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五（1 / 2）

10月26日，上午8点03分。

项天问的别墅内几名公司高管、张律师和项天问的私人医生都面色凝重的站在书房的办公桌前。

“项总已经走了。”几经确认之后，私人医生还是不得不接受事实的说。

“怎么会呢？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

“对呀，太突然了。”

身后的高管开始切切私语起来。

“都把嘴闭上。”说话的人是张律师，项氏集团里项天问之后的第二把交椅，早上刚吃过早饭正准备上班的他被项天问的管家叫到了这里，他也成为了第二个发现项天问死亡的人。随后他叫来了所有在陕城的高管和项天问的私人医生，虽然项天问已经指定了接班人，但是在现在这个特殊时期还是要他来主持大局。张律师说话的声音虽然小，但透露出和项天问一样的至高无上的语气，一时间纷乱的气氛得到了控制。他转过身对着身后早已诚惶诚恐的高管说，“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把少奶奶接过来，主持项总的身后事，至于公司方面，一切照常。还有，向媒体通告项总去世的消息。”昨天项天问交出项氏集团的大权已是闹得满城风雨了，现在如果不主动对媒体告知项天问的死讯那项氏集团可能真的要迎接一场八级地震了。

这时，从书房外走进一位老佣人，他走到张律师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对张律师说：“少奶奶已经回来了，可是跟着她来的还有几名警察。”

张律师眉头一皱，白雪回来是情理之中的事，毕竟她既是项氏集团的掌门人又是项家的少奶奶，肚子里还怀着项家的骨肉。可是她为什么要带着警察呢？难道项总的死另有隐情？张律师回头看了看项天问的遗体，项天问还在办公桌后，上半身趴在桌子上，刘医生刚才已经确认过了，项天问的死亡是心脏病突发导致的，项天问脚下的药瓶也从侧面证明了这一点。可能是心脏病来得太快，项总还没有准备，所以慌乱间将药瓶打翻在地，错过了最佳时间。张律师想到项天问是如此的死法，心头一酸，眼泪差点涌了出来。

“他们是几个人？”张律师强忍着悲伤把眼泪咽了回去，毕竟现在只有他才能控制住局面，如果自己再倒下，那如何面对项天问的在天之灵。

“来了三辆车，还有法医，已经在客厅等候了。”老佣人说。

“叫他们上来吧。”张律师揉着双眼，心里在不停地思考，为什么来这么多警察？项氏集团素来与警方没有任何瓜葛况且项氏集团都是合法生意，在经营过程中也不存在违法现象，项总刚刚过世他们就早上们来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他们为什么还带着法医？项总已经去世了，难道还要对他解剖不成？不，一定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须臾之间，脚步声越来越近，张律师听出来了，上来的只有四五个人，张律师的心稍微放下了，这意味着警察来只不过是想凑个热闹，但是他还是想不通警察带法医来是怎么回事。

“你好张律师，我们前几天在公安局见过面。”说话间柳依云已经走到张律师面前，眉宇间散发出一种英雄志气，有巾帼不让须眉之势。

面对柳依云的强大气场，张律师没有丝毫怯懦，毕竟他什么大风大浪他都见过，在他面前柳依云只是一个小学生而已，“你好，柳警官。”

“听说项总今早去世了，我深表遗憾，但是我们接到情报项总的死可能另有隐情，我们怀疑项天问是他杀而不是自杀。”柳依云称呼项天问时用了项总一词而没有直呼其名是在项天问的手下前表示对项天问的尊敬，这样也可以削减他们对自己的敌意。在说话过程中柳依云故意压低声音，让其他人听不到两人谈话，是为了避免局势更加混乱，这样也有利于警察的调查顺利进行。

张律师是老江湖，自然听得出柳依云言外之意，可是他的心中也不免怀疑起来：项总刚刚过世，警察就上门了，而且还说什么项总是他杀，显然警察的意思是要尸检，作为项天问的手下兼多年的好朋友这种对死者大不敬的事张律师是万万不敢答应的。

“情报？你有什么情报？”张律师狐疑到，他必须弄清警察是不是无中生有。

“这个我不能说，总之你要相信我，没有证据我是不会乱说话的，我相信你也不希望项总含冤而死吧？”柳依云知道张律师对她的话有抵触情绪，但是她必须这么做，一定要对项天问做尸检。

“如果你拿不出证据，对不起，恕我难以从命。”张律师昂首挺胸站在柳依云面前挡住了柳依云视线，这样柳依云就看不到项天问了，同样也表明自己绝不退缩的决心。

张律师不同意，柳依云脸上露出难色。这里毕竟是项天问的家，自己没有搜查令，情报也只是一条陌生人发来的短信，如果强行尸检的话势必会引起双方的冲突，到时候局面就难以收拾了，可是如果不尸检的话，万一短信里说的是真的怎么办？

就在柳依云思索对策时，她看到了站在一旁的老佣人，“请问昨天晚上你在这儿吗？”

老佣人一愣，见柳依云一直看着自己，他才意识到眼前的警官在问自己，“是的，我负责老爷的日常生活，昨天晚上我大概忙到十点左右才离开的。”老佣人回忆道。

“你离开之前有没有什么人来过？”柳依云问。

“这……”老佣人有些犹豫。

“有什么话你就说。”张律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老佣人的表现明显是有什么事瞒着大家。

“可是项总不让我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老佣人还是不肯说出口。

“现在项总已经去世了，有什么你就应该说出来。”张律师心急如焚，他也很想知道真相。

“根据我们掌握的线索，项总和有可能是被人杀害的，所以你的证词十分重要。”柳依云开始劝解，“而且，如果你不说的话，万一有一天凶手落网，你就是帮凶。”不得已，柳依云说出了杀手锏。

老佣人还在犹豫，许久，他才想通，“好吧，昨天确实有人来过，而且老爷吩咐我不许把这件事告诉给任何人。”

“他是谁？”柳依云感觉到自己已经接近那个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