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二十四岁
在胖子家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偶尔小花闲下来的时候也来凑个热闹(参见南派三叔微博段子《解雨臣的一天》)。为了大家身体的健康和我身体的恢复,我们教会了闷油瓶打羽毛球,但结果是我们最后几乎都被他用左手打趴下了。然后偶尔胖子手痒,晚上会玩玩麻将,也造成了许多……事情(参见南派三叔微博段子《麻将》)。
这一天,小花送来了闷油瓶的体检报告,一切都很正常,连我最关注的血项检查也都显示正常。但年龄评估结果居然是二十四岁!
“看来人家小哥心态好,越活越年轻。你看看你,怨不得人家小哥说你老了!”胖子又吐槽我了,不过他幸好没说小哥这是孝敬老人。
小哥还是一脸淡然,胖子拍拍我悄悄说道:“不会是他老人家忽然觉得白活了大几十年吧?”
我说去你丫的,刚才还说人家心态好呢。这时候我发现小哥正在把玩体检报告文件带里的一个信封,上面写着“张起灵先生亲启”,倒出来的居然是身份证!
我和胖子抢着过去看,果然是小哥的新身份证,有小哥的正面照片,很帅,住址是胖子家,出生日期写的是1991年,今年还真是24岁。
我看了一眼出据体检报告的医院名称,正是梁弯所在的医院,然后瞬间明白这身份证应该是汪家的伟大作品了。
几千年来张家习惯掌握国家命脉政权机要,而汪家则渗透于民间,比如做身份证的地方应该有他们的人。从官方来看,梁弯应该是替汪家人赎罪,但是女人的心思,谁知道呢?
可惜她嫁人了,而且背负着改变汪家的使命,否则这二位族长一个中医一个西医,若是联姻,恐怕不只是道上,医学界也得抖三抖。若是再加上小哥的母亲是藏医,简直是要高喊“世界医学大团结万岁”了!
小花跟我谈了谈千年雨村的事情,不过我们每次谈这个都是以“老贾”代称,而且谈的很隐晦,在这里不详细记叙。总体进展没有问题,老伙计们都做的不错,黎簇苏万他们也很好,我的身体也逐渐恢复,闷油瓶说吃药大约需要半个多月,所以我也不太着急与他们会合。
小哥成了九零后,胖子六零后,我是七零后,小花和秀秀是八零后。这情况,我想着也是醉了。不过到现在,我们铁三角还都是光棍。
天边飘过故乡的云彩,我想起24岁的我曾经正学习如何做一个快乐的小奸商,直到现在混的不错,屡屡被爸妈催婚。如今小花也快结婚了。想想我们三个,最有可能先嫁出去的应该就是小哥了,他身体恢复正常,衰老速度正常,能像普通人一样简简单单过一辈子,而且又赢在了年龄上。像小哥那样的人才在当今社会上会不会该去考个硕士研究生或者博士?然后在城市享受生活?小哥毕竟不是真的只有二十四岁,他会想要过和现代年轻人一样的生活吗?我又不禁想起黑瞎子对我说的:“我经历了两个时代,你不能简单的理解我的性格。”
胖子呢?他会不会在千年雨村再遇到哪里飘来的云?还有我呢?
这一天,我彻底觉得,苦心经营计划了十年,到结束后生活依旧一切归于重新开始。这种感觉,是高兴?还是无奈?
不过还好,经过了这十年,我们可以做一个彻彻底底的隐士,做一个和这个世界真正没有联系的人,然后在一个地方慢慢散发人性善良美好的光辉价值。
第八章:长沙
回到长沙和杭州的伙计都向我和小花做了汇报。在和小花正式签合同之前,我还得撑一段时间,但都是名义上的,小花已经基本适应了接管我那烂摊子的节奏。所以这些日子我还比较轻松。
但是日子不是白轻松的。从老九门联合进行的史上最大盗墓活动知道现在,几十年来,一切都结束了,也该对老九门有个交代。借着小花和秀秀的婚事,大家也要回长沙祭祀,日期定在八月二十七号和二十八号两天。闷油瓶说我吃药持续时间也不能过长,中间正好间休两天。小花得到我的病情可以去祭祀的消息,立即安排我负责了撰写九门祭文的文书工作。
作为纯粹的理科生工科生出身,对于古典文学和写作完全没有太多章法。虽然平时随口能得瑟两句,也完全是依靠兴趣爱好。不过闷油瓶倒是帮了我大忙,我是越来越不得不佩服张家的教育体制了,难道写文言文书也是小哥的本能?后来想想他出生在民国时期,那时的人们少年时积淀下的古文功底必然比我们深厚。文言文基本也成了小哥的本能。
前几天忽然有一种想法出现在我脑海,要不要让小哥把祭文翻译成粽子语念给九门先人?后来想想还是不要为好,万一我们的文章被真正的粽子听到之后觉得不满意,跑出来怎么办?!我这个不开馆都遇斗尸(参见《藏海花》网络版)的不孝子孙,还是消停点的好。
何况我越来越觉得,我们所认为的“粽子语”,说不定只是一种控制机械的口腔振动技巧。不过一切都过去了,我也不再想刨根问底的去请教闷油瓶这些东西。说不定等我们都老了,当这些东西能真正化作笑谈的时候,会在茶余饭后提起吧。
二十六号晚,我,闷油瓶,小花和秀秀一起坐飞机从北京飞往长沙,当时同时起飞的还有小花的私人飞机,运送的是阿四公。
本来一切都结束了,我也很久没有再去想过十几天前在长白山的遭遇,但是一提到阿四公,我还是心里有些难受。阿四公当然是小花听了胖子说的事情而带回来的,胖子不愿意告诉我小花留下鬼玺一个人上去是为了带阿四公回长沙。所以,胖子那句“他不下来了”我真的该早些怀疑的。
小花秘密带人护送阿四公先回了北京,所以我们出来之后看到的“小花”是一直混在小花队伍里的语娇。黑瞎子虽然在一开始不知情,但配合的很好,并且帮了很大的忙。其实若是没有黑瞎子,小花他们也找不到阿四公的准确所在位置。
按照九门辈分,阿四公,红二爷和我爷爷这些人都是九门第一代人。而我,小花和秀秀都是第三代。但按照师门辈分,阿四公和小花都从师于二爷。看来小花对这位特殊的“师兄”,内心情感也是复杂的。所以晚上我们并没有谈多久,就各自睡着了。
至于闷油瓶这次为什么要跟着我,我没有多问。但是心中默默有一点开心,以前总是我追着他到处跑,总担心他有一天会消失。但是现在他却要跟着我跑了。
飞机上睡得也算不错,也许是不用喝药了,心情更好些。八月的长沙阴晴不定,二十七日清晨,吹着长沙的微风,我和小花开始忙前忙后,秀秀也能帮上不少忙。闷油瓶似乎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直接回了我在长沙的堂口,也就是我晚上要住的地方。
今天不宜下葬,所以阿四公还得再委屈一下,想到我最后一次见到的他的样子,心中总是酸酸的。翻了翻手机日历,明天是农历七月十五,另一个世界的大家,都还好吗?胖子现在也应该飞回巴乃了,那边的人们还好吗?
明天九门大祭祀,准备工作往往比正式情况更加纷繁复杂。小花一下飞机就不停的接打电话,我似乎还好一些,就是跟在小花身边帮一些忙。杂乱的麻烦的事情大都交给我在长沙的伙计了,周密细致而且必须可靠的事情则由小花亲自安排人选,甚至有些事情我和小花要同时亲自出马。
我和闷油瓶写的祭文在刚上飞机就交给了小花,他也没顾得上看几眼,但明天相信他能宣读的非常棒。有时候,我觉得在武功境界上,黑瞎子与闷油瓶还算有所可比性,而文学造诣上,小花才是真正和闷油瓶有的一比的人。
小花和秀秀今天最重要的事情是去祭拜解家祠堂。我在旁边帮秀秀提着包,看着秀秀从包里拿出结婚证,又由小花呈给解家先人,并且正式在解家家谱上加入秀秀的名字。二位新人的表情是严肃而庄重的,但也无法掩盖他们心中的那份安谧沉静的幸福。小花亲手为秀秀盘起发髻,二人在祠堂前凝重跪拜。小花的泪水在我眼前一闪而过,但我知道,小花是不允许自己在白天流泪的。虽然这泪水不知在他眼中存留了他执掌解家以来的几个十年,但最终也只是被秋风吹干而未曾落下。
等二位新人祭拜完毕,我也在那里拜了三拜。多少年来,吴家解家,无论是解连环表叔还是我的亲三叔,不管他们是否欺骗过我,总之,那些都是为了我为了老九门。如果没有他们,就没有老九门现在的繁华盛世。
闷油瓶在长沙吴家堂口等了十个多小时,等来了一个满身疲惫的我。而每次来长沙的堂口,我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潘子,那是我至今难以释怀的经历。一天的劳累加上心底未复合的伤疤,我几乎要栽倒在沙发上。
草草吃了点东西后,我去洗了个澡。闷油瓶为我诊脉,看出我今天可能会失眠,并且教我一些类似中医气功里面意守丹田放松经络的方法,很像我在西藏喇嘛庙里学的东西。
躺在那里,本来准备喝安眠药的我,用着那些闷油瓶教我的功法我很快就入睡了,恍惚中还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只温顺的麒麟,围着我身边轻快的转了几圈,我也不清楚它在跑还是飞,最终它飘落在我的身边,轻吻着我胳膊上的十七道刀疤……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