雪得到了刘学的答案，只不过这是她最不想得到的。白雪看着刘学的背影，感觉已不再认识这个人了。

心中默默的为逝去的人流下一滴眼泪。

虽然他还活得好好的，但与死已并无二致。

就在白雪为刘学的冷漠而伤心时，刘学收到了一条短信——下课后，校外咖啡厅见，柳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