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满的一锅燕窝,阵阵的香味传入鼻中,几乎能给每个院子里的人能好好享受餐后甜点。
童海天恰恰在羽姨娘的院子里,两人耳鬓厮磨,刚好想灭烛歇息,传来敲门的声响。
“奴婢奉大小姐的意思端来燕窝给羽姨娘食用。”寒心淡淡地说。
羽姨娘的兴致全然被破坏,整好衣衫笑容满面开门,“染儿一番心意,我接下,不知这是何处的燕窝?”那双精明的眸子发出冷光。
“此乃魏姨娘赠送小姐的燕窝,小姐说,此乃上等燕窝,怎能独食,特意命奴婢煮了,给各院送上。”寒心欠了欠身,“奴婢还得给龙姨娘和魏姨娘送上,先行告退。”
羽姨娘看了手里的燕窝一眼,神情古怪。
“染儿不愧是我童海天的女儿,大方有礼,将珍贵的燕窝与家人分享,这份心,真是难得啊。”童海天乐呵呵地笑着。
看来明日入宫面圣,染儿必定能在圣上面前大放光芒,更能得到圣上的欢喜。
童海天将希望通通放在童墨染身上,对童映雪虽疼爱,甚至嫡庶有别,顶多也只能获得官宦之子的厚爱。
羽姨娘一眼看出他的心思,放下燕窝,娇小的身子落入他的怀里,纤细的双臂搭着脖颈,“相爷,你在想什么呢?羽儿觉得好生寂寞呀。”
二人单独相处,任何肉麻之言都能道出。
羽姨娘能够牢牢捉住童海天的心,自然少不了小女人的妩媚,光是一句话便能令他整个人软下来,桌上的燕窝哪比得上怀里的人儿呢?
三更时分,寒心才回到院子里。
“如何?”童墨染放下书籍,面无表情的小脸充斥着浑然的冷意与阴森。
“羽姨娘与相爷就寝,二小姐以不舒服为由没吃,魏姨娘与少爷将其倒了,只有龙姨娘与三小姐吃了几勺,然后也将其倒了。”
“好!真好啊!”童墨染怒拍桌子,抽了抽眉,深沉的脸庞挂着嗜血的笑容,弯弯的眉眼掠过红弧,憎恨一拥而上,几乎要从瞳孔中喷出。
各个院子的人联合起来要将她置之死地,若非重生过一会,又怎会知道这个家的人全都是狼心狗肺之人。
“小姐……”寒心有些担忧。
“我没事。”童墨染呼了呼气,调整好心情,“寒心,你先去歇息。”寒心退下,起身从床底拿出柜子,看着里面的服饰勾唇一笑。
明日,看她如何毁了童映雪的心思。
身穿浅蓝色的长裙,银线贴边际勾勒出亮丽,裙裾绣着点点小花,淡雅多出几分小女人的成熟,墨色的青丝用玉簪子随意绾起,仅施淡薄胭脂的小脸白里透红,樱桃小嘴上扬露出浅笑,瞳孔透出浅色的亮光,一举一动,无不散发出高雅。
童映雪淡雅的装扮一下子吸引住他人的目光,不少男子更是目瞪口呆,脸颊微红,似被她勾了魂,视线无法从中挪开。
乍看一眼,深深认为如此美妙的女子乃是相府嫡女。
可某人的出现将童映雪的光芒完全盖住,四周的人倒吸一口凉气,如时间静止,只为多看她容颜一分。
鹅黄色的云烟衫,宽大裙裾逶迤拖地,绣着碎花带着银丝的丝绸在腰间盈盈一系,完美的身段显露无疑。肌肤如珠,白里透红,未施粉黛,樱唇水润,眉眼伸展,弯弯一笑,清纯如水,不含半点杂质。墨色青丝随意绾起,一缕青丝垂在胸前,清风吹拂,淡淡的花香扑鼻而来,而她的浅浅一笑比花还美。
不曾作过如此打扮的童墨染令相府上下惊艳万分,而童海天更是一时失神,误以为看见她娘云清末。
被抢风头的童映雪自然不满,她却装作不在意,与童墨染挽手,假装姐妹情深。
看童映雪的笑颜,童墨染的眼底掠过不屑与鄙夷。
清楚记得,上一世因羽姨娘得逞而无法入宫,童映雪以舞作为贺礼,自创一支盈盈舞,优雅的舞姿与脸上温柔的表情,一度融化了冰山,暖意四射,令在场的人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这舞令她获得圣上的宠爱,自己却因童映雪的关系,日渐受到童海天的厌恶憎恨,甚至被送去礼佛半年。半年后回到相府,发现早已物是人非,那时唯一令她感到幸运便是,在庙里碰见了沈烛海,一个对她一见钟情的温情男子。
结果落得怎样的悲惨下场,怕这辈子,她不会再望。
“皇上爱的是我。”上一世童映雪愤怒对她说的话,唯独这句牢牢记在心中。
不曾得知,这两人到底在何时相遇相知相爱?每每想起沈烛海与童映雪如胶似膝的情景,童墨染便痛恨自己的愚钝,竟看不出这两人早背着自己有了关系。
这一世,童墨染决定不会再被沈烛海的花言巧语所骗,死也不要和他有半点瓜葛。她要笑着,笑着看着沈烛海与童映雪垂死挣扎的不甘模样。
Copyright 2021宝石小说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