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爹爹歇息就是。孩儿来看管。”
胡家家主就是按耐不住的时候却正好眼前一亮,忙招手把刚从郡城采买回来的大儿子胡志成叫到身前。吩咐两句就拿手帕擦着额头进了留下居住的竹棚了。
胡志成年及弱冠。正是年少风流的时候,却早成婚六载。育有一儿一女。都是精灵古怪,灵秀俊俏。儿子德保本来就在竹楼里和妹妹玩耍,可是小孩没耐性,眼尖早看到父亲回来了,又见自家父亲被爷爷安排监工。撒欢的跑出来让父亲抱。
胡志成又是吩咐活计,还要分派工料。腾不出手来。就让德保自己去玩。
德保与妹妹是双胞兄妹,历来不分彼此。忙叫来妹妹,俩人就去拆去多时的竹楼废墟去翻捡玩物。
“呀!哥哥快来看!这里有个奇怪的很的虫子。”
不一会就听妹妹惊喜出声。德保去看时才见到一块竹片掀起露出的潮湿腐烂树叶里,一只肥胖的长形黄白肉虫蠕动的爬着。
“这是什么?”
兄妹二人也不知道这个虫子是什么,也不敢碰。就去问父亲。这时也到哺食(古人晚饭)了。工人们都去吃饭。胡志成也得空。过去一看,不禁笑道:“这个小东西是水蚰蜒。蛞蝓虫。也不咬人,爬的又慢,长的就像没壳的大蜗牛。身上尽是粘糊糊的水胶,跟你俩的鼻涕一样。也叫鼻涕虫。不用管它。哪个地方潮湿,哪就有。咱们这这多得是,不稀罕。只是咱们家就有许多措施防备昆虫野兽接近,怎么在这发现了一只蛞蝓?奇怪,看来是要再撒些雄黄姜丝了。好了,孩子,咱们快回去吃饭吧。你爷爷再看不见你俩就急了。”
说着,拉起两个小娃娃。就要回去吃饭。
德保抬头望着父亲,问道:“爹爹你骗人。你看这个鼻涕虫身上连个壳子也没有。又跑得慢。不是早就让小猫小鸡吃光了。怎么还有?还说哪都是,真是捏谎骗人。”
胡志成摸摸德保的脑袋瓜,笑道:“爹爹骗你干嘛。鼻涕虫身上的鼻涕太恶心了。没有动物吃它的。”
“我不信。咱们家的大公鸡连这麽长的蜈蚣都吃了,还能不吃这只鼻涕虫?”说着用手比划,德保又回身用树叶包住那只黄白相间的蛞蝓。
“德保你碰这个虫子干嘛?他身上的鼻涕沾上了洗不掉你可别害怕?”
“没事。我不怕。”
也不听父亲的阻拦。一气跑到鸡笼前。把手里的鼻涕虫扔到公鸡脚下。
大公鸡一见,低头看去。德保以为大公鸡就要啄吃了这只鼻涕虫,面上一喜。可是那只大公鸡只是用脚巴拉了两下这只软绵绵的虫子。只看了一眼,连啄也不啄,自顾去扒土寻虫去了。
“真不吃?这个鼻涕虫看来真是臭的,连大公鸡也不吃。大公鸡都不吃,那小猫小狗更不吃了。”见公鸡不吃,德保也没了兴趣。
“哥。你快吃饭吧。刚才爷爷就问你怎么不吃。我说你用鼻涕虫去喂公鸡了。爷爷还说虫兽都不吃鼻涕虫。而且鼻涕虫还不好杀。就是怕盐巴。要我说鼻涕虫也不好玩,没什么意思,用盐一洒就变成水了……”德保一转身就看见自家妹妹过来。口里催着自己。
“哦。用盐一洒就变成水了?爷爷说的?这么有意思你还说没意思。我要试试。”一听妹妹的话,德保不单没有打消好奇心,兴趣反而更胜了。也不管妹妹了,跑去厨房找盐巴去了。
因为他是小少爷,厨房的厨娘也不敢阻拦,只是告诉了管家。胡老家主却早就急坏了,正派人满世界的找这个心尖子小祖宗。胡志成问询前来正在厨房堵了正着,却把德保抓回竹楼里吃饭去了。等到他扒了两口饭攥着一把盐粒赶到鸡笼前时也有一炷香半炷香的时间了。这时再看鸡笼里哪还有什么蛞蝓的身影?
胡宅位于巴罗村最西端。再往西出了村子的竹栅栏就是深山老林,蔓延极广,最远处与南疆十万大山相接。据说深林中都是些妖魔鬼怪。凶狠毒物。就是河内府最厉害的猎人也不敢独自进入深林。而且还只是深林外围。真正的森林深处就不知所然。只是在交州等地传言有吃人不眨眼的妖魔鬼怪。
在前往森林方向的竹栅栏围墙下,及膝灌木草丛中却有一只黄白相间的昆虫。
这只虫子头生触角,两长两短。身形细长,背部生有一个灰色肉盾。遍体白软光滑,布满粘滑液体。好似脱了壳的蜗牛一样。赫然就是刚从胡家小哥德保手里逃脱,消失在鸡笼的蛞蝓。
这只蛞蝓一气在一炷香的时间内爬了几乎百米。真是把无骨软肉的身体里的运动潜能完全发掘了。要不是有粘液遮挡润滑,恐怕身子底下得生生抹掉一层。现在一口气跑到了栅栏下也算暂时安全了。这只蛞蝓好似呼了口气,又往旁边动了动,藏在灌木深草处。机灵的左右看看,见没什么危险才把头缩入背后稍微结实些的软肉套模里。全身缩至一弹肉丸,休息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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