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马芝逸睁大眼睛疑惑的望着他,若说以前他说话意味不明,那也顶多只是忽悠她耍着她玩,却不像这次像一把剑一样直刺她心底,挑出了里面最深处的东西。
这个时空并不是只有方夙素一个人知道她的所有过去,眼前的这个人和尚君夜,这两个男人知道她的过去,是那所忘却没有记忆的一部分。
“佛曰,天机不可泄露,时机到的那个时候小逸自然会知道,就算我现在说了,那也顶多是我的片面之词,可信度几乎没有——”
“可是我想知道,无论是不是你的片面之词。”马芝逸不耐烦的打断他,若不适时制止他,恐怕他会滔滔不绝的说个没完,最后自己又给他糊弄的忘了这件事。
“如果我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会永远答应留在我的身边,不离不弃,再也不会去向尚君夜的身边。”
“这两者有关联吗?”
“当然有。”央落崇乌黑的眸子紧盯着她,有种逼迫的味道在内,“因为这个答案对我来说同样的重要。”
“我——”
“听我说,小逸。”央落崇打断马芝逸的话,而是继续说,双眸直直的盯着她,丝毫不放松,即便不去看,马芝逸也知道那眸子中带着的火热。只听得他继续往下说——
“我知道甜言蜜语,花言巧语,说了再多都是过眼云烟,转眼即逝,唯有对你的真心一颗,永恒不变。在爱情面前人人都是自私的,都想着自己爱的人要是也同样爱着自己,那就再好不过了,若是不爱,纵然强求而来,痛苦只会更多。我不想令你痛苦,不想增加你的烦恼,我想的不过是让你过的轻松自在,过的没有烦恼,能欢欢乐乐的渡过每一天,你知不知道你的笑容是多么的迷人,那份发自内心的真心笑容,曾一度在我心里流转不去。”
“尚君夜不想失去的东西,我同样也不想失去,但是我们都明白,你只有一个,选择也只有一个,三个人当中注定会有一方受伤而去,若是可以谁都不希望对方受伤,依你的性子,若做不出一个选择,你定然会独自消失而去,这样与其让三个人痛苦一生,为何不成全了自己的心。你是爱我的,对不对!”
“我——我——”马芝逸被他紧握的手微微发疼,但是再疼也没有心底的纠结疼,他说的没错,她是爱他,天知道第一次面对他的表白的时候自己是多么的欢喜与激动,但是她不能答应,因为顾及的多,再者自己已经决定一得到冰肌雪花就离开这个地方,时间会慢慢忘记一切,心口的上总有一天会痊愈,她对不起两个男人,这份情她还不了,也接受不了。
因为她怕,怕她沉受不起。
“所以你今次找我出来就是逼我做抉择,选择你,跟你一起走,成全我们,让他一个人痛苦?”
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眼中的泪不让掉落,眼睛依然不敢看着他,仅仅是从地上转移到交缠的手中。因为怕说得太快会影响自己的情绪,所以她说得很慢,就怕一个不小心就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
“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太残忍了一点吗?且不说君夜如何,念琪怎么办?她夏末便要嫁你为妻,而你却喜欢她死去的姐姐,要让我们姐妹侍夫,让我们欢笑她独自流泪。如果你当真那么的爱我,为什么不去向皇上说明,偏要这么进行下去,你这么做不过是想与央潭溪抗衡,分居步家的财产与势力,我不知道在你心中那个位子是不是很重要,就凭你的出发点,央落崇我只能说,我不能接受,纵然我是很喜欢你,但是我还是接受不了,我不能这么自私,只顾自己不顾别人,所以,对不起。”
因为她一直低着头所以根本看不到再说这番话的时候央落崇的神色是多么的暗沉,就像刚调好的墨汁,黑的一眼过去便是深渊。
从小的教养一直都能让他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只是为什么此刻听着她的这番话,听着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他心中那股气就再也压抑不住,缓缓地从周身散发出来。
“所以在你眼里我是一个自私的人,所以根本就不配拥有你的爱是不是?马芝逸,在你心中,我就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存在,是不是,连着之前的受伤和你的遇袭都是我一手安排的这件事,你是不是也在心里一同认定了,是不是——”
“疼!”马芝逸被他握着的双手犯疼,央落崇几乎是将指甲都嵌进她的肉里面去,白皙的手上很快就泛起了块块红润。
“你只需告诉我是不是!”
“不是。”马芝逸大叫了一声,“我从来就没有这样看你。是有人在我面前说过你的不好,说你的坏话,但是我相信你不会做出这样的事,就算真的做了,我也不想去理会,那都过去了,不能接受你只不过是我自己一人的因素,和其他事其他人无关,是我不好,你要恨就恨我吧!”
“我恨你,我是恨你,爱你有多深便恨多深,那都是因为我才是你小时候——”说到这里,央落崇忽然制住了嘴,眼神望着别处再也不看她。
“你说什么?什么才是我小时候,到底是什么意思?”马芝逸隐然觉得他的话中有着不对劲的地方,似乎和她小时候的事有着关联。
她抓着他的衣领问着,可是央落崇就是不理她,似乎对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
“刚才只是我一时激动说错了话,没什么意思,你别放在心上。”
“你胡说,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告诉我,告诉我啊央落崇——”
“你不要逼我,现在事已成定局,就算我说了又能怎样。你还是跟着他走,我娶你妹妹,从此我们各不相干,这不是你所期待的吗?所以别问了,再问下去,我会更舍不得的。”
央落崇这种忽然转变的态度,让马芝逸大为怀疑,从未这样的怀疑过他,加上之前他说的话,心里有个声音在偷偷地告诉她,或许小时候的那个小男孩另有其人,也或许她在小时候早已与他们有所邂逅。而比起前一点她宁愿相信后者。
“央落崇我求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知道我小时候的事,你说啊,我求求你!”
也许是她的态度让人怜悯,也许是正期待着她的这种反应,央落崇重新回视她的眼,双手搭在她颤抖的双肩上,说道,“因为小时候的那个小男孩,在血池遇见你的小男孩是我不是他。”
宽大的池中布满着红色的液体,不似水的清淡,也不似血的腥臭,而是一种香香的味道,池中睡着一个小女孩,血水灌满着她的全身,池边站着一个衣衫破烂的小男孩,灰头灰脑的的脸,瘦弱单薄的身子,受不了寒风侵蚀的寒冷,却一直呆在池边陪着她,饿了去找吃的,却总为她留下一份,纵然知道她不会吃不会讲话,也只是偶尔睁开眼睛很快又闭上,但那食物却从未断过,即便小男孩很饿的时候也不去动那些,因为那都是留给她的。
头脑中似乎闪过这样一幕幕的场景,马芝逸忽然觉得背后那个地方那个又开始剧痛起来,而且伴随着想又想不出的那种痛苦,让整个人有种要炸裂开来的感觉,痛苦不堪,只能双手交叉环抱着蹲下身将头靠在屈起的乞丐上。
可是双重的痛像是万箭穿心,一批又一批的向她袭来,承受了第一批再也承受不住第二批,每次发作伴随的意识丧失也不陌生的涌来,随着一声大叫,马芝逸彻底失去了直觉,昏倒在地。
央落崇等她昏过去之后,才蹲下身察看了她的一番情况,然后将她抱起,走去一边的树下,让她半靠在自己的怀里。
嘴角不知何时扬起的那么冰冷刺骨的笑一直那么维持着,眼中乌黑的眸子也变得光亮无比,带着无尽的森冷直直的射在她的身上,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脸,一次又一下。
“小逸,是你逼我的,本来我想等到那天让你一下子响起,可是看在你这么执着不懈的份上,也就算是提前给你的一记蜜糖吧!你可要感谢我啊!我可是真的真的很爱你哦!”
说着低下头,撩起那散落在唇上的发丝,对着因疼痛而咬的发红的唇吻了下去,细细柔柔的,似乎吻得很仔细。
接着他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是一根红色的丝线,下面帮着一块黑色的玉石,若是仔细瞧,就会发现这样玉石和马芝逸以及尚君夜的那块雪玉非常的想象,像到无法分辨的地步,唯一不同的是,它是黑色的,黑色的雪玉。
他晃荡着黑色的雪玉在马芝逸的面前,细声的说,“这可是证据,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想起来的。”
说着他将那黑色的雪玉在马芝逸背上肩胛骨下方两处来回回荡了几下,直到雪玉变成红色才拿开,然后重新收进怀里,像个没事人一样抱着她观看着周围美丽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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